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皓月高悬在夜幕之中,天空是那样的深邃
一切已尘埃落定
罗帐内的人儿渐渐有了意识,慢慢睁开了眼,只觉全身毫无力气,酸痛无比。
看到女儿苏醒,沐桦十分兴奋,渐渐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一些笑容。
“大夫,快来,小女醒了。”言语中尽显抑制不住的高兴。大夫从外面进来把脉,脉象已慢慢平稳。
大夫转过身来说道:“恭喜老爷,小姐已无大碍,只是现在身子还较为虚弱,只需好好调养一些时日后定能康复,在下先行离开,半刻后请府上小厮来取药吧”
“有劳了。”沐桦拱手对大夫说道。随即便让下人护送大夫离府。
安诺恢复了意识,刚才她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记得有一个人称另一个为大夫,而另一个称那位为老爷。大夫?不应该是古时候医生的称呼吗?还有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老爷?这些问题一直冲击着她的头脑。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懵了
自己身边的人都穿着古装,像在演古装剧的那些演员似的。屋子里有些昏暗,她才注意到桌上点的是台蜡。
环顾四周,中间的那张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子,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转头过去,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周围的一切让她感到了无比的陌生。
安诺慢慢用手撑起身子,低头看自己的穿着,胸前垂下了几束青丝。她用手捏起,满是疑惑,为了办案方便她早已把一头长发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还不及肩头,哪来的那么长的头发。她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上海,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弄清楚这是哪里。
“请问,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
沐桦听到之后,先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个站不稳向后倒去,后面的几房夫人连忙将他扶住。三夫人曲婉媛便在这时趁机落井下石。
“沐颜夕,你真是大逆不道,连你爹都不认了,亏老爷平时还护着你。”曲婉媛说完后还看了沐桦一眼。
安诺彻底的懵了。
再看眼前这些人,刚才那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但却只能看出一丝岁月的痕迹。而中间那中年男子似乎受了什么过大的惊吓,脸色一直不太好,一头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面容慈祥,在他身上不失俊朗,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美男子。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刚要起身便感觉全身酸软,一不小心差点从床上摔下。
沐桦甩开曲婉媛的手,快步向前扶住了安诺。眼里尽是关爱。
“夕儿啊,我是你爹啊。”沐桦缓缓说道。
这一个字一个字深深的映在脑海,不停回放着。
看向沐桦身后的梳妆台,在菱花镜中应出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样子。
这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在她身上,为什么我可以控制她的思想。
不行,冷静,现在该好好想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冷静。
……
她猛然想起自己在办案,找到了骨珀,逃进了树林。然后被挨了一枪,骨珀就发生奇异现象。感觉自己的魂魄被扯出,之后她就到了这。
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性的问题。
为什么骨珀会将她带到这里?
难道……
难道就像公司里那些整天只会看看偶像剧的小妹说的——穿越?
自己穿越了?还是魂穿?为什么骨珀选中的偏偏是她?
突然头一阵疼痛,刚一抬手就发现骨珀戴在自己手上,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上。
怎么回事?静下来好好思考。
既然是骨珀将自己带到这的,那么就应该有办法将自己带回去。而如今并不知道该如何利用骨珀回去,看来只能先借用这具身体一些时日,再想办法回去了。
听刚才的人说,他是这身体的爹,虽然不是自己的爸爸,但借用别人身体至少也要配合。
“对不起,爸……哦,不是。对不起,爹,我实在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所以……”差点穿帮了,一向从容的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心虚。
安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稳住这里的人,再找机会。而且刚刚那个女子口气那么大,一脸妖媚。但却不像是她的姐姐,那么她应该就是这位老爷的第几房夫人了。安诺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夫人趁老爷不在家天天欺负小姐的戏码,处于乱世之中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沐桦笑道:“颜夕你没事就好,以后慢慢想就是了。”
“是啊,颜夕,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曲婉媛娇媚的说,安诺只撇一眼,便觉浑身不自在
安诺在心中暗叹道,唉,开始了,以后恐怕不会那么舒坦了。
沐桦接着又说:“来人,打些水来让小姐洗洗身上的晦气。”接着又说道:“爹先回去,等你好些又来看你。”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曲婉媛紧随其后。
......
屏风后放着一个大木桶,几个小厮来来回回将热水倒入桶中,不一会儿房屋里便雾气缭绕。
刚才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只剩下三四个侍女准备准备服侍小姐沐浴。这让她感到十分不适应,只好说:“我用不了那么多人,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真是让人头疼,古时候的不平等制度真让人难以接受,一个小姐都有三四个人伺候,更不用说是皇帝了吧。
“小姐,让我们帮你沐浴更衣吧。”说话的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芳龄妙女,那双眼睛如水一般纯净清澈,毫无杂质。身处于乱世,此等女子已是少有。
安诺看了一眼便对她喜欢的紧,不如身边就留一人,免得穿帮。
“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小姐问自己名字就知道有希望留下了。
“回小姐的话,奴婢花容。”
她无意间抬起头来也很是惊讶。传言中沐颜夕泼辣,嚣张,就连得宠的那几房姨娘也不敢轻易招惹,常有不舒坦的地方就会挥鞭子打人,鞭子从不离身。可是沐桦却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嘉,从来不去过多过问她做的那些事。听闻之前伺候小姐的几位姐姐说,以前伺候小姐都是担心的要命,没想到眼前的小姐却是如此温和,竟有着一种脱俗的气质。
安诺见她一脸藏不住的喜悦,暗叹道,有个人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对于这个身份的背景、地位一概不知,可以通过花容了解一些。虽然自己只是借用这个身体,但无论如何也要用这个身体继续生活下去,之后再找到回去的法子才行。
“花容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她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让她更头疼的事,发生了。
其余那几位侍女一下子跪了下来。
“请小姐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家里都还需要钱,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都靠我们这笔钱去养活的啊。”边说眼泪便已潸潸落下。
“我不是赶你们走我只是不习惯那么多人伺候,有花容就可以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说完那几位侍女面面相觑,擦了擦眼泪,退了下去。
“花容,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安诺开始好奇。
花容对于这个问题也有些为难,“小姐,我要实话实说吗?”
“说吧,我现在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又是一阵心虚。
花容看着面前温和的小姐,也放松多了,便说道:“小姐以前鞭子不离手,奴婢们都不敢接近小姐。”说完后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
看来要假装沐颜夕是有些困难的,因为她与沐颜夕性格不符,只能瞒一天算一天了,早点想办法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
有人伺候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舒服多了。以前每天的工作让她忙的不可开交,除了公司里的事还要破案。因为她的理想是当侦探,而又要继承家产,所以与老妈谈好条件,先读了金融,再考警官学院。于是就修了双学位。
刚才听花容说沐家是以经商为主。沐家从前不仅是湘南首富,而且还是流夏三大世家中的财富之家。
流夏三大世家分为把持朝政的苏家、手握兵权的末家与富可敌国的沐家。沐桦是先皇夙辽的结拜兄弟,被先皇封为沐亲王。夙辽在位,东逾三十年病入膏肓,夙辽召集众位皇子,宣布将皇位传于大儿子夙烨明。夙烨明在位时昏庸无道,仅在位一年之后,夙烨昊与夙烨轩起兵谋反。沐亲王经此一事后再不想参与皇位之争,便带着家邑隐退湘南,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只想做一名商贾维持生活。
“老爷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好了。所经营的商铺已扩充全国,尤其是酒楼,每个地方的人都是慕名而来。同行当然也就眼红啦,一年前开始,突然出现了个刘家,也开酒楼,当然,生意并不如沐家酒楼。有一天他们说我们酒楼的菜不干净,有人吃了之后还上吐下泻,时间久了酒楼的生意也就开始败落,每天的客人寥寥无几。现在沐家全家上下都是靠纺织店和酒厂维持生活了。”说道这,花容不由得有些哀伤。
原来这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啊
其实这跟她才开始管理的公司一样,兴盛过,当然也败落过。不过最后都闯过去了,凭借她多年的经商头脑和经验帮助沐家复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她打算明天去看看“自家”的家业。当然做侦探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酒楼是否被陷害的案子她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花容,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有好多事我都记不清楚了,看你挺机灵的,有你在身边提点着我相信我会很快记起来的。”记起来才怪,她真是佩服自己,这样也行,心虚。
“奴婢遵命。”
“以后就不用称自己为奴婢,这些礼节是做给别人看的,在我面前不用拘礼了。”整天听她们奴婢奴婢的叫,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是奴婢…..嗯,不对,应该是花容知道了。”
安诺看到花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她在上海的妹妹,那么纯真。
之后花容还告诉了安诺她爹的几房夫人是如何的败家。
唉,看来自己的爹还是个花心的萝卜。
......
这一夜睡的不算安稳,总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夜里醒来后一直没能入睡,花容拿来安神香才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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