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溜达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刘小胖拍拍自行车的龙头说,“好姑娘,我现在只有你可以骑了,你可千万别抛弃我,咱两说好白首不分离。”周遭路人听到这里都一起鄙视地看着这个变态的死胖子。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刘小胖非常高兴地区食堂点了一份煮面。等面煮好了以后,他端着去佐料区猛加葱花和辣椒油。身后传来一个女生在小声地说,“没错,就是这个死胖子,真变态!”
在吊扇下面吃得大汗淋漓,那叫一个爽啊,都能感觉到身上的短袖衬衣贴着身体。白色的衬衣被汗水湿透了以后,一身的肥膘一览无遗,胸前的一对肥肉尤为突出,看得四周的吃面的同学阵阵反胃。王霸之气侧漏,所过之处无不低头臣服。
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刘小胖对着电脑开始沉思。少顷,只见他在键盘上弹指如飞,一串串代码被敲入系统。半个小时以后,代码终于修改完成,他喝了口水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吗?公式我早就已经印在我脑子里了,我想要抄到纸上就抄到纸上,想要搬到电脑里就搬到电脑里。嘿嘿,我不止搬到电脑里,我还用java给它实现了,老子就是个天才,看你服不服。”
不过等他点击执行以后,得意的神色马上就黯然了,因为执行时间是可怕的1844674...秒,“万...亿...万亿...妈蛋,这个估计到宇宙毁灭都算不出来,这鸟毛公式有个屁用。这一天天浪费我的生命,迟早死在你手上。”小胖子捂着额头十分不满,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小胖子还是太天真了,有些多阶的参数还是只能通过感觉或者经验去推算(或者说是猜),真的通过计算,他这个速度的二手破台式机要实现这么复杂的算法,不异于痴人说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刘小胖揉揉眼睛看了看手机,六点十分。昨晚他嘴上说不管这个坑爹的破公式,结果心里还是一直在琢磨着问题出在哪里,怎么去改进。自己选择专业和课题,含着泪也要继续前行。和导师接触这么久,他早就发现这个人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躺在功劳簿上欺世盗名,名声震天响,本事一点点,这个老师实在让他失望得很。指望他来指导迷津是不太可能了,他只能努力自救,能否突破这个难题,只得自己不断努力达到99%,剩余的1%就交给命运。世事我曾努力,成败未必在我,这就是大部分人命运的写照。
洗漱穿戴整齐后已经是六点二十,迎着朝阳他从西门跑出校园,越过天桥,踏上环海木栈道。晨曦的海风带着咸湿与微凉拍打在脸上好不惬意,刘微晨每天都喜欢到海边晨跑,无关乎健身与减肥,只在乎乐意与开心。左手边是林荫成片的别墅区,右手边是沙滩碧海。皮下脂肪储存的较多,完全可以无视初夏清晨的凉意,张开双手跑上一段,累了就走两步,想跑就跑,想走就走,实在很爽。
突然,刘小胖发现左边的别墅二楼里有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自己,距离不是很近,她又是在背光处,看不清长成什么样。不过能住在别墅区的,不管长得美丑,至少有钱,依稀朦胧的光影交织出少女高挑修长的体态,于是他停下脚步挥舞双手想要勾引良家少女出来相见。只可惜少女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让他不禁心里感叹,这辈子恐怕是与艳遇绝缘了。
夏天就是胖纸的末日,一天从早到晚总是有流不完的汗,体积太大,洗澡费水,空调费电,小胖子对夏天是又爱又恨。
幸好教室的空调是免费的,否则小胖子还真有点舍不得开空调。工作的胖子是一个很专注的人,从早上八点一直沉浸在数字与公式的海洋里。直到十点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才把他从物我两忘的数学世界中拉回现实。
“胖子,出来抽根烟。”门口站着一个黑黑壮壮的男生,人长得很帅气大方,就是个子有点矮。
“啥时候过来的?”胖子和黑小个子一起前后脚往走廊尽头的烟灰桶走去。这个人就是他的室友,秦超凡,人狠话还超多。他是家族企业的独子,父亲从小严厉,望子成龙。母亲从小宠着,有求必应。经常是前脚父亲刚打完,后脚母亲就过来哄,冰火两重天的家教也导致了他的性格不太稳定。不太好和人相处,从小一路打到大,是个标准的惹事精。因此也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小胖子是其中之一。学校分配的宿舍他很少回去住,直接在外面租了房子和女朋友同居,这就便宜了小胖子,让他无偿获得一个单人大间宿舍,贾泽雨就三不五时过来和他住一宿,不用花钱开房,又能享受二人世界。
“刚来,你还是每天这么早起?怎么不见你瘦下来。我天天这么晚起,也不长肉,真是活见鬼了。”秦超凡打了个哈欠说,“来一根!”
小胖子摇摇头不接他递过来的玉溪烟,这种烟比他的好太多,他掏出口袋里邹巴巴的烟盒摇了摇说,“我有!”。然后他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猛吸了一口,闭着眼睛一副满足的模样。
秦超凡摇摇头,也点燃自己的烟,学胖子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
“黑子,你几天没过来了?小心导师把你开了。”胖子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问。
“开了我?每年上我们家要那么多项目经费,开玩笑差不多!”黑子扁扁嘴。
“那你每次还找我搞材料?真没事的话,这次我就不帮你了!”胖子斜眼看了他一下鄙视地笑笑。
“别啊,面子上总是要过一下嘛。真让这老小子告诉我家老爷子,让他知道了我这狗屁倒灶的事情,回头把经费给我断了,日子就难过了。”黑子努力踮起脚尖想要拍拍胖子的肩膀,结果似乎胖子又胖了一圈,只能尴尬地改为拍拍背。胖子知道他一个月经费不少,租的房子一个月就不少钱,女朋友和他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货,断了钱粮比杀了他还难受。
“材料给你放抽屉里了,自己拿去交差,今晚地地道道,别迟到。”胖子吸完最后一口烟,挺着肚子,度着方步就走了。
“放心,8点半准时到,胖嫂也一起吗?”
胖子僵了一下,然后摆摆手继续走,没说一起,也没说不一起。黑子初中就早恋的人,一下子就感觉到胖子有问题。别人都觉得胖子配不上贾泽雨,但是他反而觉得这女的配不上胖子。要不是他们二人已经谈了好几年,黑子一定会劝胖子趁早放手。学习上他不如胖子,看人上胖子不如他,接触过几次以后,贾泽雨的为人他心里有数。胖子是他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他们二人的分开他其实早就有预见了,只是看见胖子的背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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