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上人离去时突然想起了裴玉碎的话。
【“和嫂嫂通奸?我看和莫有祺通奸才是正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赌钱,一起睡觉。”】
反正左右都没什么线索,那就查查看吧。
两天后,屋上人拿着搜查结果,心中掀起了狂风骇浪。
竟真如裴玉碎所言,曲占时和莫有祺……有一腿。
这两个男人……有一腿……
等屋上人禀报四皇子的时候,四皇子沉默。
好半晌,才开口:
“所以曲占时那个蠢货为了莫有祺,就把曲家最值钱的玲珑阁和复岚斋偷出来拱手送给了莫有祺。”
四皇子把玩着手中玉佩,“屋上人啊,屋上人,你这是什么神仙脑袋啊,亏你这神仙脑袋想得出来。”
“实不相瞒,属下是受到了裴家裴玉碎的情报。”
“哦?此话怎讲?”裴家裴玉碎,空有京城谪仙之名,却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
屋上人如实将前日事件相告。
四皇子挑眉,
“哦?你说他知晓了他爹当上了户部尚书又意有所指的提到了动国库一事,继而再询问了何人担任户部侍郎。那可真是巧了,都是些关键人物啊。
你说,他既然知道你处于房屋之上,又特意送了些情报给你,寓意为何?”
不等屋上人回答,四皇子又自顾自的解答:“因为他爹是户部尚书,而户部侍郎曲占良想动国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毕露,裴尚书难免失职。刚正不阿秉公办事,难免得罪了税收占大头的曲家。可真是两边都不讨好。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有人介入。
裴玉碎倒是聪明,这消息,对鲜少有心人来说,在查不出丝毫线索的情况下,孰真孰假,也不会轻易放过。毕竟,要是真查到了什么,可真是重(zhong)创曲家的机遇。而对于二皇兄来说,更为重要。”
四皇子说着说着,就笑了,“二皇兄,应该有所动作了吧?”
“是的,殿下。二皇子似乎已经知晓了曲大将军交兵权的真正目的,正着力搜查于曲占时被逐一事。而且……”屋上人停顿半刻,不知这件事当讲不当讲。
毕竟,要是如他所想,裴玉碎未免太可怕了。
明明游离在局外,局中却隐隐有着他的身影。
四皇子摆摆手,“讲。”
“而且二皇子的谋士壬子朝曾到过复岚斋,在一间包厢门口停驻片刻,便急匆匆赶往二皇子府。尔后,便对曲占时被逐一事有所行动。”
屋上人沉吟片刻,又道“……而那包厢内的人正是裴玉碎和其友乔司彦。”
四皇子手中把玩玉佩的手骤然停住了,目光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缓缓叹出:
“裴玉碎,他不简单啊……”
————
而那个不简单的裴玉碎正看向窗外,在茶楼内吃着新出的甜点。
身旁那窗有风儿流入,雪白的丝带连带着束起来的墨玉一般流畅长发轻蹭过他那如玉容颜,雪白衣衫,白衣胜雪,仿佛下一秒就御风而行的遗世谪仙。
绕是观察他许久的壬子朝也不由得一愣,感觉他这个人深不可测,遗世独立。
而被壬子朝歪曲解读的裴玉碎内心戏丰富着。
啧啧啧,乔司彦那富豪今日不来,着实可惜了,少了个冤大头。
不过,老爹给的那一袋银子够我挥霍一阵子了。
看着对面的花楼,裴玉碎都有点等不耐烦了。
乔司彦那小子说,那花楼今天又有戏看了,这怎么还没开始。
是的,对面的花楼三天两头就有妻子上门抓奸啊,父子3-P被婆媳捉奸在床什么的。
裴玉碎闲得无聊总喜欢来这家茶楼消遣,有吃的还能看戏吃瓜,而且这个窗子还是个最佳视野。
壬子朝踌躇片刻,终于是上前来,“裴公子,在下壬子朝。”
咦?叫我?
壬子朝?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悉?
裴玉碎终于移开了看那花楼的视线,把目光投到了壬子朝身上。
哦!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祁国名士壬子朝嘛。
大名鼎鼎壬子朝,找我一个纨绔公子又能有什么事?
裴玉碎细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可没有闯祸。
所以,他这是有什么事?
疑惑的裴玉碎无意瞥到桌上的那袋银钱时,突然就顿悟了,脑子里拼命闪过阴谋论。
是了!壬子朝是二皇子的人,而我爹升职成了户部尚书,因为我比较草包,他肯定是想从我下手,想拉拢我爹的人!
啧,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最可恶的是,他还想打扰我看戏,万一错过了,罪不可恕!
裴玉碎一瞬间就决定了,不理他,直接无视。
阴谋论的他微微冷凝的眸子从壬子朝身上骤然移开,继续看向那花楼。
壬子朝被他那不咸不淡的一瞥压了一身冷汗,他那眼神中似有清冽冷凝,壬子朝不由得把心中那客套话压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裴玉碎不希望他打扰,说一堆无用的废话,可他如今实在无法。
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直球:“子朝知晓,裴公子对曲大将军交兵权一事颇有了解,子朝实在佩服。不知……裴公子对曲占时被逐一事有何见解?”
裴玉碎都有点惊了,我对曲大将军交兵权一事了解?我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和一个纨绔草包公子谈政事,这壬子朝莫不是疯了?
裴玉碎总感觉壬子朝有点诡异,于是他打算谨慎回答:“我裴玉碎,一介草包,又怎知曲家一事。”
壬子朝苦笑,“裴公子,你莫再说笑了,公子若是草包,天下名士又该如何自处?我知子朝实在叨扰,可公子足智多谋,子朝实在愚钝,思虑不出曲家深意,无法,望求公子一解。”
裴玉碎觉得壬子朝实在有病,自己草包的明明白白,可以说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那是睁眼说瞎话。
还解曲占时被逐一事?壬子朝莫不是真疯了吧?裴玉碎突然有点怕怕了。
余光突然瞥到了那对面花楼旁边的玲珑阁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和曲占时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莫有祺吗。
裴玉碎眼神一亮,仿佛找到了摆脱神经病的救星,微凉指尖一扬,指着那莫有祺的身影,说:
“曲占时何故被逐,其密友莫有祺自当知晓。”
壬子朝循着他指尖的方向一看,瞳孔一缩。
那正有一个富态胖人对着莫有祺点头哈腰,神色恭敬。
而那个富态胖人……正是——玲珑阁管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裴玉碎戏也不看了,转身就走。
壬子朝恍惚抓住了什么,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裴玉碎早已离去。
那桌上留着一袋银子。
壬子朝伸手一提,将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拿了起来。
是不小心被落下了吗?
很快,壬子朝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裴公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一举一动,皆有深意。
那么……这个钱袋又代表了什么呢?
我记得,殿下(二皇子)正缺银钱。
壬子朝紧紧攥住了手中[沉甸甸的钱袋。]
那么……
罢了……等调查完了莫有祺与玲珑阁的关系,一切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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