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子殿下

自那日庆国大典惊世一舞后,顾生安被关在自己的寝殿里已半月有余,这次被罚抄北国史。“你这么喜欢见义勇为救那北国人,就抄抄那北国史吧。”父王黑着脸甩给他一本厚度不输国史的书。“父王~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不知怎得就想跳舞了,再说了,我若不救他,那人就要死了,庆国大典,见血不好。”顾生安扯着父亲的袖子撒娇道。

“哼,要死了?我看未必,我遇见他时,他一人战钩蛇,未尽全力,不落下风。”南国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在圣山,那男子闲庭信步地与钩蛇纠缠,手中术法飘飞,击击必中,周身气场敛而不发,他看到时也惊了惊,心道,这么年轻修为竟如此厉害,偷偷潜入圣山竟无守卫察觉,面对凶兽还如此镇定。

那男子察觉到有人向他奔来,立刻飞身准备离去,南国王不做犹豫,当下便出手去拦,与男子过了几招,发现男子修为高深,却不用术法,顿时心中有了盘算,即刻用毒将其毒晕连带那昏死过去的钩蛇一起带回了宫。

那男子苏醒过后面对审讯一言不发,不过在他身上搜出了北国宫廷密令,“原来竟是北国王子,”南国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听闻北国王子每逢17,都会出宫历练一年,王子殿下好大的胆子呀,竟历练到南国来了。”男子神情不变,脸上依旧一副阴郁之色,沉默着。身旁侍卫登时抽了他一鞭,“王上问话,竟敢不答!”

“无妨,我就随口问问。”南国王笑意更深,“北国三位皇子,二王子早已被封为太子,出宫历练必然是有人看顾的,三王子年龄未到,你是那个最不受宠的大王子,鲛人的儿子。”南国王忽俯下身,伸手掐住了男子的下巴,似乎在仔细端详他的脸,眼神中一片幽暗,看不出喜怒。

“你的修为术法我已全然封住,庆国大典时,我会解开你术法的封印,让我见识见识,鲛人的手段。”南国王起身朝监牢外走去,“看好他,不许他受伤。”“是,属下谨遵圣命,恭送王上”。

谁知庆国大典那日他宁愿身受重伤也不愿用出术法,他当时还认真考虑了一下要是他真的死了该如何向北国交待,谁知还没等他捋清思路,他这个糟心的女儿便出手了,虽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也坏了他的事,那王子藏得太深,生死边缘他没出手,不知如何才能让他出手了。

“父王,你在想什么呢,看看我呗,我这双纤纤玉指,抄完这北国史都要粗三圈了。”顾生安一副可怜之相,伸出双手到父亲眼前晃了晃,南国王笑着捏住她的手,“这次你祸事闯得大,关你7日禁闭,这书么,抄到哪算哪吧,你母后在给你做桃花糕,一会便来看你,顺便和你说说议亲的事。”

“啊,怎么还是要关禁闭,我才出来啊,还有,我不要议亲,南国境内还有我能议亲的人户吗?”顾生安坐直了身子,皱起了眉头。

南国王狠狠打了一下顾生安的头,“你也知道你快没法议亲了啊!你母后愁得团团转,你还在这里添麻烦。”南国王顿了顿,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不过没事,几日前有消息递进来,说天启的太子还愿意娶你。”

“茶淮?我不要,我不嫁给他。”顾生安别过脸去,“我一辈子留在宫里就好了,父王母后宠着,做最快乐的小公主。”南国王叹了一口气,“女孩子不能不嫁人的呀。”

“可我不爱他,我要嫁我爱的人,做像父王和母后一样的夫妻。”南国王神色一动,站起身来,负手思考了些许,“我会叫你母后停了你的议亲,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顾生安听罢开心地从后面抱住父亲,“我就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

待父亲走后,顾生安迫不及待地拉过佑安问道:“怎么样?我让你问的北国王族的事?”

佑安侧过身,偏头对公主低声说道:“那男子被安置在了一座偏僻宫殿里,王上差了一堆侍卫看守,据说带着手链脚铐,进去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估计是要关在宫中做质子了。”

顾生安心中盘算起来,这王子在北国估计也是最不受重视的,被南国王室抓住北国那边却不闻不问,北国的国王真是冷血。关在偏僻宫殿的话,倒也方便了她偷偷潜入。

“佑安,传我的旨意,本宫要见见那位,北国王子。”顾生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公主忘记了自己在被关禁闭?”佑安一脸惊恐,“我不能出去,也没说不让他进来呀?”顾生安挑了挑眉,凤眸中眼波流转,佑安心中不安,公主每次出现这个眼神,都会有世家公子遭殃,这次要轮到那北国王子了吗?

“王上,公主要将那北国王子宣至自己寝殿内见见,这…是否要阻止?”议事殿内,侍卫统领小心翼翼地向国王汇报。

南国王看奏折的眼神停了停,抬起头盯着侍卫统领,“让她见,她越得不到便越想要,但是,”国王的眼神中忽地露出肃杀之气,“要封锁消息,他们的事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宫外,违者,杀无赦,宫中也不许妄议,传此言论者,皆杀。”

侍卫统领吓出了一身冷汗,答道“是”这位王上,虽大部分时间如春风和煦,但偶尔透露出的肃杀之气总能让他胆寒。

屏退了侍卫统领,南国国王放下走着,看着宫殿外盛开的花蔟,喃喃自语道,“生安,没想到你这次找的北国王子倒比之前的好控制一些。”真是个令人头痛的女儿。

待到易凡见到顾生安时,顾生安着一身红色宫装,全衣金线绣成,秀发半披垂至腰间,头上珠翠交相辉映,一对步摇上垂下一串珍珠至耳际,凤眸上挑,朱唇皓齿,远远看去珠光宝气,美艳异常。

这样的女子,确实够得上倾国之貌。易凡突然明白之前为什么会听说他倾国妖女的名讳了。

顾生安坐着,看着这个神态冷漠的男子站至她身前,身后的侍卫踹了他一脚,“见到公主,还不快行礼!”

男子微微一颤,随后恢复如常,并未有行李的意思。

“你们下去吧,在这里耽误事。”顾生安摆了摆手,眼神暗示佑安把侍卫带下去。

侍卫半推半就被佑安扯着出去,嘴里还叫着“公主,您注意安全,这小子心思阴沉,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呵,他被封住了修为术法,还能坐什么妖,这里需要注意安全的,是这个小王子才对。顾生安想到这,露出一抹坏笑。

“你叫什么名字呀?”顾生安看着王子,露出妩媚的微笑。

“易凡”男子声音清冷低沉,声如其人。

“北国的王室不是姓祁吗?你怎么骗我?”顾生安调笑着走到易凡身侧,忽踮起脚尖搂上了易凡的肩,两人距离极近,一侧身便可亲上。

女子悠悠的体香飘入易凡的鼻子,是清新的花香味,似雨后的一抹雏菊味道。还挺好闻的,易凡心想。

“易凡就是我的名字。”易凡不为所动,语气如常。

顾生安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松开他转而绕着他踱步,“好吧,易凡,那我以后就都这么叫你了。”她看向他的眼睛,这眼睛真好看,秀气却有男子气概,“我叫顾生安,是南国的公主。”

女孩走到男子面前,抬起头对着他粲然一笑,像春日里开得最艳的花朵。

“知道,公主殿下大名远扬。”

“那你都知道我什么呀?”

易凡眯了眯眼,对上顾生安的眼睛“公主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谣言真是骇人,”顾生安转了转眼珠,伸手去抚易凡额前的碎发,“我向来洁身自好,专情忠贞,易凡,你要相信我。”

一双大手猛地捉住女子的小手握于掌心,“这是公主自己的事情,与我无甚关系,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易凡,你好像在吃醋哦。”

顾生安看到易凡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易凡甩开顾生安的手,并未用力,顾生安却借力向一旁倒去,易凡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她是演的,便立刻恢复了正常,看着她演技浮夸地轻轻撞上桌子,缓缓摔落在地。

“啊!”

门外侍卫宫女呼啦啦冲了进来,一时间屋里好一阵热闹。“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你磕到哪里了?”“你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敢推公主!”“一会定要狠狠罚你!”

顾生安饶有兴趣地看着易凡,眼神里尽是挑衅,却见易凡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眼看侍卫就要出手,她急忙站起,歪了歪头,“不必你们罚他,在我宫里犯的事,自然受罚也要在我宫里,本宫罚你在此殿里抄写北国国史,何时抄完何时离开。”

她又看到某人的青筋在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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