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不仅聪明在脑子中,而且聪明在眼神中。我们知道,做人办事须有敏锐的观察力和灵活的运作力,以便力戒难以办成的事。这两种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反映了一个人的素质和智慧。
毫无疑问,善于观察,就会灵活出击,就会见缝插针,就会造势。对于那些善于谋事者而言,他们均善为此——精于观察,把功夫用在灵活变化上。古今能成大事之人,手笔自然恢弘,行事自然开阔。清代“红顶商人”胡雪岩曾点化王有龄“水涨船高,人抬人高”之道。
胡雪岩的好朋友王有龄受到抚台黄宗汉的赞赏,并把催运漕粮的任务交给他去办。运送漕米本来是一项肥差,只是浙江的情况却有自己的特殊性。浙江上年闹旱灾,钱粮征收不上来,且河道水浅,不利行船,直至九月漕米还没有启运。同时,浙江负责运送漕米的前任藩司由于与抚台黄宗汉不和,被黄宗汉抓住漕米问题狠整了一道,以致自杀身亡。到王有龄做海运局时,漕米由河运改海运,也就是由浙江运到上海,再由上海用沙船运往京城。现任藩司因有前任的前车之鉴,不想管漕运的事,便以改海运为由,将这档子事全部推给了王有龄。漕米是上交朝廷的“公粮”,每年都必须按时足额运到京城,哪里阻梗哪里的官员便要倒霉,所以,能不能完成这桩事,不仅关系到王有龄的前途,而且还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但如果按常规办,王有龄的这桩公事几乎没有能够完成的希望,一是浙江漕米欠账太多,达三十多万石之巨,二是运力不足,本来漕米可以交由漕帮运到上海,可是由于河运改成了海运,等于是夺了漕帮的饭碗,他们巴不得漕米运不出去,哪里还肯下力?到时你急他不急,慢慢给你拖过期限,这些人也该丢饭碗了。
然而这桩在王有龄几乎是无法解决的麻烦事,被胡雪岩一个就地买米之计一下子就给化解了。以胡雪岩之见,反正是米,不管哪里的都一样,只要能按时在上海将漕米交兑足额,也就算完成了任务。既然如此,浙江可以就在上海买米交兑,差多少就买多少,这样省去了漕运的麻烦,问题也就解决了。
就地买米,解决漕运麻烦,严格说来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做生意,但从这里我们却看出来胡雪岩遇事思路开阔、头脑灵活,不墨守成规而能随机应变的本事。比如黄宗汉、王有龄以及浙江藩司等人,想到的只是漕米欠账太大,一时难以筹足,想到的只是漕米由河运改海运之后漕帮会作梗,即使筹足米数,要按时运达上海也难,就是想不到漕米改海运之后实际上为同时解决上面两个问题提供了契机。由于没有想到这一层,因而只能在那里一筹莫展干着急。究其原因,也就在于他们拘于漕米必需是由征收地直接上运的成法,而没有想到情势不同还可以有新的运作方式。
生意场上当然少不了如胡雪岩的思路开阔、不拘成法。后来胡雪岩借公家的银子开自己的药店,用苏州富家公子的资金办自己的典当,都是他头脑灵活,随机应变的结果。胡雪岩说:“八个坛子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就是会做生意。”说的就是做生意要不拘成法,灵活机动。
上海之行,收获不小。公事方面,圆满完成了漕粮代垫;私事方面,汇了两万两银子到黄宗汉老家。黄宗汉异常满意,透出口风,要不了多长时间定有酬谢。
向巡抚大人交了差后,王有龄松了口气,深感自己要做好官,离了胡雪岩实在不行,就有些感叹地对胡雪岩说:“我们两人合在一起,何事不可为?真要好好干一下。”
胡雪岩便趁机对他说,立个门户,开家钱庄。现在因为打仗的关系,银价常常有上落,只要眼光准,兑进兑出,两面好赚,机会不可错过。
开钱庄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代理道库、县库,公家的银子没有利息,等于白借本钱。他的计划是先把门户立起来,开张时弄得热热闹闹的,其实是虚张声势,内里是空的。等王有龄一旦放了州县,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精妙点评:
胡雪岩始终以敏锐的观察力和灵活变化的运作力去办事,不拘一点,不守死法,手段多样,这为他成就自己的财富人生奠定了基础。这说明,一个人离开“精明观察”四字,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即使有一点小成绩,那也是做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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