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医院:消防楼梯间*
停电了?
还没等姜语霖搞清楚情况,周围的光线就在一瞬间消失了,刚刚还在与何芊卉交谈,现在突然只剩下视觉上的残影,保留着她的轮廓,紧接着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
何芊卉的本子上好像记录过,停电要干什么来着?原地不动,对了。
姜语霖想要恢复冷静,遵循何芊卉本子上的记录等待电力恢复,可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耳鸣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脑,在头骨里面来回反弹,让他瞬间感到头痛欲裂。
“啊!——”姜语霖痛地喊了出来,双腿顿时没了力气,抱住头蹲了下去。
尖锐的耳鸣和炸裂开的头痛已经完全占据了姜语霖的大脑,夺走了他的五感,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又好像没有,仿佛正在慢慢脱离原本的空间,自己的周围变得虚无缥缈,只有强烈的痛苦在持续着,像黑洞一样快要把他吞噬。他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他四肢用力伸展,但自己就像踩在失去重力的外太空中,感受不到任何反馈的力,短短几分钟内,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死死包裹住了姜语霖。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的巨大冲击将他拉回了现实。
姜语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满是柜子的房间,他倒在门口,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排列着三层金属柜子,门外应该就是走廊,这时已经来电了,走廊和房间此时都亮着昏暗的灯光,但却给姜语霖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姜语霖,你没事吧!”远处传来了何芊卉的声音,她正和刚才那个大叔从楼梯上走下来。
力气恢复了一些,头痛和耳鸣也明显减轻了,姜语霖用双臂支撑地面站了起来,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你刚才怎么了啊?我不是在笔记上写了停电之后不要乱动的吗?”何芊卉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刚停电后不久,我就开始剧烈的头痛和耳鸣,你们也会这样吗?”
“头痛和耳鸣?这个我们没遇到过,应该只是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旁边走,起码我和陈叔是这样的。……你除了头痛和耳鸣,还有其他的吗?有被烧伤吗?“
“烧伤应该没有……其他的……我也说不太清……”姜语霖说道,由于那感觉实在太奇怪,像是做梦一样,如今梦醒了,梦里经历的各种感觉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了。不过他确认了全身,确实没有明显的烧伤痕迹。
“喂,你们两个过来看一下。”大叔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此时正在里侧的一个房间门口,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芊卉,你之前见过这个房间吗?”
“什么意思?”
“这里……好像是太平间啊,一楼下面应该是死路啊,怎么会多出一个太平间……”
听到这里,何芊卉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回头冲出了房间,上下打量起门口。姜语霖也跟了上去。
虽然门口并没有标明,但是从内饰来看,墙壁上嵌着一排排的铁抽屉,应该是停尸间,而大叔刚刚所在的应该是解剖室吧,不管怎么看,这里一定就是医院的太平间了。
“果然!整个消防楼梯间最下面的门通向的一定是门诊大楼的一层才对,再往下走就是墙壁了。”何芊卉说着仰起头观察起来,说:“上面那个应该就是一层,那我们面前的太平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何芊卉边说边跑上了楼梯,一脸惊恐地看向太平间门口,姜语霖听到后也不禁感到寒毛直竖。
“陈叔,那些抽屉你都打开过了吗?”何芊卉远远地朝大叔问道。
“没有,不过解剖室里倒是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要不还是检查一下。”姜语霖这时提议道,楼梯上的何芊卉一下子睁大眼睛瞪着姜语霖。
“你干什么!万一拉开看到一个死人怎么办?我觉得我们还是快上去吧。”
“这倒不一定,不过我觉得有拉开看一下的必要。”大叔对姜语霖的提议表示了赞成。
“没错,”姜语霖站在门口向何芊卉解释道:“根据你记录的规则‘有电的消防楼梯间是安全的’,而现在这个房间的出口只通向消防楼梯间,对吧大叔?”
“没错,虽然解剖室还有一个门,不过从内部上了一把大锁,能打开的现在只有你们面前的那扇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太平间,可以看作是消防楼梯间的延伸,是安全的,只要有电的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消防楼梯间当作据点?”何芊卉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这里的环境起码比之前一二层之间的平台好吧。”
“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太平间未免也太瘆人了吧!你之前难道来过吗?这么冷静,还有陈叔也是。”何芊卉战战兢兢地走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姜语霖身后的一墙铁抽屉看。
“虽然没来过,但是尸体我还是处理过的。”姜语霖答道。
“啊?”
“这个不重要啦,当务之急是先把房间检查一下,不过叫太平间也太不吉利了,我们还是换个名字吧。”
“听你话说,你是已经把这里当成据点了吗?”
“那当然啊,里面的解剖台可以让给你睡。”
“你自己睡!我才不睡!”
何芊卉明显还对这个房间抱有抵触,这时大叔已经在两人面前默默“工作”了起来。
“我来帮你。”姜语霖看到后也走上前去检查抽屉。
一番调查后,目前得到的结果是,整个太平间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一具尸体,不过解剖室还留有手术刀,剪刀等简单的工具。
有两扇门,一扇是停尸间的通往消防楼梯间的大门,另一扇就是解剖室的一扇挂着大锁的门,门上没有玻璃,整扇门都是金属的,不知道对面通往何处,不过因为是在里面上锁,暂时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打开。
姜语霖和大叔也终于有空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大叔名叫陈力,是比何芊卉稍早一点来到这里的。
另外,三个人达成一致,从此以后,太平间叫“营地”,停尸间叫“客厅”,而解剖室便被称作“卧室”。
“真是恶趣味。”听到姜语霖起的名字后,何芊卉吐槽道。
休整完毕后,三人坐在解剖室的椅子上,理所当然地就刚刚停电时发生的怪事展开了讨论。
“你说有头痛和耳鸣,那之前有发生什么异样吗?比如感觉到周围有人之类的?”何芊卉问道。
“没有,刚刚停电以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始耳鸣了,紧接着就是头痛,中途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直到摔在营地的地板上。”
“嗯嗯……好的,记下来了。”何芊卉一边听着姜语霖的描述,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好歹也算一次宝贵的经历,而且你在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居然没出现烧伤。这点太奇怪了。”
“你本子上的规则,都是真的吗?”姜语霖不禁发问。
“这条我是验证过的,之前那个李向南就是在停电后还在乱动,大喊大叫,接着后背出现了大片的烧伤。”陈力说。
“其他的我们也都验证过,与其称作规则,不如叫实打实的经验来得贴切。”
“是啊,但是在这么神秘的医院里,究竟有多少规则啊?”姜语霖也渐渐掌握了情况,感叹道。
“不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只能尽快把这里探索清楚。”何芊卉坚定地说,并在第3条规则后面加上了“会有头痛和耳鸣,失去意识”的备注。
“眼前的目标,就是那个监控室对吧。”姜语霖看着眼前的两人说着,突然感到身后出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用力将自己推向黑泽医院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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