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卒

张妈已经走上前,轻车熟路地招呼着各路人马,冷冷地对腰中别剑的年轻人道:“我就是,你是谁?”

年轻人道:“我是大道,道路的道。”

张妈的脸色已变,像是被毒蛇猛兽咬上一口。

她道:“你找我做什么?”

年轻人道:“因为‘权利帮’。”

张妈的脸色剧变。

“权利帮”对“海上花”来说是忌讳,江湖上没有人知道“海上花”便是“权利帮”的产业。

“权利帮”一直想要一统江湖,但诸门诸派历来已久,绝不会甘愿屈尊。

“权利帮”若要称霸,必须各个打击,逐个击破。

消息便显得尤为重要。

江湖人行江湖事。江湖事除了杀人之外,通常还有两件事:赌,嫖。

没有那个江湖人不赌。

至少在张元的眼中是这样的。

没有哪个江湖人不嫖。

至少在张妈的眼中是这样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江湖人纵情声色的绝不在少数,通常赌场和妓院都是江湖消息可靠的传播通道。

所以才会有“赌坊”,所以才会有“海上花”。

有了消息,“权利帮”行事的效果便会事半功倍,他们的针对性和目的性也绝对做的很好。

射人先射马,打蛇打七寸。

“权利帮”的成功,无疑离不开这两个重要渠道。

张妈的身份,一直以来也绝对隐秘。

没有人知道这个逝去年华的老妓女会是“权利帮”的走卒。

但眼前腰中别着一把剑的年轻人却一语道出张妈的秘密。

这不能不让张妈感到惶恐和震惊。

“海上花”里如今正坐着几位崆峒派和点苍派的高足,若事情传扬出去,不但“海上花”难保,自己也绝活不到明天日出。

所以她立刻冲大道盈盈拜倒,口中娇呼:“看来这位爷想必是误会了,我这里只有姑娘,哪有帮派呀,不如放下腰上的剑,进来喝上一杯?”

她知道这招绝对有效,因为在她拜倒的同时,她的鞋子已发出轻微的“吁”声。

是暗器出鞘的摩擦声。

面前的年轻人果然年轻,他绝对没有察觉这一招。

大道毕竟年轻,他绝对察觉不到暗器的所在,就连暗器发生时候轻微的摩擦声也被张妈的话掩盖进去。

一句话里掩藏了无限的杀机!

银针破窍而出,直取大道的咽喉。

银针轻如牛毛,速度却绝不缓慢。

当大道察觉的时候,银针已至喉边。

大道已成必死之势!

银针“叮”的一声已被击落,是一块破烂陶瓷碗的碎片。

大道没有再给张妈第二次机会,他立刻冲了上去。

只击出了一拳。

一拳击在张妈的咽喉。

张妈的眼球已经凸起,写满了震惊和不信。

她已倒下。

“海上花”已乱,客人四散,姑娘乱奔。

大道没有去管,他只是回头,死死地盯着门口的乞丐们。

击落银针的瓦片正是来自乞丐的破碗。

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年轻的乞丐。

所有的乞丐都目睹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海上花”已乱,所有的乞丐都争抢着进楼抢食。

只有一个乞丐没有动,他只是专心的抓着身上的虱子,放在口中,咬得“哔剥”作响。

大道走了过去,乞丐还没有抬头,他的面前只有一个破碗。

碗缘裂开了几个口子,俱都黑旧,只有一边的破损仍是泛白,显然破损不久。

大道道:“好身手。”

乞丐抬起头,伸手拨开遮挡在眼前的乱发,道:“你也不错。”

大道冷冷又道:“我叫大道。”

乞丐笑道:“我叫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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