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安灼儿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自己才主动亲吻过的男人。晋炙白一脸债主表情,显然微微克制着怒火。
三十六计走为上,红绡说过,晋王征战十载,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最后却落得个身患重疾,内力尽失的下场,而他跳湖相救的时候,的确是外强中干的样子。
安灼儿试图大力甩开被钳制的双手,然而并未得逞,被钳制的双手被动的举过头顶,衣衫被暴力撕开,瞬间清凉,她看到男人如火的怒意。
“安灼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经超越了这个限度。”
奋力挣扎的安灼儿想再说些什么,奈何唇瓣被堵住,身体被禁锢,强烈的痛感使她意念涣散,这具身体不仅承受着情欲,还有怒火,仿佛要烧穿她一般,肆无忌惮。
不堪承受的瘦弱女子最终还是昏死过去,眼角一串串泪渍湿润润的,身上全是情爱的痕迹。
……
羞愤欲死的安灼儿决定效仿古人,她忍受着浑身的酸涩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跑向承重石柱,一头撞了上去,预想中的系统音没有响起,已经脱力而不自知的她,才发现自己已没了自杀的力气。
颓然滑落到地板上,滴滴鲜血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最终无声滴落,被潮湿的木地板吸收,就像泥土里一抹鲜艳的花,沉浸其中,如同曾经的生活于她,已恍若隔世。
金属掉落在地板,发出沉脆的响声,安灼儿发现自己头上掉出一个发簪,捡起来端详,通体金黄,色泽莹亮,簪头是一团燃烧的火苗形状,看起来打磨的很细,却不像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簪尾尖锐锋利,上面清晰可见的磨痕有些粗糙,显然是不久前才打磨过的,也正是这些痕迹,使这一根价值不菲的金簪,足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顺着思路想下去,安灼儿心里有了计较,深吸一口气,将簪子用力插向了自己的胸口。
死亡的痛楚与唇上的温软交替,安灼儿不禁失神片刻,待到清醒,才发觉衣物已经尽褪,有过两次经历的她,倒也没那么惊慌了。
她轻柔的离开略微肿胀的唇,缓缓靠近男人耳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我,其实是来杀你的,但我已经改变主意。”
男人果然停止了动作,安灼儿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无论你是什么目的,都不会如愿。”
晋炙白不想多费口舌,只因这夜的结果早已注定,多说无益,他看向安灼儿的目光隐含深意,修长白皙的手拉下床边的帷幔,闭塞的空间平添了些许潮闷。
安灼儿见此情形,暗道不妙,她趁此间隙猛的抽出手,将打磨过的金簪从发间取出,指向晋炙白,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闪过他舍身救己的英勇画面,些许气急败坏,发簪在手里打了个转,簪尾最终对准了自己。
“你别过来,我们谈谈!”
“你应当知道,你威胁不了我,如今,一切已成定数。”
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安灼儿呼吸略微急促了起来,手心丝丝薄汗,攥着金簪的手微微颤抖着。
至少,不能再沦陷了!
安灼儿努力调动心神,眼一闭,心一横,金簪对准细白的脖颈,发狠的插了上去。
预感中的窒息疼痛并未到来,安灼儿闻到一股血腥,微微眯眼,是他!
晋炙白的拳头,在离她脖颈一寸处,即使出手,这一次,他救下了她。
安灼儿惊的说不出话来,想要问个究竟,却不知怎的,浑身逐渐瘫软下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美好,是自己一生所求。
血一滴滴落在玉枕上,晋炙白没说什么,只把发簪扔到地上,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安灼儿,直到安灼儿再次吻上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唇。
……
再次醒来,安灼儿身心俱疲,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茫然无措,到几次从头来过的疑点重重,纵使没有原本的记忆,也能感到其中的阴谋气味。
那个病至膏肓的男人,虽言语不善,却几次相救,还有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堂堂丞相千金,又为何嫁给这个声名狼藉的短命王爷。
经历了前两次的莽撞失败,安灼儿终于细细琢磨起来,红绡说过,原主和当朝皇帝走的很近,似乎有意皇妃,却忽然让父亲找皇帝赐婚,指给晋王。
可如果原主忽然喜欢上晋王,又怎么会在洞房夜又哭又闹,还带着伤人利器呢?他说的一切已成定数,是指什么呢?
身为丞相的父亲,为什么答应女儿嫁给那样的人,除非,有所图谋。
只有行动才能验证猜想,安灼儿再次扬手,将簪子插入胸口,剧痛再次淹没了她的感知。
“晋…唔…晋炙白,我有话要说,你…你等一下。”
晋炙白的手停在安灼儿腰间,眉宇间有种被打扰的不悦,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一动不动的盯着面上两坨桃红的女人,上面似是写着秀色可餐。
“我,我是父亲安排过来的……”
男人微皱的眉开了开,再次变换一抹弯弯的弧度,似笑非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其中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但是我不想受他摆布了,我想和你合作!”
“呵,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既然合作,那便要拿出诚意了。”
晋炙白眸光流转,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要我相信你背叛自己的父亲,只有一个办法,成为我的人,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男人终于弯了唇角,露出轻蔑的笑,在他眼里,一切阴谋如同儿戏,耐心即将耗尽,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失忆了!真的!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变化,对吗?”
安灼儿不得已放出这个大招,她相信,面前的男人一定能够看出她的不同。
“原来如此,所以,你也忘记自己服下红招愿的事了?这么一来,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只是,无论如何,今天,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晋炙白豁然开朗,在成亲之前,对这个女人,从性格到经历,他早已了如指掌,贵为丞相之女,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
据他所知,这个女人刚刚的行为确实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红招愿。
默念着这个名字,安灼儿并没有在脑海中找到任何关于它的记忆,细细回想着几次重来时自己的状态,或强或弱,她总能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晕眩无力,除了初见晋炙白那时,她没有过多犹豫,早早与那人…
大概猜到自己吃下这东西的功效,安灼儿便发觉,耽误了不少时间,恐怕清醒不了多久,她拔出发簪刺在小臂,眼里是倔强的凶狠。
“看来还能坚持一会,也罢,既如此,便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晋炙白并未阻止,像是看一个新奇的玩具,看她能带给自己多少意外。
“红招愿,服下后浑身散发异香,足以让同处一室的男人癫狂,一个时辰内,需进行鱼水之欢,否则必将血液逆行而亡,你的时间不多了。”
“想来,你这步棋,是铁了心想要试探本王传宗接代的能力了。”
晋炙白说完便等在一旁,竟真的信守承诺,等待着女人的决定,药力发出的异香,半分没有影响到他的意思。
安灼儿强打起精神,她终于明白,原主定是知道自己服下了什么,她已经做了必死的打算,那个金簪,是用来了结自己的。
而晋炙白,他早就知道一切,一次次的缠绵悱恻,也是救了自己。
“作为一个无用的棋子死去,或者,活下来,为我所用,你还有机会报仇。”
要么,被毒药折磨至濒死,而后循环往复,陷入无尽的循环。
要么,……,想办法弄清楚一切,然后有仇报仇。
安灼儿保持最后的清醒,吻上了那个熟悉的唇。
“这是,我的选择。”
证明了自己的清醒后,安灼儿义无反顾的坠入欲望的深渊。
喜烛在夜色中摇曳,缓缓燃尽,这个节点,她不会再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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