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一个冷艳的女人轻柔的说,她有着银灰色的头发披在肩后,精致的脸庞美的不可方物,消瘦的身体内隐藏着最致命的身手,在被舍弃的灰烬机构中,她是超凡脱俗的强者,即使是再桀骜不驯的天才,也臣服于她的个人魅力下,可他只在乎一个人的想法。
“雪莉,这就完全没必要了吧,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咱俩可什么关系都没有。灰烬没了,绑在你我身上的枷锁也去掉了,可以说我们终归自由,既然这样一拍两散江湖再不相见,如此可好。”凌渊笑了笑,其中夹杂着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对困境的疲倦。瞥了一眼这位曾一同出生入死的绝世佳人,现如今也成了烦恼。
“难道你真认为这是件好事吗?没有了出生入死的任务,我们真的摆脱了那些诡异的注视了吗?他们贪婪的目光始终放在我们身上,他们饥渴难耐。”雪莉仍旧不死心的规劝着,她的眼神满是戒备,其中还掺杂着某种神秘的情绪。
“所以,你想我们组队,去探索那些未知的区域,你要知道一点,诡异复苏的日子来临后,神佛并未现身,我们唯一可以对抗他们的,只有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后,尽可能避免触犯,既然摆脱了束缚,那最明智的方法也就是千万别招惹他们,善泳者易溺于水,你究竟懂不懂这个道理。”凌渊极其认真的说,对这位他已经无言以对了,来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某些原因陷入诡异事件中的可怜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背景,在诡异面前都是平等的,因为命只有一条,而诡异绝不挑食。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竭尽所能,须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雪莉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对他说。
“得了吧,早知道没人帮,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你们除了一些建议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话说你究竟是不是灰烬的高层人员,不然为什么每次带头冲锋陷阵的总是你。”凌渊没好气的说,这个女人能获得组织所有人的爱戴就因为她足够疯狂,用责任感来形容就太浅薄了,她总会去独身探索诡异的杀人规律,哪怕陷入最危险的困境。
“灰烬毕竟提供给你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现在也算有编制的人。”雪莉重申道。
“得了吧,组织都没了,关于我们以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凌渊翻起了白眼,他是真的服气。
“跟我组队,我会提供你想要的一切。”雪莉充满诱惑的说。
“那我宁愿一个人去面对诡异,你比诡异还凶险。”凌渊义正词严的说,他已经不想再交流了,尽管对方美的不可方物,可是他心中有一种感觉,对方不怀好意,如果跟着她的话,只会误入歧途。
“随便你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想通了找我,还有,你以为眼前看到的就是真相吗?”雪莉神秘的说,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或许有些话她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可是凌渊深知一点,如果想好好活着,那就不要懂太多。他转身看了一下灰烬组织,怅然若失的笑了。
在前不久的一次遭遇中,他陷入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里,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简单,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他居然撞到了诡异,整个村子都是这种玩意,青白的脸色阴森无比,他们仿佛被天上的一根细线吊着般摇摆着身体前行,凌渊惊慌失措,他转过身奔跑的时候那些诡异并不搭理他,可在迈入深林的那一刻他蓦然想起,假如这些诡异是被一个更强大的诡异操控着,犹如手掌之下的玩偶们,那么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于是他停下了脚步,再次回首观看,那些毫无人气的家伙仍旧不紧不慢的冲他走来,可是仍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并非无可逃脱,可是如果是这样,应该很容易逃掉,可为什么从未有人提起过,即使是为了遮掩真相,也不会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来啊!
“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这群死尸般的存在,而是天上的线,或者说是那双手,可是他是如何操控我的走向的,我明明走的是回路,可是……”凌渊陷入了沉思,有些记忆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还有他真是往回走吗?
天色越发阴沉了,光逐渐消散,肉眼可见的地方越来越少,眼前是随风摇摆的密林,谁也无法知晓里面隐藏了什么,身后是摇摆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死诡诡异,他该怎么办。
也就是在度过这一次劫难后,他向警察求助,原先想的是把这个凶险的地方封住,可没想到却吸引有关当局的目光,在他诉说完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后,感叹他真不容易的灰烬人员当场就吸纳他入伙了,现在想想倘若没那么多事,说不定自己也不会被强硬指派去处理更棘手的事情。
而现在这位组织没了还一心为组织操心的忠臣,还试图劝上自己一块去玩命,这怎么可能,平时就爱拉上自己组队也就罢了,现在还想操控自己,她可真是想的美,尽管她长得已经很美了,可这份艳福谁爱要谁要。
“妈的,要不是祖上传给我的功法,到如今居然也随着诡异的出现显灵了,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啊!”凌渊最后看了一下这栋大楼,陈旧荒凉的外部昭示着它的下场,当初是为了保密才这样建造,可如今由于某个发疯的女人对外揭露这里的一切,也只能把它埋藏,并且解散,大概是认为我们这些人不可靠吧。凌渊最后笑了笑,满是嘲讽与不屑。“就这,钱还不到位,你还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饱经沧桑的人往往对简洁有一种特殊的要求,因此他的行李只有基本的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交往的人也少得可怜,周围的人会说他早已被时代淘汰,可只有他明白平静中的平静才是最重要的,在叫了一辆车后他闭目养神,脑海里开始对未来有了憧憬。
“据说这个地方的人,是政府组建专门为了对付诡异而设置的,先生您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吧。”司机大大咧咧的询问,丝毫不顾及凌渊一副生人勿进的脸庞,还有紧闭着的眼睛。
“那只是一个谣言,诡异的传说从未中断过,可又有谁真的见识过,只不过是一群好事者给一群无聊的人讲的故事罢了,当真的话就有些蠢了。”凌渊疲倦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他有些反感这个没有礼貌的司机。
“原来这样,我猜也是,我开了这么多年车,白天晚上日日夜夜就没见过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既然这样,那句与诡异对抗,将会获得天地的馈赠反补自身,如果持续渐进下去,甚至可以成为传闻中的真神,这句话也是胡扯的了。”司机止不住嘴,自顾自的说着,凌渊听完霍然睁开了双眼,他凝视着眼前的人,标准的服务服饰以及那种乐天知命的样子,似乎是他多心了,可是这句话为什么自己从未听到过。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无稽之谈,”凌渊好奇的问道,话语不断的司机眼见有人愿意听他将,便将所知一一道来,在凌渊把司机讲述的与自己已知的加起来,终于推测出如此真相“前不久有一个女人头像的人在贴吧里发了几张图片,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诡异,以及这栋大楼,据她所说她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花,除了长相好看外别无特点,某一次闯进了诡异的地盘且侥幸逃脱后,就被政府吸纳入灰烬组织,在这里她必须时不时的前去解决诡异,尽管诡异无法彻底被杀死,可是却能在寻找到它的行动规律后躲避他的追杀,甚至找到他的死穴后可以削弱他的力量,当然仅仅只是削弱到无法行动的地步,如此一来诡异就无法继续害人,她本想着逃脱,可是政府对她说当她面对诡异时,她早已被沾染上印记,此后各种诡异都会通过各种方式将她拉进去,而后吃了她,如果回去只会害了自己的亲人与朋友,于是她只能听之任之,一个人失去了过往,岂不是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她本来毫无希望,就想着某一天结束这种生活,可没想到某一天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些变化,刚开始以为是在对抗诡异时体质有些增强,可没想过某一天居然能从手中发出火焰,她本来想立马告诉灰烬组织的,可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她产生了怀疑,如果这点是组织没有预料到的,那么是不是被诡异盯上也是假的,于是她开始在外界传播所知的一切,即使是死亡,也要将真相告诉大家。英雄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而选择牺牲自己,而他们只是因为一句谎言为了保护其他人,让自己被社会遗弃,从以往脱离开来,怀着对诡异的怨恨而战的可怜虫。
“原来是这样,所以说是真的了,为了避免再出现同类人,干脆将我们解散,不……或许还有人留下。”凌渊突然想起了雪莉,当时开玩笑说她是政府的高层,总是争着参与对抗诡异,莫非她被反补过,从而觉醒了某种能力吗?在离去的时候她的欲言又止,也是因为想让自己加入吗?
“无论怎么样,我只是想简单的活下去,现在终于摆脱了一切困扰,该回去好好睡个觉做个美梦,一觉醒来,一切又会跟从前一样。”凌渊再次闭上眼,这次无论司机说什么话题他都不想了解了。
午后的斜阳懒懒的照在身上,拉开车门的凌渊打量着久违的风景,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他早就从学校毕业,如今算是一个宅在屋子里的三无少年,除了每日拍摄一切各种各样的风景以换取生活所需外,他没有别的想法,社会对他的定义是自由工作者,他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喂,嘉儿,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不好好上课啊,乖不乖啊,不是……我唠叨,你这样……一点都没小时候那么乖。”凌渊掏出电话习惯性的跟自己的表妹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近况如何,舅妈一家人远在乡下,每次遇到自己都叮嘱多照看着表妹,唯恐她会学坏,自己不耐烦的应下,可没想到如今是彻底把自己坑了,不乖巧的嘉儿倒是没做太出格的事情,早恋或是校园暴力什么的都跟她半毛钱都没有,这倒是值得庆幸,可是逃课是常有的事,这样下来别说考个好大学了,毕业都是个事。
“诶……能不能让我说几句,你怎么对我说教了,我失踪,呵……挂了。”凌渊气的鼻子发痒,到底谁才是大人,越想越气,他气冲冲的上楼打开门,径直走向床边躺下。等他醒来后,让这位欠收拾的表妹知道该如何尊重她这位当了几个月英雄的表哥。
“喂……哦,对,我回来了,只不过是前去异地拍照,你说电话啊,我丢到家里了。”凌渊被一阵闹铃吵醒,不耐烦的拿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母亲大人这几个字,顿时困意消散了,他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可是摆在面前的只有坚强面对这条路,于是他就经受了母亲长达半小时的指责与关怀,最后在母亲沙哑的声音中结束了通话。
“表妹,你可真有能耐,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凌渊摇了摇头,将蜷缩的理智恢复原状,以往也时常跟家里人断绝联系,因为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出自己的才华,孤独的人才能更容易发现心中的美。可这次时间确实长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被说教的这么惨。
“我决定了,等见到你,我要把你的现状一五一十的讲给舅母听,最好让她连夜赶来找你。”凌渊坏笑着说,最好舅舅也跟着来混合双打,那才有趣,可惜不可能,舅舅老是不着家,对外宣称是做生意了,连自己也不清楚一天到晚忙什么。
“好了,就这样,过去是一场梦,现在,我们置身于现实中,所以梦中的一切都与我们毫无干系了。”凌渊躺倒继续休息,他没注意到在沉睡的时候有氤氲气雾充斥在他的身旁,随着他的吐纳被他吸收掉,此外还有一个人影浮现,凝视了他许久后消失不见。
“零零零……”一连串闹钟声惊醒了他,他打了一个哈欠,感觉神清气爽,他若有所指,道术上写的阴阳守恒,当你对抗邪恶时,要么自身亦化为邪恶,要么就化身为他的天敌与之抗衡,原来是这样理解的,与诡异对抗时被沾染了阴气,而脱离后在人间为了守恒阴阳,吸纳阳气与反补己身,这也是那个疯狂的女人之所以觉醒的原理,那么自己这是要走跟她一样的路吗?凌渊皱起眉头,灰烬组织的解散绝不会意味着结束,一旦自己展露出异常,那么迟早会有人找上门来,况且那本道术里粗俗易懂的笔记,自身转化为邪恶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懂,猜想是有另一部分人转化为诡异,那么倘若自身化为诡异又该如何,这本祖上流传的书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同于一般的道书,仅仅只是道术两个字,可里面的内容却一一得到验证,是否在撰写这本书的人那一代也经历过诡异复苏的事情。
他准备见表妹嘉儿一面,而后继续深入探索诡异的隐秘,这一次他会一个人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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