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醍醐灌顶

爱错了人,选错了导师,生活就是答案。

浑浑噩噩的胖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挺着来到烧烤摊的。五分钟前他还斜倚着路边的芒果树抽烟反思,然后就又看见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个瘦削男子在咖啡馆门口公然搂着贾泽雨卿卿我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秦超凡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时候再多的劝解也是无用,便一言不发对着胖子一顿酒杯输出。胖子来者不拒,一箱啤酒很快就被清空。喝着喝着,胖子眼神就不太对,直勾勾地瞪着隔壁桌的一个女生猛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隔壁桌是年轻的一女七男凑了一个八人桌,摇骰子撸串,一桌人正嬉笑打闹着。年轻女子最先感受到这异样的目光,性格泼辣的她直接拍案而起:“死胖子,我忍你很久了,没看过美女吗?你怎么不回家盯着你妈看个够!”

胖子今天有些魔怔了一般,依旧直勾勾盯着年轻女子一言不发,一副你骂你的我看我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擦,穿的这么招摇,漏那么多肉出来,还装个毛线,不让人看你怎么不锁紧柜子里加把锁,这样最安全!”秦超凡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口吐兰花问候年轻女子,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火力很猛。

女子被呛的满脸通红,抬起手指悬在半空气得胸前起伏,气抖冷地说着:“你...你..你.....”

年轻气盛的七个葫芦娃哪里忍得了,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CNM,RNMB之类的问候语顿时不绝于耳。一个两个的就抡起拳头要过来开干了,七个人分成前后三拨,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几个人喝的有点麻,身形都有些摇晃,其中两个在半路上还踉跄了一跤。站都站不稳,就凭着胸腔的一股气支撑着要打人出气。

今天胖子喝得多,黑子自然就喝的少。以黑子一晚上一箱酒的量,晚上这三瓶酒也就是先润润嗓子的程度。打架经验相当丰富的黑子自然不惧,拉开架势和这七个葫芦娃开战。

不过老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骁勇善战的黑子一旦被七个人围住,没有闪转腾挪,没有章法地一顿乱拳下来,再勇也顶不住,打个半死算是轻的。因此黑子利用这些人酒量上头且配合生疏有先有后的弱点,且战且退。待其中一个人突前后,他才返身一记冲拳把这个下盘不稳的人击倒,旋即一个滑步继续撤退。周而复始逐个击破,慢慢耗死这七个人。

就在同行男子正战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始作俑者的胖子依然兀自呆呆看着那名年轻女子。女子从震惊中缓过劲来,眼光从打架的众人返回,看到死胖子邪恶的眼神依然在自己身上游荡。气不打一处来的女子拎起桌上的啤酒瓶,迅速靠近胖子,朝着他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看尼玛!”女子柳眉倒竖大吼一声。

胖子好似灵魂归窍一般瞪大了双眼,身体颤抖了几下,摇摇晃晃往桌底滑落。头上鲜血汩汩流出,配上圆瞪的双眼,吓得年轻女子连连后退,一个踉跄坐到地上。

胖子忽然邪魅一笑,没头没脑说了一句:“黑色的......”。然后就闭上双眼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年轻女子夹紧双腿,一边哭一边一手撑地,一手捂着短裙站起来:“你个臭流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说曹操曹操到,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迅速赶到。女子哭喊着朝下车的警察大喊:“警察叔叔,快点把这个死胖子抓走,他对我耍流氓。”

“哪个胖子?好大的胆子,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耍流氓!”警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小警察,甫一看到梨花带雨的这么一朵娇花,忍不住义愤填膺要伸张正义。小警察一个箭步冲到少女面前,他后面的一个中年警察想要阻止的手终是慢了半拍,只得在小警察身后叹气腹诽了一句:“就你小子最积极......”

“就是他!”少女手指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胖子。

此时的胖子是真的有够凄惨,一头一脸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给他开瓢的啤酒瓶正四分五裂陪在他的身侧。

小警察明显愣住了,面对这凶手不像凶手,受害者不像受害者的烂摊子,刚要发飙的他站在原地抓了了抓头发,正义的铁拳无处安放,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老警察后来居上把他推到一边,大声吼道:“别杵着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再不抢救,你就不怕他失血过多死球了吗?”

然后他又朝着人群问:“哪个是老板?”

一个黑痩的中年点头哈腰上前给几位警察礼貌性地递烟,被婉拒以后,他才开口说:“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小晨是江大的研究生,是高材生,经常来我这里吃烤串,不是什么流氓。这位小姑娘应该是搞错了......”

“我又不瞎,怎么可能搞错的,他如果不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无缘无故的谁没事会打他!谁规定研究生就不会刷流氓了?”少女一下子就炸毛了,情绪激动不已。

“够了!”老警察板起脸说道,“孰是孰非,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把当事人全都带回所里做个笔录。小李你留下照顾伤者,再催一下120,伤者的情况不太好,再拖下去就真的要死球了。”

小姑娘本来还要发表意见说,胖子的死活和她没关系,都是他自找的。但是老警察冷峻的眼神以及警服散发的威压让她顿时冷静了不少,看着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胖子,忐忑之情油然而生,到了嘴边的话也不自觉给咽了回去,随着后面陆续增援到达的几辆警车去了最近的江滨派出所。黑子和七个葫芦娃此时也都是脸上或多或少挂了彩,被警察分开后也都带回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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