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余初漫更加坚定了,避开此次旭升大典的决心。
天刚亮,余初漫就醒了,思来想去,她还是想要拿回曲斯年手里的隐匿簪。她记着爹爹说过,这乾坤袋是她出生时突然出现在床头的,想必,是位神仙赏的宝物。
她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神仙,这么善良,自己还没出生,就能算到她并不是修仙那块料,送给她这保命之物。从小到大,不管自己需要什么,乾坤袋里一定会有。
“余初漫,只是去拿回隐匿簪,拿到了就马上走!”
余初漫边说边给自己打气,一脸义愤填膺的神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隔壁曲斯年睡眠浅,当自己刚走到他房间门口,曲斯年就发现了,他还贴心地把隐匿簪从灵虚鼎里取了出来,放在枕边,继续闭目养神。
余初漫蹑手蹑脚地推开曲斯年的房门,悄悄探了探头,见曲斯年还在睡觉,心里不禁窃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为了方便跑路,余初漫果断给自己留了门,还不忘赞赏自己的机智。接着,她贴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到衣架旁,不忘回头看看曲斯年,看他还没醒,便伸手摸他的衣袍。
“没有,那能在哪呢?”余初漫环视一周,终于看见了曲斯年枕头旁边的隐匿簪,“原来在这。”
虽然余初漫并不想靠近曲斯年半步,但隐匿簪若是一直在曲斯年身边,早晚会被其他人发现,那可就百口莫辩了。万一被爹爹知道了······
余初漫连忙摇摇头,这些可怕的事情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她悄悄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隐匿簪,本想马上就走,但当她抬头时,窗外的第一缕阳光没来由地透过帷幔,映在了曲斯年的脸庞,初见时明明就已知晓他的美貌,如今近距离一看,还是不免惊叹,就连那束暖阳,都来得恰到好处。
应当是被下了蛊,余初漫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悄然触碰了曲斯年的眉峰,顺着鼻梁滑落在唇边。
“想必这便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送秋波。”
话音还未落,曲斯年终是没忍住,抬眼对上了余初漫灼灼的眼神,回过神来的余初漫想要逃离,却被曲斯年一把拉住,不慎跌进他的怀中。
曲斯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一波春水,似满天繁星,余初漫竟一时忘了起身。
看余初漫出神地认真,曲斯年不禁笑出了声,“姑娘一大早便来投怀送抱,一夜未见,是想念在下了吗?”
听到这里,余初漫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挣脱了身上的禁锢,一阵羞红爬上了脸颊,不知所措地整理了整理衣裙,反观曲斯年,却一脸笑意的缓缓坐起,优雅极了。
“谁,谁想你了,我只是来拿回我的簪子,不想打扰了少侠休息,小女子罪该万死,想必少侠是不会怪罪小女子的,如今簪子已经拿到了,小女子就先告退了。”说完,余初漫拔腿就跑。
“站住。”曲斯年眼疾手快地对门施了咒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余初漫眼见自己留的门就这么轻易地关上了,简直是万念俱灰,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曲斯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慵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姑娘跑的真快,在下昨日的梅花糕好吃吗?”
余初漫一愣,耳朵酥痒难耐,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什么梅花糕,小女子不知,但是,如若少侠再靠过来,小女子就要喊非礼了。”
曲斯年显然没有被吓到,反而转身坐在了凳子上,肆意地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了余初漫面前。
“若说非礼,姑娘尽管放声喊,清早潜入在下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被在下识破,昨日在下刚救了姑娘,姑娘就是这么报答的?”
余初漫自知理亏,讪讪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救命之恩,我会报答的。但是,是人都会有难处,少侠能不能通融一下。”
曲斯年见她委屈的不敢抬头了,眼神竟也柔和了起来,不自觉地安慰道:“几块梅花糕而已,姑娘付了钱的,至于那簪子,既是姑娘的,现如今姑娘拿回去,合情合理。在下只是想请姑娘喝杯茶,怎么,不可以吗?”
“真的?”余初漫不敢相信地眨眨眼。
“自然是真的,在下还能骗了姑娘不成?”
余初漫思量片刻,有些动摇了,毕竟,他是有上神命格之人,应该不会在意自己这种废柴的吧。
余初漫缓缓坐下,喝了口茶,曲斯年才继续道:“姑娘应该与在下差不多大,怎么只身一人外出,家人可知道此事?”
“并不知道,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才外出游历的,给家父留了书信的,他们应该看到了。”余初漫说的认真,此刻的她乖巧极了。
“游历?就凭你这个包揽万物的袋子?”
余初漫见曲斯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默默用手挡住了,不自觉的有些心虚地说:“什么包揽万物,这就是个普通的袋子。”
“好,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姑娘没有法术傍身,又生的美貌,独自在外很危险的。”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好像不无道理,就当是关心?
他还救过自己的性命,余初漫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异样的悸动,不如,就交了这个朋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曲,曲斯年,你当真不会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曲斯年的眼神多了一份宠溺,就连在凌云岛里,除了曹瑞,没人见他展露过笑颜,却在见到余初漫以后,不知来由的多了起来。
“当然。”
余初漫瞪着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曲斯年,却又不敢大声,怕被其他人听了去,只得低声而急促地问:“你们凌云岛此次参加旭升大典,可是想搬倒旭然峰,取而代之。”
曲斯年明显一惊,顿时矢口否认,“绝无可能。姑娘从何处听的,切不可影响了两派和平。”
“那为何你是上神命格的消息,在各门各派、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为何往年一直都有的慰问信今年旭然峰并未收到?”
“什么?慰问信明明十日前便已送出,我凌云岛绝不会背信弃义!”曲斯年眉头紧皱,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凌云岛,那会是谁?”
“姑娘是旭然峰弟子?”
余初漫背后一凉,打了个哆嗦,“你怎么知道的?”
曲斯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不止是弟子,还是余掌门之女,余初漫。”
余初漫有一瞬间,想跑。
“哈哈哈哈哈哈,少侠好眼力”,她尴尬地笑了笑,又带着求知若渴的眼神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告诉我,我改,日后若有机会,还得如此游历。”
曲斯年被逗地扬了扬嘴角,却不打算回答她,自顾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贵派既没收到我派的慰问信,必是有人暗中操纵,旭然峰与凌云岛怕只是开始,毁了各派维系已久的稳定,或许,暗中之人想要的远不止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人想要什么,难不成是这人间?”
“人间?”曲斯年一顿,膝上的手默默攥成了拳头。
“或许,我还是回去一趟吧,这件事得告诉爹爹。”
“怎么,不跑了?”
余初漫心虚地不敢抬头,嘴却是硬的,“谁跑了,说了是来游历的。”
曲斯年的笑意更浓了,下山游历,甚是有趣。
余初漫回到房间后,迅速收拾了包袱。若不是以为凌云岛想利用上神命格的曲斯年引战,自己也不会跑得这样快,毕竟留在旭然峰,自己什么也不会,只会拖累大家,万一被抓住当成人质,哎······
她和曲斯年几乎同时推门出来,默契极了。
余初漫一转头见曲斯年也出来了,便屁颠屁颠地凑过去,紧紧跟在他身后。
曲斯年任由她跟着,全当多了一条跟屁虫,两人叫上曹瑞,向旭然峰进发。
余初延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自家妹妹,他只想着余初漫最擅长御剑,便也御剑而行,却怎么也跟不上她。“这丫头,别的不说,御剑的本事真是厉害啊,回去就把她的木剑掰折。”
余初漫跟在曲斯年身后,左手拿着酥饼,右手拿着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只有最后面的曹瑞叫苦连天,自己手里拿的,全是这位半路杀出来、不知名的姑娘买的吃食玩物,要不是看她长得堪比天仙,他才不会帮忙!
“曹瑞,你来寻我的时候,师兄他们到哪了?”
曹瑞三步并两步地快步走了过去,“到城外的竹林了,我跟着他实在憋屈,不过走的时候跟徐师兄请示过了。”
曹瑞拿着一堆东西多少有些吃力,又扭头看了眼吃得正香余初漫,还是没忍住,低声问曲斯年,“师兄,非要带上她吗?”
曲斯年也扭头看了一眼某人,唇边的笑容渐盛,连眉眼都不可控制地溢出笑意,却也是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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