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咸阳城龙虎巷，在此居住的多官场名流，少则五品，多则官至三公六部，连这里的一条狗都得让人毕恭毕敬。一位极年轻的女子站在府门口，佯装是外地来京的穷亲戚，门房满脸嫌弃地将她带劲门内，过了一门又一门，一院又一院，总算是带到这家宅邸的主人面前，乃是当今吏部尚书杨永臣，待小厮退去后，老人竟然对着女子恭恭敬敬行礼。
“神女大人此来陋舍，老夫诚惶诚恐，招待不周，神女大人还望海涵。”
女子神情冷冽，袖间飞出一把玲珑飞剑，以极快速度一生二、二生三，很快，密密麻麻地飞剑就出现在院落里，下一秒，将整座院落与外界隔绝。
老人面色狂喜，“神女大人如此手段，想必已然进入四品境界！如此年轻，剑宗日后必在大陆上大放异彩！”
身为剑宗神女的女子对这种奉承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厌恶，“我此次来京，只是宗门的任务罢了，你不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你懒得说，我也懒得听。”
老人面色尴尬，可依然不敢动怒，只是微微扼首，“老夫了解了。”
“近日宗门会有大动作，处理完事情我就会暂居在你府上，你为我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然后在朝堂上最好搅出些动静。”
“神女大人以为怎样大的动静？”
女子冷笑道：“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般随随便便就被打压下去，若是李斯仍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这吏部尚书也就别做了！”
杨永臣声音颤抖，“老夫知晓其中厉害了......”
“当然，还有一些事情。”
“大人请说......”
已至深夜，剑阵撤去，女子离开宅邸，咸阳城有一条铁律，修士无论修为境界不准御空，否则直接就地正法，即便是身为大秦境内六大宗门之首的剑宗众人也不得不遵守，毕竟他们在皇党眼里可是人人喊打的角色，太招摇的话只会惹来一身腥臊。
老人面色沉重，神情显然难看，沉思片刻之后回到屋内，却发现屋里原本亮着的灯已经熄灭了。
“小婵，为何不续灯，你又欠缺调教了？”
黑暗中，幽幽传来似乎是女子的动静，如泣如诉一般，“老爷，小婵想要了呢......”
老者顿时如临大敌，房门忽然紧闭，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映出一个年轻俊逸男子的面孔，观其头冠，太监！
“杨大人老当益壮，身边的婢女估计都染指了个遍吧？享着百姓的俸禄，靠着陛下给你的权力捞钱，都膘肥体壮了还不知足，好大的野心啊！”
老人当即下意识地伸手入袖，然而屋内灯光很快亮起，面前太师椅上，年轻太监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女子，正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带着玩味。
“狗宦官，放开灵儿，她与此事无关！”老人怒道。
王浪抬起头盯着老人，“哦？无关？诛连十族的大罪怎么能说无关呢？”
“你在信口胡诌些什么？”
“老头，别嘴硬了，我能出现在你面前，便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贪赃枉法、勾结宗门、谋权篡位、叛逆祸国，哪一条哪出来都不轻呢。”随即王浪拿出一把短匕首，在女子脸上轻轻划过，随即便从细微伤口处流出鲜血，老人当即震怒，“你若是敢对灵儿下手，老夫非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也配？”
王朝宦官向来代表皇权，眼线遍布极为难缠，当下倨傲老人也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处在下风，那狗宦官挟持的乃是她最疼爱的孙女，想必也是早早调查好了的以此要挟。
就是说，如今的他早就被宦官盯上了，而且被扒拉了个干净！
嘴唇微微颤抖地老人咬着下，最终低下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放过灵儿，老夫都能给你......”
“做笔买卖，你帮我抓住那剑宗女子，我保证你和你的宝贝孙女颐养天年，怎么样？”
老人目光中仿佛闪过了无数种情绪，最终定格为沉沉，“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你虽然在朝中身份极高，但在我眼里还不够格，如今宗门之乱才是首要治理的，你这种人死不死对于大秦、对于陛下无所谓，而且......”王浪目光戏谑，轻轻撩开女子胸前衣服，一脸大为震惊的表情，“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孙女沦为官妓吧？毕竟这可是你的东西......”
“老夫不相信你们这些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还少了？真当老夫是傻子不成！”
王浪一把推开女子愤然起身，“老东西，你别给脸不要！本总管能站在这里跟你讲话，是给你面子！你非要给脸不要，那就等着诛九族吧！”
老人此时全然没了之前的忌惮，气势愈发沉稳，“原来是王大总管，失敬啊！赵高义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只问你一句话，想死还是想活？”
杨永臣当即冷笑：“王公公今日来此就只是为了开个玩笑吗？”
“老头，勿谓言之不预也！”
“那老夫真要期待那一天，恭送王总管！”
一直目送年轻男子出门，老人这才连忙上去查看女子情况，检查之后只是昏迷，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啊，我的灵儿你没事，太好了......”然而看着女子昏迷神色，老人目光从慈爱的关切变得炙热，最终变成一种病态的欣赏。
“这蠢东西居然伤了你，让爷爷帮你疗疗伤......”
屋内画面逐渐不堪入目，豪宅大院中早已是这般伦理败坏地模样了。
离开杨府的王浪，神色厌恶，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下手，真特娘的不是人啊！
若非是赵高眼线遍布，自己哪能见到这般伦理大戏，此刻竟有些心生感慨。
黑暗中很快跟上另外一位太监，白袍黑带，是为正二品太监，正是少年有青。
“演技拙劣，不过那老东西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少年鄙夷说道。
王浪哈哈大笑，一旁有青面色疑惑，“你笑什么？”
“你说那老头这会是不是正享用他孙女呢？”
“这般狗杂种，真该现在就宰了，若非是还得靠着他钓大鱼，我非一巴掌把他拍成肉饼不可！”
见有青说完，王浪好奇道：“先前那剑宗女子不是都出现在这里吗？为何不出手直接将她拿下？”
有青正要讥讽，却忽然止住，身后空气中隐隐出现一个身影，最终定格成一个红袍太监，正是赵高。
王浪：“......”
尼玛，跟尼玛鬼一样啊真！
“对方棋手刚开始落子，还不着急，一个剑宗神女听起来很有噱头，也不过堪堪四品修为，惹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即便是捉拿审问也没法对她背后的棋手造成什么影响。”
王浪懂了，“干爹的意思是说要尽量引出那个棋手，等有确凿证据之后再出手？”
“凡事讲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棋盘上也是如此，一出手，必屠其大龙！”
“今天你第一次出面，日后出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多学多看，对你日后服侍陛下也有帮助。今日所传授你的功法好生修炼，不要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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