预感要得知颜真的遭遇,我的心情十分惶恐,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什么教育?”
陶燕气愤难平地咬了咬后槽牙:“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奶奶说用棍子打。”
见我蹙眉,陶燕却苦涩地笑了下:“没想到吧,一个初三生,十五六的女孩,还会遭受棍棒教育,而且很多邻居都遵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话儿,觉得打骂才能成才,所以都是不加阻拦,甚至喜闻乐道。可她爸匆匆离开的背影,令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在楼下站了会儿,然后又去敲门。
“我留了心眼,人靠墙而站,这样里面的人就看不到我。起初几次没人应,我有些心急的加大力道和频率,这下很快就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在靠近,声音在门后停了好一会儿,我猜是颜真,担心和着急令我再次抬手敲门,这次力道比较重,一阵“吧嗒”声后门总算开了,但却只开了一道缝,颜真只从门缝的缝隙往外望。
“见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我连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而她的思维就像神游了一样,惊惧慌乱地看着我,对我的问话毫无反应,我意识到她的遭遇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便去推门想进去,可她却用整个身子死死地挡住门,人也总算活了,说她现在不方便见我。”
陶燕说到这儿,低头扫了自己一眼:“我初中的时候挺胖的,很多人背地里都叫我小胖,而颜真则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所以虽然双方都用了力气,但很快她的力气就不敌我,眼看我就快把门撞开能进去,她却突然哭着求我离开。
“我忙问她怎么了,她一直摇头却不说话,我担心逼她太紧会令她讨厌我,或者做出什么傻事,便松开门做了退步,说我今天可以不进去,但之后必须把事情告诉我。
“她当时点头了,我虽然不放心她,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周末两天显得特别难熬,周一一大早我就冲去学校,可直到上午的课结束都不见她来,我实在担心得很,午饭都没吃的去找班主任,结果班主任说她生病住院了,估计这周都不能来学校。
“再见颜真就是一周后的事了,过了一周的周一,在教室看到她,我发现她更瘦了,仿佛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着跑了。我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人还是那个人,笑还是那个笑,却感觉她变了很多,似乎是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果不其然,叫她吃饭她要么说不饿,要么就是一放学就撇下我去食堂,厕所、小卖部这种地方也不叫我去了,我意识到这肯定和我上周找去她家的事情有关,所以在某晚上晚自习时,我追上她在路上给她道了歉,她云淡风轻地说我误会了,她没有不把我当朋友,只是因为请假一周落下太多功课,需要花很多时间尽快补回来而已。
“我当然不会信这番说辞,但我知道自己走进了她的禁区,眼下她不说我也就不敢问,我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做着朋友,看似关系一如既往,其实已经一落千丈。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圣诞节,这个节虽然不是我们的节日,但当年上学时候的我们是挺流行在这个节日互送苹果的,意蕴含着平平安安的祝福,我也跟风去市场挑了个个头、果形、颜色都最漂亮的苹果,还做了精美的包扎想送给她,可我刚回学校就看到有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来学校门口接她,我叫了她几声,可她显然没听见,坐上男人的摩托车就走了。
“我一直对那盒避孕药耿耿于怀,看到男人来接颜真,就怀疑是他欺负她。恰好有辆载客的摩托车送学生来学校,我便拦下车,让司机跟上去。
“男的是来带颜真吃饭的,吃的还是高级西餐厅,我透过窗子看到男人还送了颜真礼物,颜真笑得很开心,可等男人去上厕所的时候,就躲着偷偷擦泪。直觉告诉我,肯定是这个男人欺负了颜真,颜真内心抗拒,却因为不敢违抗而逼自己忍受,所以当男人来外面接电话时,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从后偷袭,往他的脑袋中重重砸了下去。”
她说到这儿搓了搓手:“没想到砸得太重,男的直接出血了,我心里很慌乱,但还是把警告的话说了出来,让他以后不准再见颜真,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结果没想到这动静太大,把颜真也惊动了,她走出来看到这副场景,立马冲上来扶起男的并让我叫救护车。颜真曾经帮我太多了,如今我也想像一睹结实的墙当她的避风港,于是我把她拉起来,告诉她女人该狠就得狠,这种男人不值得咱们救,死了最好,那样他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颜真却很着急,眼泪一个大过一个的往下掉,我以为她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刚准备让她清醒过来,她就说这个男的是她哥。
“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我赶紧道歉,并和颜真一起把她哥送去医院,在治疗过程中,得知她哥叫颜清远,是位大学生,而且还是医学生。在等她哥检查的过程中,我们坐在检查室外面的椅子上,好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她先开的口,问我是不是知道她的事了。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些事,加上毫无准备,便直接说了我在她的书包里看到了避孕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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