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好 作者:闻枫
“爸爸”两个字,从牙牙学语到迈步“天命”。应该叫过无数回,也听过无数回。有初叫的依赖,也有初听的幸福!面对平凡人生的平凡称呼,“爸爸”两个字,那是恩重如山的给予,也是责任如山的担当。
小时候,记忆的半径很短,直线距离也就是一个航母的长度。但小时候走的路却很长,长得经常出门的步数就是万字开头,如果有记步器,每天出门可能都会是朋友圈里的冠军榜。
小学一至三年级每天上学的路线跨越了两个县,尽管是邻县邻村,但距离从不会因为一个“邻”字而省略了该有的步数,起步价来回就是六公里。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前一所学校只有三年级而转学去一个叫岭村的小学,每天单趟最少四公里是每天起床后的第一节必修课。同样又因为前一所小学只有四年级,而又不得不得转学去一个叫油草塘的小学继续深造。读的是小学,却读出了研究生的味道。来回十公里以上的距离是每天的坚持。
南方的雨季特别多,田埂被勤劳的农民伯伯修的非常的窄,一身水一身泥就像咖啡伴侣一样形影不离。因为心智成熟的晚,一直把单纯当快乐,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短短六年小学却读了三所“名校”?更不知道每天的距离和遥遥领先的步数那是多么简单的伟大?当然有时也会想,学校如果在家的边上该多好呀!后来长大了,才发现,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没有埋怨,没有牢骚,接受就是顺理成章最原始的本色。
时光的久远,总会让记忆的久远断了篇。想记的与不想记的统统都一股脑儿淡出了原有的视线。就像太阳的东升西落,遇过几片云,遇过几股风,甚至于几条彩虹未必太阳都能记住。而我,也是有些记得住,有些记不住了。
那应该是一个雨季,种瓜的季节。家门口有一丘田,半亩地大小。因为爸爸去了衡山县沙泉铺开米厂而没种水稻。
爷爷看荒了的稻田很是可惜,就带着我一起把地翻了一遍,准备种瓜。
种瓜好啊!到了暑假有瓜吃。那个时候应该是最美的想法了。但种瓜不易,打理更不易。翻土、挖坑、下粪、播种、培土、浇水、除草等等,一瓜一果真是来之不易。没有经历就谈不上认识,更不用说感悟!就像哲学课本上说的,实践是认识的来源,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一样。又如企业家们说的,搞企业来不了半点水分,经营企业的用心程度就是经营业绩的晴雨表一样,不能耍假把式。正像一个单位不管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在巡视巡察组的面前,那都是“皇帝的新装”。
种瓜的时候,我就许下了一个愿望。把最好的瓜一定摘给爸爸妈妈吃。一个质朴的愿望成了我种瓜的最强动力。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感动?我就全然不知了。
现在看来,一个小小的米厂只是一个小作坊。但合伙人的雏形也具备了一个小企业的模样。虽然经营有方,但架不住人民的内部矛盾。最后还是垮了。当初的合伙人,也就成为了矛盾体。印象最深的就是如果爸爸受欺负了,我一定会在学校揍那小子。只可惜,这个念头最终只是一个念头。不像夏天里第一个香瓜那样终于实现了种瓜时的愿望,跨越两个县的距离来到了爸爸妈妈的面前。
送米的时候,我总是趴在高高的拖拉机的上面。由于道路的凹凸不平和曲折蜿蜒,总感觉拖拉机架不住大米的重量而迷失方向。我那时不时被抛起的身躯一不小心就会有摔下去的可能,危险真是在咫尺。搞企业没有安全观还真不行。多少袋大米才能换取一个少年的性命。只是这个少年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全,而是时刻惦记着坐在拖拉机前头爸爸的安全。如果可以,少年随时愿意跳下去给爸爸当肉垫子。不知道在恩重如山的面前,这个少年的心思配不配。
生活的时光几乎都是一日复一日的复制。就像北京冬奥开幕式上的二十四个节气。每年他们都会来,一年复一年,一节复一节。如果哪一年不复制了,那可能只有宇宙的异动才会出现。否则,就像人性,五千年的历史一直在刷新,唯有不变的就是人性的延续永远是那么精彩。就像男性关注新闻,女性关注八卦一样。你可以不承认,但你一直未曾走远。
子洵是一个小可爱,他那张嘴虽然我没有与其他小朋友对比过。但确实让我多次感叹这小子真是个“人才”。每次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想抱抱这个小可爱。一会,我会叫他“小眼镜”,一会又会叫他“萌萌熊”,有时又叫他“圆圆头”,反正是下班就想逗他。
而他呢!动不动就叫“亲爱的爸爸”,动不动又叫你“爸爸呀”!反正是奶声奶气的令人心酥。
有一年,与几个老同事去内蒙包头看望挂职的老领导,在内蒙机场等飞机的时候,子洵差点走丢了。当时,我瞬间感受到了刘德华饰演的寻亲电影《失孤》里男主人公的绝望。
事情经过是手机没电了,正在机场充电。而子洵姐姐的手机也快没电了。于是,就叫子洵去叫十来米左右远的姐姐来充电,而我只是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就不见子洵了。姐姐却还在原地。不好,我突感事情不妙,果然姐姐也没看到子洵。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与姐姐从两个方向都未找到子洵。这下可急坏了,赶紧打机场报警电话。
说实话,当时的机场接线员态度过于慵懒,根本与当事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我气乎乎的挂断了电话,又去厕所寻找。
感觉没找的地方只有厕所了。但厕所里依然没有子洵。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就在我走出厕所的一刹那,子洵刚好出现了,他从我身前经过,但没看见我。我一把抱着他,他也是十分的惊喜。事实证明,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稍有不适,就丢失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子洵说,我去找姐姐,这也没看见姐姐,那也没看见姐姐,我就找人问了问,结果找着找着就摔了一跤……
那一刻,我眼里尽是闪闪泪花,紧紧地抱着小家伙,半天说不出话来。
每次在家的时候,他都会倒水给你喝;吃饭的时候夹菜给你吃;睡觉的时候讲故事给你听。有时也缠着你陪他玩,让他看电视,不愿意洗漱、赖床、偷糖吃等等一些让你喜欢让你烦的举动。
城市生活的小孩常常伴随着孤独与寂寞。姐姐上学和写作业的时候,子洵就没有了玩伴。幸好他学会了自己跟自己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像《射雕英雄传》里的南帝周伯通练就的左右手互搏术一般,也玩的不易乐乎。也许孤独与寂寞是当代小孩成长都要面对的一种现实吧!
由于姐姐上学远且早。上幼儿园的子洵每天5:50就会被闹钟叫醒,一起起床送姐姐上初中。说实话,上幼儿园的孩子起这么早真是过于残忍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在北京工作,上下班时间四个小时很正常一样,卷不卷从起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姐弟俩的关系也非常好,天天说着悄悄话,睡觉的时候还要跟姐姐睡。而姐姐也乐此不疲,只要妈妈值班的时候,子洵只定要粘着姐姐,几乎形影不离。
看着小家伙们快乐成长,我也会时常提醒自己当爸爸的责任光荣而巨大。对孩子们的负责,是工作生活中最大的动力。
如果说“爸爸”只是一个称呼,而我更愿意他是一份持久的永恒,成为心头那份沉甸甸的荣耀,唯有珍惜懂得珍惜。
嘿,爸爸您好!
2022年8月7日(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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