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第265天.....
地铁站人来人往,早上8点,我无神的坐在地铁检票口旁一个小商店的一个等候长凳上,目送一批又一批的忙碌的人们进去出来,而我自己却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地铁入口喇叭反复响着”乘坐地铁请出示健康码、行程码、48小时核酸检测阴性报告”,这声音就像一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像个不停,“疫情疫情....该死的疫情”我默默地在心里咒骂。
这时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上层检票口,一个倒霉的女孩由于没及时做核酸而被工作人员堵在了入口处,而工作人员又坚决不让她乘坐地铁,她哀求工作人员让她进去“我找了三个月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找到,今天第一天去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吧!”这时一个领导摸样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大肚恬恬的,带着金丝眼镜诡异的一笑说道:“今天是第一天检查48小时核酸阴性检查报告,这是上级领导下达的指令,现在抗疫形势依旧严峻,希望大家严格遵守,我市乘坐地铁须出示48小时阴性核酸检测报告的通知,早在政府的各大公共电视频道、新闻频道、微信公众号、政府对外宣传栏等各大对外宣传渠道上多次通知,但是依旧有市民未收到通知,希望工作人员对每个前来乘坐地铁的市民当面做特别提醒,希望每个市民向自己身边的朋友同事进行相互转告,从明天起将严格执行,谢谢大家,但是你由于没有48小时阴性核酸检测报告,我们需要添加你得微信,有情况立即通知我们。”那个女孩立即和那个胖子相互添加了微信,接着那胖子挥手示意让她进去。
“谢谢”女孩也控制不住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奔跑着来到下一层!....地铁站人越来越多,朝九晚五的大军正朝着他们目标驶去...
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自以为傲的建筑师,一个觉得自己很有独特想法的建筑师,每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去挤地铁来回上下班,然而今天却坐着这里变成无业游民,肚中一种饥饿感隐隐传来,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仅剩的钱也只能用来坐地铁,我骗妻子自己在一家国企找到了工作,工资待遇还不错,妻子从不过问我的工作,在她心里我是个人人羡慕的建筑师,只要我开心、只要我的收入能维持这个家庭的基本开支,我的工作再忙再怎么加班她会支持我,我很欣慰也很愧疚;我们有一个无比可爱、聪明伶俐的儿子,八个月的时候就能清脆的叫爸爸。我也算是老来得子了吧,我三十九岁结婚四十岁有了儿子,我对我们的儿子无比疼爱,也只有我在看见妻子儿子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出了家门就觉自己是一个行尸走肉。
电话嗡嗡震动个不停我不想去接,因为我知道那是银行给我打的催款电话,我失业大半年我早已没有了收入,我每个月的收入其实都是从银行贷款来的,为了家里的开支、为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大建筑师、为了生活中有车有房的面子。我每个月从银行里贷款来以贷养贷、养家,我在别人看来依然是个高收入的白领大建筑师,然而我自己却是一个比街上乞讨的乞丐还要穷的穷光蛋;为了面子我不敢把这些真实的情况告诉家人、亲戚、朋友;为了面子哪怕我在街上毫无目的瞎逛游也是要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假装是一个谈生意的大老板、或者是一个工作之余小休的白领。我不敢在原来上班的公司的附件、家的附近、朋友家的附近;所有有熟人的地方逗留,我都会用我仅有的钱坐上地铁一直做到终点站,在那里发呆到下班。但是今天我感觉特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我,感觉有一种被监控的感觉,难道是我欠银行的钱一直不还,他们派人找到我了,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找到我,我感觉有一只只无形的手正在集结随时都可能掐向我的脖子,我决定去趟卫生间想躲在卫生间里的某个小隔间里,在那种无人的空间里,哪怕有人我把门一锁别人也进不来,我快速跑向卫生间就像一个来大号的人,我等不得了,我进去嘭的一声将门关上迅速将门反锁,我无心大小便我裤子都没脱就坐在马桶上,然后屏住呼吸侧耳静听外面的动静,过了许久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慢慢的困意也跟着袭来!在这时就感觉有个噪音由小变大慢慢传来,竖耳一听听不出什么来,但是一直有,一种淅淅索索的声音就像眼镜蛇爬动一样,仅仅过了一会这个声音越来越响,就像万条眼镜蛇正爬向我,不知不觉我开始发起抖来,就在这时我发现门外面站着一双脚,正正的站在我在的这个坑位的外面,一动不动的,我抖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不受控制的大吼了一声,可是那个人却一动也不动依旧站在那里。我头皮开始发麻,我慢慢从我那个一千多块的皮背包里拿出折叠伞,准备出门就给那个人来一击,可能是我坐的时间太长,还是没有吃东西缘故,我站起来两眼一黑,“嘭”的一声我摔倒了,两眼冒着金星,慢慢的就像熟睡中做了场梦一样失去了意识.....
眼前慢慢展开了一道场景:天是灰蒙蒙的下着雪,路边的白杨树叶撒了一地,树叶夹杂着雪,有人把路边积雪打扫堆成一堆堆的,积雪堆里面也是混杂着白杨树叶,一幅黑白场景是那么的安静,就像凝固了一样,路上没有人,只有我一人走在路上,慢慢的慢慢的....突然我发现路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发现一个老奶奶一动不动在那里坐着乞讨,在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破铁碗,他的衣着跟街道环境太相似了以至于我走到跟前也没发现她,她看见我过来准备拿起碗来向我乞讨,我愣住了!我想我一个白领怎么能跟这种人近距离接触呢,我逃也似的躲开那个老奶奶乞讨的碗,迅速向前跑去,回头一看老奶奶还在原地,正在庆幸自己没有粘上这种肮脏的晦气的时候,就听见那个老奶奶开始撕心裂肺的哭泣,我心里在想她是怎么了!难道是乞讨不到东西而哭泣么?我不敢想不停地加快步伐不想再听到她的哭声,可是那个哭声就像烙进我的脑海里一样,不停地反复回旋。我想逃向一个安静的地方彻底逃避掉这个声音,我直接甩开步伐开始奔跑起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泥水、树叶混杂在一起,泥淋路滑的!我歪歪斜斜地跑着跑着...感觉跑了很久,自我感觉应该已经很远了,但是刚一停下那老奶奶的哭声突然在我的脑后大响起来,我捂着头疯狂的大叫,别再哭了别再响了!!此时的哭声更大了更响了,我感觉快要把我的头撑破了,我一头扎进雪堆里,立即又想挣扎起来想把我身上的污渍弄掉,我不想把我的白领形象搞没了,可是我越是挣扎越是起不来,浑身上下都是雪水都是泥!!我大吼一声!对我的糟糕形象失望透顶,突然就发现有一群人围着我,大笑着指着我,看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已无法忍受了,我站起来推开他们,头也不回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迎头却飞驰过来一辆巨大的洒水车,劈头盖脸撒了我一脸的水!我晕过去了....
我醒了!发现自己蜷缩着,躺在了卫生间的小隔间里,我全身酸痛,想直一下早已麻得没有知觉的小腿,就听见外面“砰砰”的几声,发现有人在敲门,接着一个女的声音喊道:“有没有人!”我用尽全力慢慢站起来,麻木的腿脚慢慢有了点感觉,勉强回答:“有人!”外面那个女的接着很生气的又吼道:“你这方便也太方便了吧!嗯!你在里面呆了一天了,赶快出来!我们要打扫卫生了”。我赶紧回答“好”。我推开门看见一位50多岁的保洁阿姨气呼呼的站在门口,我赶紧低着头苦笑道“不好意思呀,在里面睡着了”。那女的白了我一眼:“上厕所都能睡着,还睡这么长时间也是服了你了”。我不好意思的赶紧撒谎说:“工作太累了,昨天晚上加一个通宵的班,坐地铁回家打算上个卫生间,谁知道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在卫生间洗手池那里整理了一下我的衣冠,感觉妥当了就走出了卫生间,但是依旧感觉全身酸软毫无力气,走了几步感觉腿依旧很麻,我赶紧找了地方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我的天啊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正准备装上手机就发现手机疯狂的响起来,一看是妻子打来的,我赶紧顺了顺喉咙生怕说话打结:“喂亲爱的!我在地铁站马上就回来了”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装着很正常的感觉。
接通手机就听见妻子很焦急的说道:“老公不好了!我们孩子发烧了赶快回来吧!”
听到这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摔倒,我的儿子病了?他发烧了?他那个小小的胖得关节都鼓起肉的小手、大大的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时常歪着脑袋。啊!他此时此刻正遭受着病魔带给他的痛苦,我控制不住情绪,生气的对着电话里的妻子吼到:“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他带病的,他那么小他怎么受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今天天气冷不要带出去..不要带出去...会吹感冒的,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妻子哭泣着很委屈的说:“老公我没带他出去,今天他什么也不吃,我想尽办法才喂了一点饭给他,他今天一天都在哭,一直喊着要爸爸,你一走他就开始哭了,你快回来吧!我感觉我们儿子今天有点反常,平时不是这样,快回来吧!”我感觉冤枉妻子了,赶紧抱歉对妻子说:“对不起亲爱的,你受苦了,孩子哭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妻子哭着说:“我打了你的电话,打也打不通,我想你是忙着,后来也没有再打。”
“好的,亲爱的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嗯嗯!我感觉家里有点不对劲”感觉妻子在发抖的说;
我赶紧问道“家里哪里不对劲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妻子说道。
我隐隐觉得有一丝寒意传遍我全身,我心里忐忑不安感!到底什么不对劲!我开始感觉到恐惧,到底什么人跟我过不去要弄这些假象来吓唬我的家人。我不敢再想!由于我一直没出站所以我直接就能做地铁,这时刚好来了一辆返程的列车,我起身飞奔过去,不管酸疼的身体,一上车都是空座也只有终点站才能有这样的待遇..我怀着焦虑的心情,就想着赶快回家赶快回家!..虽然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却感觉坐了几个小时,终于到站了,我马不停蹄的出站奔向家,我的家我的港湾,我的儿子妻子他们在等着我,我想要立即见到他们。
我打开了我们曾经温馨的家的门,我相信以后也会一直温馨的家的门,但是现在一片死寂灯光昏暗,还散发着一股苦味的烟气,儿子哭声撕心裂肺!就像在深巷里嚎哭的小孩的声音,是那么深远,回荡在整个家里,由于我好面子在银行里贷了巨款买下这套将近两百平方米的豪宅,我快速跑向主卧室,整套房子里都弥漫着烟尘,浓得就像一个浑浊的池塘,我就像一条无助的鱼,快速穿过浑浊的池水,并带着池水跟着我游动。我跑到了主卧室的门口,看到主卧室里衣物散乱,瞬间感到无比心酸,妻子散乱着头发低着头正给儿子做艾灸,各种烟尘从艾灸盒里冒出来,弥漫着整个房间使人睁不开眼,妻子身材依然美丽动人,虽然憔悴但依然迷人,她弯着腰聚精会神的给儿子做着艾灸,动作娴熟快速,儿子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由于病魔的折磨儿子大声的哭着,声音已经嘶哑了。
“亲爱的我回来了”我声音嘶哑都快发不出声了,就像古墓里千年僵尸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把妻子吓了一跳。
妻子回头看见我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门口,就跑过来一下抱着我哭着说:“亲爱的你可算回来了,儿子病得很厉害赶快过来看看他”
儿子看见我哭的更厉害了大喊道:“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我立即抱起了儿子发现他身体滚烫还在发着抖,我也抖着带着欲哭的声音说:“爸爸回来爸爸回来了,儿子受罪了!”
我转头对着妻子说“我们赶快带着儿子去医院吧!”
妻子无奈的点头说道:“我本来是想带他去医院的,但是我身上没有钱只能给他做艾灸,就希望能起点作用,但是感觉也没有起什么作用,我就等着你回来我们带着他去医院”
“好的好的”我赶忙说道,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从厨房里传来。
妻子脸色煞白的说:“什么声音?”
我赶忙跑到厨房里一看装着儿子稀饭的锅掉在地上稀饭撒了一地。回来对妻子说“没事,锅掉了稀饭撒了一地,我们赶快去医院吧,回来再打扫。”
“不是的!老公今天家里不是这个东西掉下来就是那个东西掉下来,我都是放得好好的”妻子胆怯的说到;
“不用怕这都是恰巧掉下来,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我们将儿子穿得厚厚的衣服生怕他吹到凉风,带上必需品我们走出了家门,我回头看见家门浓烟弥漫,就像着火了一样,我赶紧问妻子“家里火是不是没关啊!”
“火是早就关了呀!”妻子说道;
“怎么我感觉门在冒着烟呢?”
“没有啊!”妻子说;
“难道我眼花了,不管了我们去医院吧”我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确实什么也没有,但是门框突然变成一张烟气组成的大口张牙舞爪的就冲我飞过来,我吓得往后一跳!
“怎么啦”妻子说道。
“没事没事!”
我们来到地下室,我把孩子和妻子在车上安顿好后,正准备上车时,突然听到一声:“你跑不掉的,我们会找到你的”我被吓得倒退了几步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头皮一麻到底是谁一直跟着我呢?难道银行的人一直为尾随到这里来了...
不管了先去医院要紧,于是我像一个逃犯一样跳到了驾驶位上,开着车飞驰着出了地下室,看到整个城市灯火通明,路灯、建筑上的彩灯、广告灯把道路照得跟白昼一样,我的心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也只有看到光、看到世间的忙碌才会让人这么平静,路上红灯亮起,我停下了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妻子和儿子,妻子用她那迷人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儿子靠在她的怀里,眼睛也是眨巴眨巴的盯着窗外看,我不知道我现在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将带着他们走向哪里?是幸福驿站?还是毁灭的深渊!
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K市第一人民医院,通过门口大厅询问中心的指示,我们来到了急诊中心,医生给儿子做了很多的检查,得出结论就是风寒感冒和发热,具体的病情需要等医疗器械检查的数据才能定断结果,现代医疗不像以前都是人工检查,现在检查都是很仔细的,每一项都要做不同的检查。来到这么先进的医院,由这些医术高明的医生帮他治疗,我想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算是放心了。儿子已经打上的吊针;儿子插针的时候我实在不敢去看,也不忍心去看,妻子哭着抱着儿子费好大劲才把针打进去,护士拿来好多玩具才把儿子哄了不哭了,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我想找医生说几句感谢的话,就来到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刚才给我儿子看病的医生说道:“医生辛苦了,我儿子没事吧,就是点感冒发烧吧?”
医生冷冰冰的对我说:“不好说。”
我一紧张:“什么叫不好说呢,那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呢”
“我们也不知道!”医生说道;
我就纳闷了:“医生你咋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医生么,小孩发烧感冒这是常事,你说你不知道,难道我儿子还有什么大病治不了呢”
“现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也不能乱猜,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医生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手间。
我赶紧拦住医生说道:“那我儿子有没有危险呢?”
医生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说道:“不是跟你说了等结果么?”
我无奈的呆呆站在原地,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要是结果出来,儿子真要有什么大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蹲下靠着墙角,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这时有个护士在叫:“谁是段迅的父亲!”
我赶紧站起来揉了把鼻涕说道:“我是,什么事?”
“你的医保卡余额不足,需要刷银行卡,请你去挂号收费处交一下费用”
我赶忙说:“好的。”
我像梦游的孤魂来到挂号收费处,排上了交费的队伍。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我早已身无分文了!儿子的病无论如何要看。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像一个木雕一样彻底傻在那里,我该怎么办谁又能帮我,我真没用连孩子看病的钱都没有,我正懊恼的责备着自己,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喊道:“大哥你到底办不办,不办让开一点别挡着别人,耽误别人的时间啊。”
这时我才发现在我的后面已经排了十多个人,他们都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赶忙让开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办!”
“不办还排队,你脑子有问题吧?”
“估计是个小偷不看病专门来偷病人家属的钱,前几天就抓到一个,还不死心,现在又来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对!就是个小偷。”
我很生气的看着那个人吼道:“你说谁小偷!?”我太生气我一个白领怎么可能是小偷。
“说的就是你,说你怎么了,一个不看病在这排队,你不是小偷,是什么!?”
我已经血气上涌气愤填膺,冲上去给那个人面门上重重的来了一拳,接着那个家伙也不示弱,挥着拳冲我脸颊上也来了一拳,我突然眼冒金星,一种火辣辣的疼痛就传上来,一股热热的感觉从我的鼻子流下来,我感觉天转地旋,我倒下了,接着眼前的光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失......
眼前又是那个场景:天是灰蒙蒙的下着雪,路边的白杨树叶撒了一地,树叶上飘落着雪,路边积雪堆成一堆堆的,里面也是混杂着白杨树叶,一幅黑白场景同样是那么安静,就像凝固了一样,路上没有人,我走在路上慢慢的慢慢的....突然我发现路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个时候我早有心里准备,一个老奶奶一动不动坐在前面一棵白杨树下,在她的前面摆着一个破铁碗对着路人乞讨,我看向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她慢慢举起了她那破铁碗,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我们僵持了很久...突然我看见她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笑容,嘶哑的说道:“你跑不掉的!” 我“哇”的一声撒腿就跑,我要跑!越快越好!生怕屁股被什么突然咬了一口一样,雪越下越大已经看不到黑色的地面和黑色枯萎的白杨树叶,白杨树越来越密,枝叶也越来越矮,横着的枝叶直接打在我的脸上,像鞭子一样狠狠抽打着我的脸,脚下的雪越来越厚,我已经无法快速奔跑只能一步一步的挪动,脑海里回荡着的还是那句嘶哑的话:“你跑不掉的!”,我害怕极了,咬牙艰难的继续往前勉强跑着,跑着跑着我感觉声音小了,抬头一看一座巨大的雪山横在我的面前,风呼呼刮过我脸,风里带着雪球铺天盖地向我砸来,我赶忙躲开,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雪浪冲我就来了,我被掩埋了..一切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我的心跳声....慢慢的慢慢的心跳声也渐渐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我慢慢睁开了眼,发现我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穿着皮衣,手臂上纹着纹身的人,正背对着我跟医生打架,我一看就知道这个是我小舅子,这家伙成天给我闹事!我赶忙抬手叫到,可是发现脸颊敷着纱布,纱布时不时还挡着我的视线,不管了我撕掉纱布就喊道:“军生!住手!”
那个人听见我的声音立马转过身来大吼到,只能用吼来形容,我这个小舅子说话声音极大,他平平常常的说一声,在别人看就像吼一样,他就这么人,人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他从小有颗当兵的心,无奈体检通不过一直没有当成,所以我岳父给他起了个“军生”的名字,他看见我醒了笑道:“姐夫你醒了!没事吧!你看把我担心成什么样了,我说要是这个医院把你治不好,我非要把这个医院拆了”
“不是!你别闹,你姐怎么样,你侄儿呢?”
“没事!昨晚你跟人打架!我姐就把我叫过来了,医药费我交了,以前我也没少跟你这儿拿,现在也算是补偿吧!你打那家伙也是一样还躺着呢,我说姐夫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能打的嘛!我还说你一个本科生是一个只会用电脑,和笔杆子的柔弱书生,想不到你打起人来还这么狠,我都有点崇拜你了”
“你别在这里瞎说了,快扶我去看看你姐和你侄子,我这没事了。”
我们来到105号病房门外,看见妻子正在给儿子穿衣服,儿子已经活蹦乱跳了,看见我来就跳着要爸爸要爸爸!妻子看见我来了,眼角还有点伤痕,就说:“飞哥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而已,儿子好点没?”我赶忙问妻子。
“好多了,结果下来了,医生说儿子就得了点风寒感冒,回家静养几天就好了。”
“你和儿子吃饭没有?”
军生抢着说:“早吃了,昨天晚上我正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谈点生意,我姐就打电话来了,正好姐说你们都没吃饭,我就叫老板弄几个大菜给迅儿和姐带过来了,你没醒没吃着,哈哈!”
“还有么?我也尝尝你的大菜”我苦笑着说;
“还吃什么!过夜菜吃了对身体不好!早扔了!一会迅儿办理好手续,我请你们去好好吃一顿!”
妻子突然问我“对了老公你今天没去上班,有没向公司领导请假呀?”
我赶紧低头说:“请了!”然后过去帮忙给儿子穿衣服。
军生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用唇语跟我说:“不老实”然后拉着我跟妻子说:“姐!我问姐夫点关于我们男人的事,你在这里先收拾一下迅儿的衣服。”
“好,别又谈论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吧!”
“不会!不会!”然后对着我说:“姐夫走!走啊!”
我无奈跟着他出去了,军生扭过头对着妻子说道:“呵呵姐我们出去了啊。”
来到过道楼梯间军生递过来一支中华香烟:“姐夫昨晚忙乎了一晚上还挨了这么一下,难为你了,来根上等烟提提神。”
“军生你这钱是哪里来的?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烟?,你一直都是游手好闲么?现在怎么会有钱呢?”
“姐夫!我跟你说我王军生发财了!”
“我不信,就你还发财,发财也是不义之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抱了富婆的大腿!”
“你这话咋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不义之财!什么叫抱富婆的大腿,难道我王军生,就这点出息么,姐夫你的观念太老旧了,现在循规蹈矩的做一个打工人是赚不到钱的,你看看你自己”军生顿了顿猛抽了一大口烟“姐夫不是兄弟我说你,你看看你都40多岁的人,连老婆孩子吃饭看病的钱都没有,你还混个什么!你说你比我有出息么?你本科毕业原本可以吃着国家的福利,安安分分的过好你优等小市民,然而呢?你现在都过成啥样了?”此时我已抬不起头来了。
“哎!姐夫你也不用自责,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失业了!”
我大吼到:“没有!你小子别瞎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业了!我怎么没出息了,我的事,你小子有资格对我评头论足么?!我一个堂堂白领朝九晚五,拿着几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怎么又变成没出息呢?”
“还白领!我呸!吃饭的钱都没有,还白领!那你的钱呢?那你的几万块钱的工资呢,是不是出去找小三了!”
“你小子说什么!嗯!我这种男人要是会出去找小三,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好男人了!你要是再瞎说你信不信我给你几个嘴巴子!”
“姐夫不是我怀疑!我也不想怀疑你!你是一个连KTV都不去的老实人,怎么会有小三,再说了我姐那么漂亮,在外面我敢说找不到像我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是我怀疑你,不怀疑你你也拿得出证据来吧,是吧!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钱呢!我不想我姐和迅儿跟你一起受罪!”
我实在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低头不语!
“姐夫!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回答,失业了就是失业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有一个路子你要是真失业就跟我说,你是我姐夫我一定优先留给你,我们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好好想想吧!”这时妻子抱着儿子出来了:“你们聊完没,我们该走了”
“聊完了,走吧!姐、姐夫我们去醉仙楼吃一顿”军生说着就抱起儿子。
醉仙楼也是我原来最喜欢去的一家餐馆,最主要的不是他菜做得好,主要是那个地方已经成为这方圆几公里最时尚最有面子的吃饭的地方,由于我的失业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迅儿才几个月大的时候我经常带着他去,那里有好多给小孩子玩的设施,那时迅儿小没法玩,我时常抱着迅儿说:“迅儿等你长大了爸爸会经常带你来这里玩!”迅儿一天天长大了,但是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这时就听见军生的大嗓门在那说到:“迅儿舅舅带你出去玩喽,开不开心啊?舅舅给你买好玩的玩具要不要?”
儿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舅舅你是不是又要骗我啊,上次你说给我买的变形金刚现在还没买”
“不会不会这次是真的,我们这次加上次的变形金刚一起买,好不好!”
“好啊好啊,不许反悔!”
“一定一定!”我们开车出了医院,军生说他也开车了,叫我们在门口等着他,我们把车开到门口临时停车位上等他,不一会一辆顶配红色宝马叉六出现在我们视线里,军生把他那个大脑袋伸出来,比着手势意思叫我们跟着他的车,看他开这么好的车直接让我震惊了好几秒钟,说着那辆刺眼的红色宝马叉六就驶出了医院大门,其实那个地方根本不需要他带路,我闭着眼睛也知道在哪里。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醉仙楼——本地最出名的餐馆,醉仙楼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我差不多快一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醉仙楼坐落在K市市中心的一个城中村边缘,听说是中国房地产排名前十的菜花房地产老板花重金买下了这块地,致力于打造一座具有地方特色的精品餐馆,它的装修风格古朴、大气、时尚而精致,整个餐馆分为入口广场、前院、后院。前院由中间圆形入口大厅、两侧独立的开敞式用餐大厅组成,他们彼此之间用连廊连接;后院由中间的正房和东西厢房组成,正房是用于接待重要贵宾雅间,正房的后面是一个大型的荷花池;西厢房为普通雅间,西厢房西侧是儿童娱乐场所;东厢房主要是高级宾馆、桑拿、Sbar等休闲场所,在它的东面是一个游泳池。
入口广场中央是一个喷泉池塘,池塘里是一个假山,假山上雕刻着各式的金鱼,喷泉从金鱼口里喷出,入口广场右侧是汽车入口左侧是出口,车可以直接开到门口客人下车后,车由服务员由左侧地下室入口开进地下停车场,入口是一个巨型门廊镶嵌在圆形入口大厅的外面,门廊顶是一个人字坡,人字坡呈现一种波浪形一直往两边延伸出去很远,直接盖住了汽车入口的两个环形车道,远看就像昆虫圆形脑袋上的触角,入口是一幅大气十足的对联,上联写着:“是仙不是仙,却似活神仙”,下联写着:“欲醉不曾醉,却做醉中神”,横批:“醉仙楼”;进入大门是一个巨型屏风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醉仙楼,字的下面是一幅诗仙李白饮酒作诗的古画,绕过屏风来到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厅中央一个巨型假山高达数十米,一个小型瀑布从山顶一泻而下,几棵小型苍松点缀其中,假山倚靠在一个螺旋楼梯上,螺旋楼梯弯弯曲曲能到达二至五层,螺旋楼梯旁边是一个池塘,巨型假山正好坐落池塘的里,瀑布的水跌落于池塘中,发出哗哗的水声乱而不吵,池塘里有荷花荷叶点缀,池塘左侧是宽3米左右的一座石桥,在石桥的栏杆上雕刻着各色各异的奇珍怪兽,石桥连接大厅、螺旋楼梯和通往后院的通廊,池塘里上百条各色金鱼游动,大厅外围是几十根大柱子,大柱子支撑着大厅屋顶,在墙壁上都是一些名人字画,屋顶中央是一个巨型玻璃顶,光可以直接透过玻璃顶照射进来,照亮整个大厅,玻璃顶周边是古式楼宇,上面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大厅正面是一圈做工精细的五层古式建筑与瀑布、螺旋楼梯相衬,池塘里仙气弥漫好一派人间仙境。
我们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在那左右忙乎!一看我就知道这是大掌柜,军生就像古代富豪公子一样冲那个胖子大声嚷着:“掌柜子!有雅间么!?要上等的”这掌柜子很会做生意拍马溜须的功底一流,一看是军生,对着军生毕恭毕敬,笑的前俯后仰,嘴角上翘,翘得都快到天上了,恨不得把脸上的肥肉里的油都挤出来,喊道:“幺!王大老板!什么风把你吹到寒舍了,有什么吩咐小的马上安排!”
军生吼道:“有没雅间!要上等的!正房的赏月阁雅间,空着没有!”
“呀...赏月阁?我看看,王老板真不凑巧,正房的赏月阁和旁边的春江阁被一个老板包下来了,不凑巧额不凑巧,要不给你们换间,春雨阁怎么样,就在旁边”
赏月阁我知道这间雅间是最出名的,就在正房的四楼,窗子外面正好对着荷花池,一般占了这间雅间的人都会一直吃到晚上,这时要是有明月的话,月亮升起来整个月亮都会映射到荷花池里,是一幅难得美景。
军生怒目看着大掌柜:“不行!我们就要赏月阁!你进去叫他们挪挪地方!”
“不行啊这个老板来头可不小!架子大挪不动道。”
“什么老板这么大的架子?他们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美国来的,来我们K市寻找有缘人,我也很纳闷寻找有缘人?什么有缘人,很奇怪也不敢问。”
军生邹起眉头:“寻找有缘人..?嗯?不好!这个人可能是我的老板。”然后回头对我说:“姐夫今天怕是不能再这里吃饭,要不我们换个地!”
说着就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立马停住说:“来都来了为啥要走呢?”
“不是姐夫你不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我的大老板,要是被他看见我又在这瞎逛游,对我的勤奋青年的形象不太好,我们还是走吧。”
“什么老板吃顿饭怎么了,还不让吃饭么?那得了你要是怕看见领导,那我们就去西厢房随便吃点,正好那边有儿童游乐场,我们带着迅儿好好玩玩。”
军生很勉强的说:“那行吧!,我们就去西厢房,我还想着先占一间雅间晚上还要招待我的朋友,共商大事,看来是要泡汤了。”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大掌柜说道:“西厢房来间雅间!”
“好叻!西厢房雅间一间!”
我正准备走,大掌柜似乎是认出了我,脸上眉毛立马上翘笑着对我说:“段大总工!是你啊,好久没见你带着兄弟们来了啊!是不是我们小店服务不周呢。”
我赶忙说:“哪能呢,现在外地的项目比较多,最近都在外面跑。”
“行!段总你们都是大忙人!闲暇之余记得多来光顾小店”
“现在你才是大忙人。”我点了点头跟在妻子后面,我们穿过通廊来到了内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子中央一个大型的园林,假山金鱼池应有尽有,通廊的尽头分为三条道路,正中是一条宽4米左右的带有圆形玻璃顶的通道,穿越园林直通正房,玻璃顶通道两边种着两排翠竹;右边是通往东厢房的连廊;左边是通往西厢房的连廊。园林中几条小路弯弯曲曲的穿梭在其中,道路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时而穿越山洞;道路每过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小型广场,里面都摆放着紫檀木做得座椅茶几供人休息,顶上是形状各异的玻璃顶遮风挡雨,园林中种满了各种景观树和名花,什么橡皮树、黄杨、石榴、桃叶珊瑚、八角金盘、女贞、丝兰、棕榈等等很多都叫不上名字,几簇各式的花沿路种植,有些点缀在园林中,什么月季、迎春花、梅桩、茶花、兰花、茉莉花等等数不胜数,花香扑鼻坐在园林中说不尽的舒服惬意。
由于我们的是要去西厢房,所以我们顺着通廊左拐,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西厢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客人特别的多,去到哪里都是人,但是却看不到一个上菜的服务员,以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上菜的通道和客人的通道是完全分开的,我想今天人这么多服务员也是忙得焦头烂耳的吧。这时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看见我们过来马上迎上来:“是王老板,段总么?”
军生回答:“是啊!”
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各位老板请跟我来,雅间已备好!”
我们跟随服务员坐上电梯来到了三楼,他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叫:“茉莉花”的雅间门前,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军生很不耐烦叫到:“拿菜谱来!我要点菜,他奶奶的折腾半天没吃上一口热饭”
服务员笑着说:“不用了点了,早已有人帮你们点了。”
“谁帮我们点了,军爷我口味独特,万一不符合我的口味怎么办啊!”说着推门就进去了,雅间清淡素雅光线明亮,家具古朴而时尚,正中摆放着一桌丰盛的满汉全席,热气腾腾的看着人只想流口水,各种山珍野味应有尽有。
服务员笑着对我们说道:“这桌满汉全席符合你们的口味么?各位老板尽管享用。”我肚子早已饿得叽里咕噜哦乱叫了,妻子拿了几个碗,分别盛上山珍粥、野味煲鸡汤、清蒸鱼将我们自带的小勺递给了迅儿的手里让他自己吃。我却等不得直接抄了一只鸡腿就开始啃。
“说吃倒是简单,可是这钱到底算谁的。”军生说道
服务员赶忙笑着说:“哦!王老板不用费心,这个饭钱早有人付过了”
我赶紧对服务员说道“啊!怎么好意思呢,不能随便受人好处的,这饭我们不能吃。”我把鸡腿放下。
军生也说道:“对!你们不说清楚,这饭我们不能吃。”
服务员赶忙解释道:“各位老板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赶紧说清楚,难道有人故意安排一个局么?”军生抢着说,我也很纳闷。
服务员赶紧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各位误会了,今天一个美国来的大老板在此开宝物鉴定会,以及寻找有缘人,只要带了他们需要的宝物,或者想了解活动的缘由的老板级别的,不管你是小老板还是大公司大企业的股东董事长,都可以在我们这里免费用餐、娱乐,费用全由这个大老板出。”
“我靠!什么老板这么豪横啊!”军生骂道;
然后他用手搔着后脑勺,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到:“这个美国来的大老板一定是我的老板!”然后又在自言自语到:“不应该啊,他说过只有他知我知啊!不可能!难道他在耍我。”
然后愤怒的对我说:“他一定是我老板!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他娘的我被他摆了一道”军生大喊道,起身就想出去。我赶紧拉住他:“你这是要干啥去?”
“找那个孙子去!”军生甩开我的手就准备走。
军生做事历来鲁莽,我怕他又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吼道:“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啊?都快三十岁的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你这架势出去是要找人干仗么?你能不能问清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再作出决定啊。”
军生气呼呼回到座位嘀咕着:“我他娘的被他骗了!。”军生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服务员此时也没有走就说道:“王老板!不要生气,你也不用去找他,一会在五楼宴会厅那个老板会组织召开宝物鉴定会,那个时候你再去找他当面理论还不是一样的。”
“就是啊,你着什么急啊,先把饭吃了,对了那个老板是怎么欺骗你的,什么宝物?什么有缘人?怎么会让你这生气?还是他抢走了你的意中情人”我慢慢说道!
“不能告诉你!”军生气呼呼的,正低头喝着甲鱼汤,然后指着甲鱼说:“姐夫你也喝点,味正得很呢,你那身子骨正是需要补一补啊!”
“不喝!我嫌腥。”我历来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点畏惧,从来不去吃。
就在这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我抬头就看见我们雅间的门口,一个50岁的男人背对着我们和服务员吵起来,说是他要找几个小妹陪他喝酒,但是服务员说没有,我看那个男人喝得已经半醉,接着那个男人说道:“上次来还有为什么这次没有呢,你们是不是嫌我出不起钱呢。”边说边推搡着服务员,这时他的脸已经转过来了,我一看:“夏老板”立即认出了他,这位夏老板身居本省M州最大的房地产大山房地产的总经理要职,由于这家公司牵扯一桩城中村强拆事件,他们老板被判10年的有期徒刑,从那以后这位夏老板就晋升为那家公司最高领导的位置,一手遮天通过职务便利硬是套走这家房地产公司60%的资产,曾经我任K市建筑工程市设计院总工程师的时候,跟他们公司就有很多业务来往,每次都是这个家伙来都是我负责接待他,而且他就选择这家餐馆,说是在这里面很快活。
我看他和服务员再这样闹下去非打起来不可,就赶忙叫了一声:“夏老板!”夏老板听见有人叫他就回过头来看向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喊道:“幺!这不是段总么!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啊。”说着就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他走进来把凳子都弄得东倒西歪的,我看这情形怕吓着迅儿,就对妻子说:“阿梦你带着儿子先回去吧,记得打电话给小妹叫她过去陪你,我怕就你和儿子在家害怕,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打车回来。”
妻子点了点头,背起装着儿子的东西背包抱着儿子起身,然后对着那个夏老板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了,看着妻子出去的背影我始终舍不得把我的头扭过来,因为那是我的全部,是我活着的动力,我是那么的深爱他们。夏老板斜着身体半个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站在墙角的服务员就给夏老板端来了一杯茶,服务员刚一退出去,夏老板立马就把头凑了过来用肩蹭了蹭我说:“段总!是嫂子么?挺漂亮的嘛,你艳福不浅啊,呵呵!”然后端起我的茶杯一口喝了:“来了这么多次从来没见你把嫂子带出来,这次小弟算是三生有幸了能见到嫂子的美颜。”我实在太讨厌这种人,都不想用正眼看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自称是小弟也不害臊。
“夏老板你太抬举我了。”
“哎!段总你这话就说错了,想你也是带着几百号兄弟干设计的,我崇拜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你是地主小弟是客,地主至上嘛,这次怎么也得请小弟弟好好嗨一把?是吧!。”
我已讨厌到极点,这人嘴上不要脸的功夫实属天下第一,不耐烦的说道:“夏老板怎么这么有兴致故地重游呢,还是另有所图呢?”
夏老板神神秘秘的用手捂着嘴凑到我耳朵边低声说:“段总!实不相瞒,小弟这次是来做一笔大买卖的。”然后一脸怪笑看着我。军生看夏老板行为举止很是怪异就插口说道:“夏老板有什么见不人的事不敢说出来呢?还说悄悄话,想我军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夏老板听见军生说话,就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军生笑着说:“哟!这里还有一位呢?我咋没看见呢!”
军生愤怒地吼道:“你眼睛长屁股里了吧!”
“啧啧!小兄弟火气怎么这么大呢?我倒觉得你嘴是长在屁股上的!”
军生就一耿直汉子,耍嘴皮子怎么耍得过这种老油条呢,立马就翻脸:“你他娘说谁呢?!”屡起袖子就要冲过来,正在这时门外跳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摆开架势随时准备开战!
军生一看说道:“哟还带了打手,我军爷从小就是个刺儿头,打架没有怕过谁,还有没有都叫来,军爷我今天把你们一窝端了!”我看这情形再不制止又得要干架,军生的脾气和性格我最了解,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放弃,赶紧一拍桌子:“够了!你们有完没完!夏老板我是看在故人的情面叫你来叙叙旧,而不是给我们找晦气的!”
夏老板嬉皮笑脸的说:“段总说的是,小弟这就给这位军爷赔不是!”
军生甩了下头发:“不必了!军爷我受不起!”说完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自顾自喝闷茶,我也坐了下来,刚一坐下夏老板就像一只苍蝇一样,立马紧靠着我就坐下来,肩膀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我越来越感觉到恶心,这是什么臭毛病,心里嘀咕着“真是个变态狂”,正准备也喝口茶,手刚伸出去才想起茶杯已被夏老板喝过了,顿时就觉得恶心反胃,我手没有收回来,而是扭头看着夏老板,希望他能有点自知之明,谁知道他却含情脉脉的眨着眼睛看着我!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一脸,我真想给他一大嘴巴子,我压住血气拍了拍胸口说道:“夏老板我茶是不是你喝了?”
“是啊!怎么啦?”夏老板扭扭捏捏的晃动着身子说道。
“怎么了!?那我喝什么!”我大声说道。
“哦不要紧,我这杯是满的,喝我的吧!”
我一看在他前面有一杯茶,才发现他一进来服务员就给他倒了一杯,我心想这人什么毛病自己有茶不喝,非要喝别人的。我赶紧压住翻腾的胃说道:“不必了!我怕得骚病!”然后叫服务员重新给我换了一杯茶。
这时军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夏老板一个大男人却有着老娘们的灵魂佩服佩服!”
夏老板羞答答说道:“讨厌!”又他娘的紧靠着我肩膀在我身上来回蹭,我已忍无可忍怒视着他,他又他娘的开始羞答答对着我含情脉脉笑,此时就在他那无耻的笑还未完全绽放时,我的巴掌已经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吼道:“你个变态!离我远点....!”夏老板被我给打蒙了,立马坐正身子摸着脸颊,他带着的那两个彪形大汉又再一次从门后跳出来,摆着松垮垮的马步准备随时干仗。夏老板赶紧挥了挥手,那两彪形大汉又退出门外去了。夏老板摸着脸颊说道:“看不出来段总手上劲道挺大的啊!真疼!不过骂是心疼打是爱!能得到段总的爱,小弟我也三生有幸了,得了既然段总不欢迎小弟,那小弟告辞!”说着歪歪扭扭的哼着小曲出去了。
夏老板出去了以后军生笑着对我说:“姐夫看到没?这种老不羞的变态老男人,不是我不喜欢,连姐夫你这种脾气超好的人也不喜欢他,哈哈,姐夫来吃甲鱼!”
“拿开点!说了我讨厌吃这种东西!”
“人间珍品莫过于甲鱼,真是浪费啊!得了姐夫我一人独享了啊!”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脚蹬黑色皮鞋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
我赶忙说道:“你们有事么?”
其中一个大汉说道:“谁是段总?”
我说:“我是!”
“我们老板约翰先生真诚邀请您参加我们的宝物鉴赏大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上王老板一起参加!”
军生暴跳如雷的站起来冲着那几个大汉吼道:“什么那老家伙原本的意思不想让我军爷参加么?啊!”
“这是老板的意思,在下无可奉告!告辞!请你老仙移尊体到五楼宴会厅,我们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说着陆续退出房间。
军生大吼了一声“走姐夫!看看那老家伙去,看看他玩什么鬼把戏!”
服务员带着我们走出了雅间来到了过道里,我滴姥姥整个过道都是人,都走向同一个方向大家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我们来到了电梯厅,电梯厅早就人满为患,每次电梯开门都是立马挤满了人,有人脚被踩了,骂声一片不是有服务员管理着秩序,早就打成一片了。
这时有人在叫我:“段总!段总!”
由于人太多声音太嘈杂,我不知道喊我的那个人在哪个方向,转了一圈才看到一个人冲我招手。
“段总!这边!”我一看是夏老板,又是这个冤魂我有点不耐烦,有意不想理他,无奈他已经从人群中挤到了我的跟前,那两个彪型打手形影不离跟在他的身后。
夏老板气喘吁吁的很紧张的对我说:“段总原来你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我很困惑回答。
“宝物鉴赏大会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屑的回答。
“你们也是被邀请的贵宾吗?”
“贵宾不敢担,但是那个老外确实邀请了我们。”军生已经不想再理夏老板,他的心思只想赶快挤上电梯。
夏老板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段总也是来发财的啊?”
“发财?谁不想发财!我只是恰巧碰上了不来白不来!”
我心里嘀咕着“发财”发什么财啊,我既没有宝物也没钱倒卖宝物,难道大家是来抢宝物的吗?其实这不是宝物鉴赏大会而是宝物拼抢大会么?谁抢到算谁的吗?那我肯定啥也抢不到,不管什么吧,来了也来了,怎么也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走也不迟。怀着疑惑的心情我们终于挤到的电梯门口,电梯门开了,电梯里杂物遍地都是,还有几只颜色不一样的高档男士皮鞋!我靠真是要抢的阵仗!我们挤进了电梯,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直到电梯发出报警,人才停止了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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