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几个词就能概括准确的,但只有一种现象不容忽视,就是“人走茶凉”一词,却反映了世态炎凉。所谓“世态炎凉”,是指有些人对一个人得势和失势之后采取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因此你要防止背后吹冷风,或者说,防止出现“人走茶凉”的现象。
孟尝君是战国时齐国著名的公子,以好客闻名于诸侯,当时在其他国家不得志的读书人,衣食无着的贫困之士,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纷纷投奔到他的门下。孟尝君不惜耗费巨资,广建房舍,准备饮食,无贵无贱,一律予以接待,出则有车,食则有鱼。一时之间,集聚在他门下的食客,多达数千人。孟尝君同他们生活在一起,当他接待一位新来的客人时,总是详细询问来客的住址、家人情况,这时,在屏风后有人记录下他们的谈话,当谈话结束时,孟尝君立即命使臣去那客人的家中探望,馈赠礼品。有一次招待一名客人吃晚饭,因有人挡住了灯光,客人看不清孟尝君吃的是什么,以为比自己的好,生起气来,罢食辞去。孟尝君连忙起身,将自己的饭食与客人一比,原来完全一样,客人大惭,竟至自杀。孟尝君因此赢得了普遍的赞誉与拥护,那些食客无不以为孟尝君对自己是最亲善的。
孟尝君如此不惜代价地养客待士,自然是希望这些人为他效力。这些人也的确帮了他不少的忙。当他出使齐国遇到危难时,是食客中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帮他解脱困境,渡过险关。
由于齐国的国君受了挑拨离间,以为孟尝君名望高于自己,又控制了齐国的大权,一怒之下,便将孟尝君的官职废黜,赶出齐都。这一来,他门下的那几千名食客纷纷作鸟兽散。
后来齐君又恢复了他的相国职务,那些离弃而去的食客,又从四面八方赶来。孟尝君十分感慨,对帮助他复位的冯贯说:“我这个人一生好客,对待宾客不曾有任何失礼之处,食客曾多达三千余人,这是你所知道的。没料到这些人看到我一时失势,就都背弃了我,谁也不来管我。如今幸赖先生的帮助,使我恢复了相位,这些人还有什么脸来再见我?如果有再来见我的,我一定要向他脸上啐唾沫,好好羞辱他一番!”
冯贯却说:“先生的话可是大错特错了,天下任何事物都有个必然的结局,而任何事情也都有其固有的道理,先生你知道吗?”
孟尝君不知道,冯贯说:“生者必有死,这是事物的必然结局;富贵时有众多的追随者,贫贱时缺少朋友,这就是事情固有的道理,先生难道没有看见去市场赶集的人吗?天亮时,侧着身子挤着抢着争门而入;而到了晚上,从市场经过的人也都掉头不顾而去。并不是这些人对早晨的市场有所偏爱,而对晚上的市场特别憎恶,只是因为晚上的市场已经没有他所需要的货物了。当你丢权失势的时候,宾客都弃你而去,这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不要因此而埋怨他们而断绝了宾客的来路。”孟尝君接受了他的意见。
唐中宗在位时,朝中大权实际掌握在皇后韦氏及女儿安乐公主手中;许多大臣都无耻地拜倒在这两个女人的石榴裙下。韦皇后恶作剧,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乔妆打扮,嫁给御史大夫窦从一,窦从一沾沾自喜,称自己为“国箸”(唐人称乳母之夫为“箸”);赵履温在主持为安乐公主兴建府第时,低三下四,亲自为公主驾辕拉车。这些人还一再上书韦皇后,劝她效法武则天,取唐朝而代之,对韦氏真可谓忠诚有加。可当李隆基发动政变,诛灭韦氏及安乐公主后,这些人一反故态,窦从一亲自斩了那个老乳母的首级以献,赵履温最先跑到新主人面前舞蹈跪拜,三呼万岁。
宰相萧至忠,表面上给人以清正廉直的印象,颇为时论所重,唐中宗说:“几名宰相中,数萧至忠最爱戴我。”韦皇后也很注意拉拢他。当他的女儿与韦氏的表弟结婚时,唐中宗充当萧家的主婚人,韦皇后为女方的主婚人,当时人们称之为“天子嫁女,皇后娶妇”。为了能使萧至忠更加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韦皇后还撮合了一场“冥婚”,将自己已死的弟弟与萧至忠已死的女儿合葬一处,结成一对阴间夫妻。当时谁都看出来,萧至忠是韦皇后的死党。
可当韦氏被诛灭后,萧至忠为了表示与韦氏划清界线,竟然掘开合葬的坟墓,将自己女儿的棺木迁出别葬。
精妙点评:
在生活中,当你春风得意时对你胁肩谄笑的人,并不是对你个人有什么忠爱,他们看中的是你的势,一旦你失去了这一切,你在他们眼中便一钱不值,最先抛弃你的,也是这些人。人们常用“势利眼”去形容那种趋炎附势的人物,实在是太准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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