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两天,张不羁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此时李惊鸿两人正端坐在大殿内参加着风雨满楼的宴席。
载月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主座上,端起茶盏说道:“各位,这位是我们文朝的四皇子殿下。”
众人皆是起身鞠躬行礼,李惊鸿愧疚的站了起身,敬了杯酒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当不起各位好汉这份礼。”
其实李惊鸿自己从未把地位看的很重,他本就无欲无求,皇子的身份反而拘束了自己,如今若不是被文朝通缉,自己真想找个镇子好好的过完余生。
载月关切的问起李惊鸿,道:“殿下准备作何打算?”
李惊鸿放下酒盏,思索一番后认真的说道:“我的亲信皆战死,财产皆被查抄。我可能要去草原那边了吧。听闻那边景色空气优美,想去见识见识。”
载月不解的问道:“那储君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李惊鸿苦笑道:“李戈拥兵自重,现在怕是连玉玺都拿到了,我留下来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载月摆了摆手,支走了其他的人,大殿内只留下了李惊鸿与张不羁二人,载月谨慎的说道:“你觉得李戈能治好国?”
李惊鸿一脸严肃的回道:“李戈做的事情虽然不上台面,但李戈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君王。我虽然恨他,但他做的没有错,皇权争斗,每个皇家子弟本就无法根本的置身事外,他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谈论间,一中年男人提刀冲入大殿,吼道:“李惊鸿,你不配踏足风雨满楼!”
李惊鸿转头看向男子,张不羁愤然站起身来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谁知男子一手推倒了伤病的张不羁,径直朝着李惊鸿走来,提领着李惊鸿的领口,怒目圆睁的说道:“你欠月月的还不够多是吗!”
李惊鸿一把挣脱了束缚,说道:“这次是我欠载楼主的人情,日后我自会还。”
男子瞪着李惊鸿说道:“你还的完吗?”
载月站出来说道:“叔伯!”
显然载月不想让载义再说下去了,载义仍旧我行我素的说道:“载月,你不要拦着我!李惊鸿,三年前你说走就走,你置月月于何地?嗯?回答我!”
李惊鸿反而心生疑惑,自己从不认识载月,为何载义要这样说。李惊鸿淡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载义一拳打在李惊鸿脸上,李惊鸿后退了几步,载义尚不罢休的质问道:“你装什么犊子!我就问你,你欠月月的你拿什么还?”
载月看着李惊鸿被打,眼眶顿时红了下来,载月呜咽的劝说道:“叔伯,都过去了。”
载月十五岁那年父母双亡,载义作为她的叔伯,将载月看的如同亲女儿一般重要,别人不知道载月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他载义知道!
载义静下气来,越过李惊鸿,站到载月面前,挽着载月的手,道:“月月,叔叔知道你这几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一个把任何负面情绪都藏在心里,宁愿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的人。”
载月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姑娘,眼眶里的泪花如泉眼般再也止不住的流淌。载月红着眼眶,低下额头,叔伯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自己的痛处,此刻所有的委屈如同拨云见日般浮现了出来。
载义轻声说道:“月月,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载月不再阻拦,点了点额头便起身离去了。
李惊鸿楞着神,载月为何要屡次帮自己,更甚为了帮自己救张不羁,不惜得罪朝廷。就算为了报恩,在皇子府的时候载月就说过了,至此两次恩情报完。至于载义说的三年前,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惊鸿皱着眉头思考着,自己的记忆中三年前的事情记得格外清楚,虽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记忆里的确没有载月。自己一度认为是不是载义认错了人,可载月也这般说了,难不成真有什么前世的孽缘?
载义坐在主座上喝着茶,问道:“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李惊鸿不解的问道:“前辈是不是认错了人,至于你们说的三年前,我并未见过载月。”
载义握着拳头脾气顿时上来了,但想到载月的话,载义平复了脾气,道:“你当真不记得载月了?”
李惊鸿疑惑的摇了摇头。一番确定下来,载义确实相信李惊鸿记忆有了残缺,载义侃侃而谈的讲了起来。
故事还要从六年前讲起,那年载月十八岁,而李惊鸿已然及冠之年,两人迅速的坠入了爱河,谈了近乎三年的恋情,直到三年前,李惊鸿与载月在边关游览山河,不巧的是胡人那时发动了战争,边关生灵涂炭。当时载月就已经是八品高手,而风雨满楼还不叫风雨满楼,而叫伏虎堂,由载义创建。李惊鸿那时虽也跟载月学了一些武功,但李惊鸿还是被胡人攻城的投石车重伤。
那时圣上急切的命人把李惊鸿接回了皇城,而把李惊鸿受伤的责任怪在了载月头上,都怪载月未曾保护好李惊鸿。
载月日日夜夜守在皇城外,期盼能得到李惊鸿伤势的消息,可几个月下来,仍是闭门不见。最后圣上亲自断了这门亲事,并且下令封锁了两人有过恋情的消息。载月伤心欲绝,一人一剑登上胡人京城,杀胡人个片甲不留。即使载月的行为,让胡人忌惮退兵,可如此之举,仍是没有打动圣上的心。至于载月所说的报恩,一是李惊鸿帮自己走出了父母逝世的痛苦,二是李惊鸿救了当时日渐式微的伏虎堂。
言罢,载义叹了口气,又说道:“既然断了三年,近日你为何又要到风雨满楼来?”
李惊鸿听完了整个故事,放荡不羁的他,此时心中残缺的记忆慢慢的被修复着,自从自己见载月的第一面起,就没有陌生的感觉,可能是自己自来熟,可与载月接触不过三日,慢慢的自己也不再防备载月。
本来,李惊鸿十分怀疑自己失忆这个离谱的事情,但随着记忆慢慢的浮现,况且如果自己与载月只是初见,她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与朝廷作对。
李惊鸿一言不发的瘫坐在座位上,几个时辰过去了,载义也是一言不发一脸心痛的坐着。
李惊鸿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他站起身来,朝着载义跪了下去,红着眼眶说道:“叔伯,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但,我想第一个对载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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