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稍纵即逝,失去之后就不复再来,就会损失惨重,甚至由成而败。做事必须根据时机轻重缓急,否则就会失去最佳效果。赵匡胤为了稳定天下,则稳扎稳打,盯住时机,采用各个击破之术达到固权目的。
此时此刻,至少有两个重大难题困扰着他:一是尽快结束分裂割据的局面,重新实现中国的统一;二是加强中央集权,防止分裂割据局面的再现。这两个棘手的问题搅得宋太祖寝食难安。
那时,宋朝管辖的区域仅限于中原地区。在南面,有南唐、后蜀、荆南(南平)、武平、南汉、吴越等割据政权;在北面,有契丹族建立的辽朝和割据山西一带的北汉政权。宋太祖经常为“卧榻之侧,皆他人家”而揪心、焦虑。
怎样统一四分五裂的中国呢?宋太祖就这一问题曾经反复征询大臣们的意见。
宋太祖开始曾设想先解决北汉问题。
一次,他对宰相魏仁浦说:“朕打算亲征太原(北汉),你看怎么样?”
魏仁浦回答说:“欲速不达,请陛下慎重考虑。”
又有一次,张永德入朝拜见宋太祖。宋太祖同张永德一起饮酒叙旧,像从前一样叫他驸马,而不直呼其名。谈着谈着,宋太祖把话题转到“下并、汾(北汉)之策”上来了。
张永德分析说:“北汉兵力不多,但十分强悍,加上有契丹的援助,拿下它并不容易。我个人认为用散兵游勇干扰它的农业生产,派间谍离间它和契丹的关系,断绝其后援,然后才谈得上攻取北汉。”
张永德的话表明,尽管北汉距离宋王朝首都开封较近,对宋的威胁也较大,但它与契丹结成联盟,攻取是有一定难度的。
转眼到了隆冬时节,狂风卷着雪花,向都城开封猛扑而来。随着夜幕的降临,大街上已无人影,劳累一天的市民陆续进入梦乡。
宋太祖躺在龙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他的亲信大臣赵普每次退朝都不敢脱下衣冠,因为皇上随时可能造访。今夜大雪纷飞,赵普以为皇上不会出门,所以放心大胆地早早入睡了。
过了很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赵普。赵普赶快起床,打开大门,原来宋太祖站立在风雪之中。赵普大吃一惊,急忙把宋太祖迎进府中。太祖告诉赵普,他还约了弟弟赵光义(即赵匡义,因避讳而改)。
不一会儿,赵光义也来到赵普家。君臣三人围着火炉,就着几碟小菜,一边饮酒,一边谈论天下形势。
酒过三巡,赵普开口问道:“深更半夜,又如此寒冷,陛下为什么要出宫呢?”
宋太祖回答说:“我睡不着啊!除了睡榻之外,都是别人的地盘,心中焦急,所以来找你商议对策。”
赵普说:“陛下初得天下,乘胜追击,南征北伐,如今正是时候。不知陛下打算把兵锋指向哪里?”
宋太祖说:“我打算先攻取太原,你以为如何?”
赵普沉默了好一会,缓缓说道:“陛下要先打北汉,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宋太祖知道赵普不同意自己的想法,就问赵普为什么不能先攻北汉。赵普思索片刻,回答说:“太原位于西北二边,与契丹接壤,就将由我朝独自抵挡了。不如暂且搁下北汉不攻,等到平定了南方诸国之后再考虑北汉问题。北汉不过弹丸之地,它能逃到哪里去呢?”
宋太祖听了赵普这番分析,哈哈大笑,说:“你不必再往下说了,我的本意正是如此,先前那番话,不过是试试你的意见如何罢了。”
雪夜长谈,“先南后北”统一全国的战略方案有了基本的轮廓。这是宋太祖总结周世宗统一战争的经验,集思广益,逐步确定下来的。
周世宗在世时,鉴于海内混战,不相统属,命令大臣各自献计献策。比部郎中王朴提出过先南后北统一全国的方略。他说:“凡是攻占城池,都应遵循先易后难的原则。就拿南唐来说,可以先攻占其江北之地,然后渡江夺取江南。南唐拿下后,岭南巴蜀可以传檄而定。南方诸国归附后,幽云十六州的老百姓将望风内附。至于河东的北汉,乃我世仇,应当采取缓兵之计,然后瞅准机会,集中兵力,一举歼灭。”周世宗进行的统一战争曾部分采纳了王朴的建议,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宋太祖广泛吸纳大臣的意见,最终在建隆三年(公元962年)正式确立了先南后北的统一战略。宋太祖说:“中原地区自五代以来兵连祸结,国库空虚。必须先取巴蜀,次取广南、江南,这样才能使国家富饶。北汉与辽接壤,若先攻取北汉,那么辽国南下之患,就会由我朝独自承担,不如让它苟延残喘,作为我们的屏障。等到我朝财用富饶后,再攻取它,为时不晚。”从中可以看出,宋太祖的着眼点是先弱后强,先易后难,待取得南方雄厚的人力物力资源之后,再集中兵力对付北方强敌。
当然,先南后北是一个总的战略方针,它的实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其中的具体细节当视实际情况而有所调整。
宋太祖把统一战争的突破口选在荆州地区。这里有两股割据势力。
南平是后梁时高季兴建立的割据政权,建都江陵(今属湖北),拥有荆州(今湖北江陵)、归州(今湖北秭归)、峡州(今湖北宜昌)之地,是南方诸国中最弱小的一国。高季兴及其后继者,对南北诸国,一概俯首称臣,借此得到一些赏赐。宋朝建立后,南平统治者高保融多次派人到开封朝贡。高保融病逝后,其弟高保勖继立,宋朝封他为南平节度使。
武平原是唐宋武安军节度使马殷在湖南建立的割据政权。后梁封马殷为楚王,建都潭州(今湖南长沙),拥有潭、衡等二十余州。马殷死后,他的几个儿子争着当王。后周时被南唐攻灭。不久,武平将领周行逢等起兵击败南唐,占据湖南十四州,被周世宗封为武平节度使。宋朝建立后,加封周行逢为中书令。
建隆三年(公元962年)九月,周行逢病死。临死前,他叮嘱11岁的儿子周保权,武平政权内部势必会出现争权夺利的内乱,不得已时可投靠宋王朝。
事情果真如周行逢所料,盘踞衡阳的衡州刺史张文表听说周保权继位为王,勃然大怒,说:“我与周行逢艰难创业,立下赫赫战功,本该由我接替周行逢的位子,却要我北面向小儿称臣,我怎能咽下这口恶气呢?”张文表于是起兵袭取潭州,并打算进攻周保权占据的朗州(今湖南常德)。
周保权一面派将领杨师率兵抵抗,一面派人向南平和宋王朝求援。
这是出兵荆湖地区的大好时机。宋太祖审时度势,决定用好用足这次战机。
这年十一月,南平统治者高保勖病死,其侄高继冲继位。宋太祖早有南下打算,正在等待时日。此前卢怀忠出使荆南,宋太祖交给他一项任务,那就是刺探江陵“人情去就,山川向背”等情况。卢怀忠回朝报告说,高继冲控制的军队不过3万,因政治腐朽,横征暴敛,导致民不聊生,从其面临的形势来看,进兵不难得手。
宋太祖走到一幅地图前,又一次分析了武平和南平的局势,不知不觉之中,春秋时晋师假途灭虢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
那是公元前658年,晋国大夫荀息向晋献公献计,用良马美玉贿赂虞国,拆散虞、虢两国间的同盟,达到借道虞国、攻灭虢国的目的。晋献公依计而施。虞国大夫宫之奇识破了晋国的险恶用心,极力劝谏。虞国国君贪利得宝,不仅满口答应晋国借道灭虢的要求,还出兵会同晋师进攻虢国。三年之后,已经摸清了虞、虢两国虚实的晋师再次向虞国借道,宫之奇以“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劝谏虞国国君,指出虢国一旦灭亡,那么虞国灭亡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了。事情果真如宫之奇所料,晋军灭亡虢国后,旋即回师灭了虞国。
于是,宋太祖决定假途灭虢,一箭双雕,以救援为由出兵湖南,以借道为名灭亡南平。
宋太祖命令慕容延钊、李处耘等率兵讨伐张文表。出发前,慕容延钊、李处耘向太祖辞行。太祖对他们说:“出兵湖南,借道南平,南平国势微弱,可顺便将其攻灭。”
李处耘来到襄阳,立即派人到江陵传达朝廷的借道要求。南平内部对宋的借道要求,意见不一。一部分人表示反对,提出以武力抗拒借道。另有不少人劝高继冲允诺借道,以保住自身的荣华富贵。
高继冲无奈,只得同意借道,并派叔父高保寅带上牛肉好酒,前往犒劳宋军,顺便侦察宋军的动向和虚实。
高保寅一行北上至荆门,同宋军相遇。李处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挽留他们在军营中住留一夜,次日返回。高保寅等人在大喜过望,以为宋军此行别无他意,于是派人飞报江陵,一切无忧。
夜幕降临,慕容延钊在军营大摆酒宴,说是为高保寅等人接风洗尘。
此时此刻,李处耘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荆门,率领数千轻骑星夜兼程赶往江陵。
高继冲早早来到城门,焦急地等待高保寅等人返回。突然听说宋军已至,惊慌失措,只好出城迎接宋军。在江陵城北十五里处,李处耘同高继冲相遇。一阵寒暄之后,李处耘命令高继冲在城门外迎候慕容延钊大军,自己带领亲兵从北门率先入城。
等到高继冲陪同慕容延钊入城,宋军已经分别占据了各个冲要位置,街巷里到处可以看到宋军。高继冲见大势已去,只好奉表投降,献出所管辖的三州十七县地盘。就这样,宋军以借道的名义,兵不血刃拿下了南平。
宋军攻取南平之前,周保权派遣的将领杨师已经攻占潭州,张文表被斩杀。但宋军依然按照原订计划向湖南进军。
周保权得知宋军压境的消息,十分惊恐,急召臣僚商讨对策。
观察判官李观象认为向宋廷求援,是为了讨伐张文表。如今张文表已经死去,而宋军继续南下,很显然是要攻占湖湘之地。现在荆南已经束手听命,唇亡齿寒,朗州势难保全,不如主动降宋,说不定还可以保住富贵。
周保权打算采纳李观象的建议,不料将领张从富从中作梗,并摆出抵抗宋军的架势。
慕容延钊派人前往朗州招降,张从富拒不接受,并拆毁桥梁,凿沉船只,伐木塞路,阻止宋军,同时劝说他不要自取灭亡,连累了老百姓。周保权被张从富等人所左右,不吃劝降这一套。
劝降不成,宋军决定以武力解决问题。宋军分水陆两路进军。水军从江陵东下,在三江口击败武平军,攻占岳州。陆路出澧州,直指朗州。进至澧州南,与张从富军遭遇。未及交战,张从富的部属望风而溃。宋军尾追,俘获甚众。为了恐吓敌军,宋军从俘虏的将士中挑选出几十个肥胖者,处死煮熟,分而食之。然后在年轻力壮的俘虏脸上刻字,故意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这些脸上刻字的俘虏回到朗州,向将士们描述所见所闻,敌军将士顿时大惊失色,纷纷纵火焚城,抢劫财物,然后逃奔山谷间躲藏起来。宋军一路长驱直入,顺利攻占朗州城。张从富在西山下被擒杀,周保权躲在江南岸一座寺庙里,被宋军搜查出来。至此,湖南之地纳入大宋版图。
吞并荆湘是宋太祖统一全国的起步之战。从此,宋朝仰赖荆湘可以左顾江南,右瞰后蜀,南通南汉,为平定南方其他割据势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十一月的一天,宋太祖给八作司下了一道命令,在开封右掖门南临汴水的地方,修造一所住宅,房屋大小五百间,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只等他的主人入住。此时此刻,孟昶正在千里之外的成都部署军队抵抗宋军。
后蜀是后唐时西川节度使孟知祥建立的一个割据政权,建都成都,管辖区域包括两川、汉中等地的四十多个州。境内号称天府之国,财富充盈,在南方各国中算得上一个强国。孟知祥去世后,三子孟昶即位。孟昶刻薄惨毒,奢侈成性。所用之人,像分掌内外大权的王昭远、韩保正之流,无德无能。他的母亲曾劝告他改用能干之人,修明内政,不然的话,一旦边境出现警报,后蜀将无法抵抗强敌。
平定荆湖之后,后蜀直接暴露在宋军的进攻之下,宋军可以从水陆两个方面进攻后蜀。
为了进攻后蜀,宋太祖在后方正进行积极的准备,他任命张晖为凤州团练使兼西面行营巡检壕寨使,侦察川陕一带地形,为陆路攻蜀作准备。又在都城开封凿池引入蔡河水,建造战船,编练水军,演习水战,为水路攻蜀作准备。
南唐平定后,就只剩下北汉、吴越以及割据漳州、泉州一带的陈洪进,没有纳入宋朝版图。
吴越是唐朝节度使钱建立的割据政权。宋朝建立后,吴越统治者钱?奉宋为正统,并在平定南唐之际,出兵策应,立下汗马功劳。平定南唐的第二年二月,宋太祖召钱?入朝,并表示见面以后一定放他南归。钱?不敢怠慢,携妻带子,北上开封,庆贺宋太祖的生日。
钱?入朝的消息传开,吴越朝廷陷入一片惊慌之中,都以为钱?有去无回。为了祈求神明保佑他平安无事,臣僚在西湖旁边的宝石山上建造了“保?塔”。钱?到开封后,宋太祖给予热情接待,令他十分感动。钱?表示要三年一朝。
临走时,宋太祖赐给他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黄色包裹,叮嘱在半路上才能打开观看。在归途中,钱?打开一看,令他大吃一惊,里面装的全是宋朝大臣要求扣留他的奏章。宋太祖的用意十分明显,即不允许吴越长期存在下去,自动纳土臣服才是明智之举。
割据漳州、泉州一带的陈洪进,势力单薄,年年向宋朝称臣纳贡。宋太祖去世后不久,陈洪进为形势所迫,主动献土,受到宋朝的礼遇。这时,钱?更感到别无出路,决定献出吴越十余州之地。
至此,南方长期分裂割据的局面宣告结束。
至于北汉,由于它与契丹结盟,周世宗曾在高平一战中出击重拳,但没能将其消灭。宋朝建立后,太祖采纳大臣意见,先平定南方诸国,等实力强大之后,再攻取北汉。
平定后蜀不久,宋朝的国力有所增强,宋太祖一度把“先南后北”的策略置诸一边,注意力转向了北汉。他在等待进攻北汉的时机。
开宝元年(公元968年),北汉国主刘钧病死,养子刘继恩即位。刘继恩大腹便便,满脸胡须,上身长,下身短,骑在马上,显得威风魁梧;行走在路上,形同侏儒。侍奉刘钧,恭敬孝顺,但无治国才能,令刘钧十分忧虑。刘钧曾对宰相郭无为说:“刘继恩不是安邦济世之才,恐怕难以担当我家重任。”郭无为沉默无语。
果然,刘继恩即位之后,杀死了刘钧的另一养子刘继忠。接着,对郭无为没有在养父面前说他的好话心怀怨恨,加之不满郭无为专权,打算寻找机会驱逐郭无为。郭无为明显感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他乘刘继恩服丧无备之机,支持供奉官侯霸荣发动政变,刺杀了刘继恩,迎立刘钧养子刘继元。
宋太祖抓住北汉内部混乱之机,命令李继勋、党进等人率兵进攻北汉。刘继元即位的时候,宋军已经攻入其境。不久,突破北汉的团柏谷防线,越过汾河桥,逼近太原城下。
北汉一边派兵抵抗,一边向契丹求援。契丹虽然与北汉有矛盾,但不希望看到北汉被宋朝吞并。契丹援军赶到,围城的宋军感到腹背受敌的压力,于是引兵撤退。北汉乘机反攻,大掠晋州、绛州。
宋太祖首攻北汉,无功而返。第二年初,心有不甘的宋太祖欲雪前耻,决定亲自率兵征讨北汉。
这次北征,宋太祖动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一开始,进军尚算顺利。李继勋率领的先头部队向团柏谷进逼的时候,北汉守军即率部投降。刘继业、冯进珂等将领得知众寡不敌,也领兵退回太原。刘继元见刘继业不战而退,勃然大怒,解除了他的兵权。李继勋和宋太祖所率大军先后抵达太原城下,展开了对太原城的围攻战。
宋太祖命令李继勋驻扎城南,赵赞驻扎城西,曹彬驻扎城北,党进驻扎城东,从四面八方逼围太原城。见北汉军防守严密,有人建议增兵。将领陈承昭说:“陛下自有数千万兵在左右,为何不加以利用?”
宋太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陈承昭所云数千万兵身在何处。陈承昭用马鞭指了指汾水,宋太祖哈哈大笑,于是命令陈承昭负责修筑渠道,引汾水灌淹太原城。
这时,契丹援兵分两路南下而来。由于宋太祖预先已有防备,两路援兵都被宋军打败。于是,宋太祖下令决开汾水,向太原城内灌注。北汉军在城内增筑堤障堵水,城外的宋军用强弓劲弩射击,堤障无法继续修筑。北汉军又改用草料堵口,水势才得以稍缓。
北汉宰相郭无为早就心怀二志,见太原形势危急,便又活动开来。一天,刘继元大宴群臣,郭无为突然放声大哭,并拔出佩刀,准备自杀。刘继元见状,急忙上前拉着他的手,扶他回到座位上。等大家缓过神来,郭无为说道:“为什么要拿一座孤城来抵抗百万大军呢?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郭无为此番表演实乃动摇人心之举。之后,郭无为又多次劝刘继元投降,并伺机出逃。
一天,他突然毛遂自荐,请求夜间率兵出击宋军。刘继元信以为真,拨给他千余精兵,并到城门为之送行。当晚,晴空万里,郭无为率兵出征,不料风云突变,天空晦暗,下起了大雨。行至北桥,郭无为与其他将领走散,于是停下来等候大家。这时,副将刘继业因马足有伤,率部回城,另一名副将郭守斌迷失了方向,郭无为自然无法等到。郭无为见身边将士甚少,投奔宋朝不合适,只得返回城内。郭无为又劝刘继元出降,遭到拒绝。宦官卫德贵早已看清郭无为谋反出降的心态,乘机向刘继元揭发。刘继元为了稳定城内人心,将郭无为斩首示众。
宋太祖想尽了各种办法围困太原,但三个多月过去了,仍没能攻下,而且损兵折将的事时有发生。时至夏季,天气炎热,暑雨难当,不少士兵染上了疾病,士气低落。契丹再次派兵南下救援,宋军的处境日益艰难。
太常博士李光赞上书宋太祖说:“区区一太原城,哪里用得着陛下亲自征讨!得到它不足为荣,失掉它也不足为辱。”宋太祖听罢这番话,心中暗喜,他征求赵普的意见,赵普也认为李光赞的话有道理。这样,宋太祖决定班师。
正式班师之前,宋太祖采纳臣僚的建议,将太原城一万多家民众迁徙到河南、山东一带安置,以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
两次进攻北汉,都没能攻下太原城,宋太祖显然有些恼火。六年之后,当宋太祖基本上统一南方后,他决定再作一次努力,解决北汉问题。
开宝九年(公元976年)八月,宋太祖任命党进、潘美、杨光义率兵攻伐北汉。这次北伐,兵分五路:郝崇信、王政忠出汾州,阎彦进、齐超出沁州,孙晏宣、安守忠出辽州,齐延琛、穆彦璋出石州,侯美、郭进出忻州、代州。进军之始,各路兵马连连告捷,党进率兵在太原城北打败北汉军。
这年十月,宋太祖突然去世,即位的宋太宗下令撤军。第三次进攻北汉,又无果而终。直到三年后,宋太宗举兵北向,终将北汉灭亡。在很大程度上,这要归功于宋太祖对北汉实施的釜底抽薪政策,使得北汉实力锐减。
除北汉之外,在北方和西北还有契丹、党项族政权,与宋朝对峙。
宋太祖对契丹采取积极的防御策略,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叮嘱边将不逞强,不示弱,不主动挑起事端。但对契丹的故意挑衅,则应坚决予以打击。由于宋朝实力逐渐增强,契丹不敢小视,并主动派来使者,与宋通好。
地处西北的党项李氏政权,势力较弱,难以构成对宋的威胁,加上它的存在对北汉是一股牵制力量,因此宋太祖对党项李氏采取睦邻友好政策。宋太祖在位期间,宋与党项很少有争端,还能不时得到它的支持与配合。
精妙点评:
做事要在时效上下功夫,不可做无用之功。时机也是不能被错过的,重要的是能在最佳时机之中做出最佳决定,采取最佳手段,以便收到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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