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飘飘走向颠簸流离、无所庇护的凄惨境地,就是从睡了凌霄开始的,她以为这是继续衣食无忧的保障,没想到事后就直接被赶出凌府,还来不及收拾,就被人连带包袱留在寺庙里,若不是她爱财,习惯在身上到处藏钱,可能现在早已经已经身无分文了。
起初她是不敢置信的,也不死心,徒步回了京城,一路上风尘仆仆,守房门的下人已经认不出她了,轰赶她,“哪来的乞丐婆子,别来这里捣乱。快走,不然打你了。”一点都不客气,沈飘飘忍不住破口大骂,“大胆,我是沈小姐,睁开你的狗眼,敢这样子驱赶我,小心我让霄哥哥削你!”她撩开凌乱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脸颊来。
“管家说已经没有什么沈小姐了。看房门的下人肆无忌惮地继续驱赶沈飘飘,还拿棍子相辅,期间沈飘飘挨了好几棍,让她嗷嗷地痛呼出声,却再不敢再贸然闯入守卫森严的凌府,她却仍然侯在凌府周围,看着凌霄的马车出入凌府,始终没有鼓起勇气让凌霄对她负责,他忘不了他清醒以后红着眼睛掐醒她的样子,那是他的底线,沈飘翩如是想。
“大人,沈飘飘已经在府外逗留多日。”管家低头向坐在主位上的紫衣男人禀告道。
“以后此等杂事无需再禀告。”凌霄不悦地皱眉,沈飘飘让他觉得自己很肮脏,心烦至极。
“是。”管家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主人此刻极为不悦,也知道沈飘飘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随即谈起了其他的要事。
“挑个黄道吉日,我要和烟儿成亲。”凌霄想起了心中的姑娘,眼里有了柔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满是不甘,脸上一片郁色,表情好不精彩。
“是。”苏棠将此事记了下来,见主人心情阴郁,只能先行告退。
沈飘飘累极,只能先找个客栈,而小二见她如此形容,自然将人拦住,”哪来的乞丐婆子,到别处乞讨去。”
“我不是乞丐婆子,我是来住店的,你给本小姐滚开!”沈飘飘在没有凌霄的地方一向嚣张跋扈,颇指气使地,因为是宰相府庇护的人,其他人自然不会得罪她,顶撞她。可如今她已经被赶出凌府,没了庇护,谁还会容忍她,小心翼翼地讨好她
小二嘲讽,嗓门大,很快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这乞丐是不是饿晕了,怎么也来住客栈?”
“哈哈哈!有趣。”
也有人劝道,哪来的哪而待着去。
周围嘈杂的声音让沈飘飘沉默,恍若隔世,不过短短几日。她已经没了沈小姐这高贵的身份,小二见她不说话,又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沈飘飘很想用藏在靴子里的银子砸他,可是想起现在自己落魄的境地,便歇了心,她头次忍气吞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继续寻找下一个客栈,被驱赶了几次,才在一处比较清静的客栈住了下来。沈飘飘沐浴更衣过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她很失落地想着,凌霄那里大抵是暂时回不去了,她必须重新找个靠山。思来想去了一夜,她想到了她的便宜姐姐沈媛舒。
夜凉如水,沈飘飘辗转反侧,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是那日在寺庙的厢房里,自己和凌霄颠鸾倒凤的情景。
“抱歉,主子说不认得你。”将军府的人将簪子退了回来,沈飘飘不敢置信,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姐姐如此狠心,直接将她挡在门外,她原本是想借这个簪子激一激沈媛舒,让她至少见她一面,然后再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让她收留她的,没想到现在适得其反,连面都没见到,这可愁死她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是你送给飘飘的簪子。”女子有些赌气而吃味地看着不远处的冷面男子,“好歹人家也喊了你好几年的宇哥哥呢!如此做派有些不近人情了。”
“夫人,那是送给你的,只是被她半路截了去。”男子顿了顿,“你不喜欢她,何必见她呢?”
“哼!你胡说。”女子转身,男子急忙跟上,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很快传来女子的娇憨声,“你不是说约了朋友吗?”
“不去了。”
“讨厌……”
贴身的下人退了出去,留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沈飘飘看着紧闭的朱雀大门,只能先行回去,肚子时不时传来的咕噜噜声让她不得不先去填饱肚子,她在面摊点了一碗阳春面,很是嫌弃,可想想自己的处境,只能狼吞虎咽地解决寡淡的面条,因为她没有太多的银子吃肉,只能省着吃,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嘴里还唆着面条,感觉鬼鬼祟祟的,身上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沈飘飘本能地起身想要一探究竟,可紧记着自己此刻窘迫的境地,因为她的面没吃完,不能浪费,而此时一个小乞丐刚好走过来,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将碗里剩余的面条倒进小乞丐的碗里,嘴里喃喃道:“晦气,赶紧走。”目光紧紧地盯着逐渐走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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