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貌丑而性妒的女权谋家

名人档案

贾南风,生于三国魏高贵乡公甘露元年(256)。卒于晋惠帝永康元年(300),平阳襄陵(今山西襄汾)人,西晋惠帝司马衷之妻,又称惠贾皇后。她天生貌丑,但一生惯于玩弄权术。

泰始八年(272),在父亲贾充的支持下,被册封为太子妃。设计协助皇太子得以保存太子位,并顺利取得皇位。

历史背景

太熙元年(290)四月,晋武帝去世,太子司马衷即皇帝位,是为晋惠帝,贾南风被册立为皇后。惠帝羸弱无能,国家政事,皆由贾南风干预。滥杀无辜,诛灭异己,一手制造“八王之乱”。

永康元年(300)四月,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等率兵入宫,废贾南风为庶人,诛杀了贾南风的党羽数十人。不几日,赵王司马伦又将贾南风杀死。

生平大事记

出身显赫,荣封太子妃

贾南风出身于功臣名门,她的父亲贾充在晋朝初期,历任司空、司中、尚书令、太尉等职,是西晋第一代皇帝司马炎——也就是后来贾南风的公公的心腹大臣。据史料记载,贾充颇有刀笔之才,很能体察帝王心意,所以深得司马炎的宠信,傣禄也优于群僚。泰始八年,即公元272年,太子司马衷已满13岁,晋武帝和杨皇后决定给太子选妃。当时贾南风已经15岁,因她其貌不扬,晋武帝称她“丑而短黑”,不宜做太子妃。贾南风的父亲及其党羽为了巩固贾家的势力,精心策划,为贾南风做上太子妃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贾南风的母亲也亲自出马,极力奉承杨皇后,并不断赠送重礼加以笼络;此外,朝中一些大臣受到贾家舆论的影响,再加上杨皇后也坚持要选贾家女儿为太子妃,武帝就同意了。泰始八年二月,贾南风被册封为太子妃。做太子妃期间,贾南风残酷暴戾,极具妒忌的生性得以显现,她甚至曾亲手杀过人。据《晋书后妃传》记载,贾妃不但借刺客之手杀害异己,甚至还以剑戟直刺太子其他妊娠的嫔妃,致使婴儿随刃坠地,惨不忍睹。对此,晋武帝十分愤慨,一度想将她废掉,但因外戚杨珑提醒他:“陛下忘贾公间耶?”考虑到贾充在西晋政权中的地位和影响,废妃之事最终不了了之。

贾南风本人虽是女流,但她善于钻营,精于权术,史称“妒忌多权诈”,使得司马衷既害怕她,又受她的诱惑,喜欢她。晋武帝和朝臣们对太子司马衷的才识和能力,是很了解的,认为他“纯质”,“不能亲政事”。晋武帝与大臣们曾一起“密封疑事,使太子决之”。贾南风怕暴露出丈夫的无能,便想出一条让外人替太子做答案的诡计,才算蒙混过关,使太子之位得以保存,并在以后顺利取得皇位。太熙元年(290)四月,晋武帝去世,太子司马衷即皇帝位,是为晋惠帝,贾南风被册立为皇后。惠帝黯弱无能,国家政事,皆由贾南风干预。故西晋政权,从贾南风立为皇后之日起,政局便处于动荡不安中。

一手制造“八王之乱”

贾南风为了掌握朝政大权,采取滥杀无辜,诛灭异己的办法,巩固惠帝的统治地位。晋惠帝的辅政大臣、太傅杨骏就惨死在贾南风之手。杨骏是晋武帝的皇后杨氏之父。晋武帝自太康灭吴之后,天下无事,遂不再留心朝政,整日沉浸在酒色之中,朝中事务依赖后党杨氏。此时杨骏、杨姚、杨济位居三公,时号称“三杨”,可谓权倾一时。对杨骏其人,尚书褚契、郭奕曾上书晋武帝,说:“(杨)骏小器,不可以任社樱之重。”武帝不以为然。司马衷即帝位,任杨骏为太傅,做辅政大臣。凡朝中之事,杨骏必亲自过问,“百官总己”;由于害怕“左右间己,乃以其甥段广、张勋为近侍之职”、“又多树余党,皆领禁兵”;然而杨骏在处理一些重要事情上,“谙古义,动违旧典”,于是出现了“公室怨望,天下愤然矣”的局面。在对待贾南风的问题上,“骏知贾后情性难制,甚畏惮之”,而“贾后欲预政事,而惮骏未得逞其所欲,又不肯以妇道事太后”。一味专权的杨骏与权力欲熏心的贾南风之间形成了不可调合的矛盾。经过激烈的明争暗斗,贾南风终于在永平元年三月借汝南王司马亮和楚王司乌玮之手、诛杀了太傅杨骏及卫将军杨姚、太子太保杨济、中护军张助、散骑常侍段广、杨邀、左将军刘预、河南尹李斌、中书令蒋陵、东夷校尉文淑、尚书武茂等,“皆夷三族”。之后,贾南风又矫诏废皇太后杨氏为庶人,徙于金墉城,第二年迫害致死。

诛杀杨骏之后,贾南风任用大司马、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灌共同辅政。西晋初期,晋武帝大行分封宗室,然而受封的诸王并没有去藩镇,而是留在京师,有些藩王还掌握有相当的兵权。如楚王司马玮就是一例。诸王的存在,对皇帝的统治极为不利。这时辅政大臣汝南王司马亮,为消弱诸王的权势,力主“遣诸王还藩”,太保卫灌也完全赞成此举。这就引起楚王司马玮对汝南王亮和卫灌的极大不满。贾充对贾南风说:“卫灌老奴,几破汝家。”因此,贾南风对卫灌一直存有“宿怨”,加上卫灌现任太保,使得贾南风“不得骋己**”。为把朝政大权紧紧掌握在手中,贾南风便“谤灌与亮欲为尹霍之事”。永平元年(291)六月,贾南风终于又导演了一场“矫诏使楚王玮杀太宰、汝南王亮,太保、淄阳公卫灌”的事件。后又以“擅杀”罪名,诛杀了楚王司马玮。这就是影响中国历史发展的“八王之乱”的开始。

贾南风大权独揽,将朝廷完全置于自己控制之下,遂大肆委用亲信、党羽,派他们担任重要官职。贾南风的族兄贾模和从舅郭彰,分掌朝政,后母广城君养孙贾温干预国事,惠帝完全成为贾南风任意摆布的一个傀儡。贾南风为了达到长期有效地控制朝政的目的,“诈有身,内置物为产物”,好长时期深居内宫,不见外人,暗地里把妹夫韩寿之子韩慰祖收养起来。元康九年(299)阴谋废掉太子,而代立她所收养之子。

贾南风的“暴戾”和“专制天下”及废黜太子的阴谋,终于引起司马氏宗室诸王的强烈不满和反对。于是右军将军赵王司马伦、孙秀等人“因众怨谋欲废后”。贾南风得知有人打着拥护太子的旗号想废掉她时,很害怕,于永康元年(300)三月,借口太子谋反,杀死太子,“以绝众望”。但适得其反,激起了宗室诸王的反抗。永康元年(300)四月,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等率兵入宫,废贾南风为庶人,诛杀了贾南风的党羽数十人。不几日,赵王司马伦又将贾南风杀死。然而,从这年八月淮南王司乌允举兵讨伐赵王伦起,西晋宗室之间也开始了互相残杀。贾南风的干政终于导致了“八王之乱”,更使西晋“宗室日衰”。大一统的中国,从此陷入了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据局面。

残暴善妒,褒贬不一

贾南风的父亲贾充,其第一夫人李氏因为父案牵连而被放逐,贾南风的母亲郭槐只是贾充的第二夫人。郭槐生性嫉妒心极重,即使连自己儿子的乳母也时时防范,捕风捉影,肆行妒杀。一次乳母抱着郭氏三岁的长子在阁廊玩耍,贾充路过,看见自己的儿子很可爱,便逗着玩了一会。不料这情景正巧被郭槐撞见,她认为贾充和乳母有私情,顿时妒火中烧,便暗地派人把乳母鞭殴致死。可笑的是,这个大儿子却因想念乳母不久夭亡。同样,郭氏二儿子的乳母也因被猜忌和贾充私通而被迫致死,二儿子也因乳母的逝去而离开人世。贾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儿子,这就是历史上“郭女绝嗣”故事的由来。

郭槐还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大女儿贾南风和二女儿贾午。贾午在做姑娘时,就经常躲在客厅的屏风后面窥视来访的宾客。有一次,她发现司空椽韩寿风流潇洒,便一见钟情,托伺婢转给韩寿情书和信物,后来贾午还叫婢女“呼寿夕入”,韩寿便“逾坦而入,家人莫知”。当时皇上曾经把西域国使者进贡的一种芬芳的香水赠给贾充一些,贾午又把香水偷着给了情郎韩寿,韩寿在入官府办事时,便到处留下香气,这就是“韩寿偷香”故事的由来。《幼学故事琼林》中有这样两句话:郭女绝夫之嗣,此女中之妒者;贾午偷韩寿之香,此女中之淫者。这说的就是贾充的妻子和女儿的奇闻逸事。

贾南风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下,逐渐也养成了善妒的性格。太熙元年(290)四月,晋武帝离开人世以后,贾南风不但更加肆无忌惮地使用阴谋手段独揽朝政,而且在生活上也开始奢侈糜烂,尽情地搜罗一些青春美男供自己消遣,然后又秘密杀掉。当时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一个供职于洛阳城南衙门的小吏,长得英俊儒雅,但是家中贫寒,穿着也比较寒酸。一天在街上行走时,遇到一个穿戴不俗的老妇。老妇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有事请他帮忙,老妇说:“家中有人生病,算命先生说到城南找一个少年便可以辟邪,相烦和我走一趟,事后必定重金酬谢。”小吏看老妇人像是有钱人家的仆人,认为如果能就此挣一些钱,也是好事,就跟着去了。不料老妇人把他领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他上了一辆围有布幔的车,车上的人不由分说就把他塞进一个大箱子里,吓得小吏胆战心惊,猜想肯定是遇到了强盗。黑暗中,车子当当大概走了十几里路,又过了七八处门槛,停在了一个地方。这时有人把箱子打开,扶他下了车。小吏睁眼一看,简直惊呆了,只见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像是到了天堂。几个身着锦缎的漂亮女子过来迎接他,小吏忙问:“这是什么地方?叫我来有什么事?”一个女子笑着说:“这是天上啊,人间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叫你来肯定有好事,你不用害怕。”随后,几个女子带他香汤沐浴,锦衣玉食,然后领他到一间内室,这里更是华丽无比,金碧辉煌,小吏看见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贵妇人在里边,个子不高,皮肤青黑色,眉间有疤,拉着他的手高兴地说:“果然是个美人儿。”然后盛情挽留,日日共寝欢宴。如此住了几天后,贵妇人依依不舍地送给小吏许多华丽的衣服和珠宝,然后他又被以同样的方式送了出去。

当时,洛阳城南区常常发生盗窃案,小吏的暴富引起人们的怀疑,贾家亲属也有被盗的,就命令尉部审问。小吏据实讲了自己的奇遇,旁听席上的贾家亲属根据所描述的贵妇人形态,断定是贾后无疑,于是讪笑着不了了之而去,而参与庭审的尉部官吏也都心领神会,只好草草收场。这个小吏可能是得到了贾后的特别厚爱,才侥幸没有被灭口,算是很幸运了。

读史话女人

由于政治原因而被册封为太子妃的贾南风,继承了父亲善于观测宫廷争斗和分析权谋之争的特点,在皇宫内院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审时度势,培养自己的党羽和亲信,拉拢宠臣成为自己的心腹,玩弄权术,逐渐在皇宫里面树立了自己的威信。此外,由于当朝太子的无能和懦弱,贾南风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生性又暴虐,却得以权倾朝野。贾南风没有为皇帝生下皇子,却有着所有女人通常都会有的嫉妒心理。当历史把她推进充满勾心斗角、人性扭曲的皇宫里时,她果断地选择了屠弑太子,铲除太后一族,诛杀臣子,违礼纵欲等暴虐行径。虽然处事阴狠权诈,但她对一些忠良老臣还是非常敬重,在她当权的数十年,虽然凌驾于皇帝之上而主事,但整个朝野还是比较安定的。尽管非议不少,贾南风仍以其超人的治国权谋之术,在历代权谋家中争得了一席之地,成为中国一位女性权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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