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是空空梦一场

寒光一闪,已有数头妖魔死于剑下,那剑光又起,直直地朝着夹着戚小薇的熊妖飞去。

熊妖见势不妙,紧忙掳着戚小薇退往妖群深处——这个女孩儿,是他们最大的筹码!最后的希望!不容有失!

长剑被妖魔们用血肉之躯逼停,长风不得已将宝剑召回,又甩了出去。

“找死!”

先前怒吼的老妪,瞧着长风射来的利剑,眼神中没有丝毫慌张,反而眼露渴望,像狗见了肉星子。

她生怕别人同她争抢长风,立时双手变换成狼爪,第一个冲上去!

身形腾至高空,闪躲开射来的飞剑,而后双爪猛地往长风身上一划!

可惜爪芒未落,飞剑已疾如闪电,噗呲一声,刺入她的后心。

老妪瞳孔放大,狂吐鲜血,啪嗒一下脸着地,变成一只豺狼,没了声息!

长风一袭青袍与山林融为一体,岿然不动,袍角都不曾翩飞。

九尾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众妖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再没一个敢当出头鸟。

长风双眸冷冷扫视众妖,长剑分形幻影,宛若孔雀开屏朝众妖袭来!

“尔等皆该死!”

见长风这般狂妄,众妖先前的恐惧已被愤怒取代,眨眼间,瞳孔纷纷变成血红,脸上也生妖纹,逐渐妖化。

数十个生出利齿利爪、变出原形的妖怪在山林间跳跃,发出阵阵咆哮,并迅速缩小包围圈,逼近长风。

长风眉头,刹那间,长剑归位!

长风手持宝剑,金色的灵力在他身上疯狂涌动,又瞬间轰炸开来,直接将周遭最近的十几只妖怪纷纷震死、震飞。

但是,其他的妖魔此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它们只想将长风吞吃干净!

“嗔怒咒?”

“见不得人的把戏!”

长风顺手一掌拍飞袭来的猫妖,穿梭在妖魔的包围之中,他脚步微挪,如游龙蹁跹,就躲过了妖魔们的袭击,他们甚至都碰不到他一处衣角!

长风的剑也很快,在他从妖魔们身边抹过时,那剑就早已割断了他们的脖颈、刺穿脊骨。

九尾狐在场外观察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丝机会,紧忙、从长风背后偷袭——一爪挖心!

“候尔许久!”

然而,长风早已预料到九尾狐的行动,只见他握剑往背后一刺,正洞穿九尾狐眉心。

侥幸活下来的十来个妖魔,也全都重伤倒地,警惕地注视着长风的动作,他们没了先前的士气,依靠着地上横七竖八地倒者的同伴的尸体,战战兢兢。

长风直视熊妖,灵气如箭矢射出,直接将他射成了筛子,转而又幻成一朵莲花将戚小薇托住,随后莲花花瓣大涨,直成了一间屋子,在保护她的安全的同时,为她疗伤。

其他妖魔都趁机撒腿跑路,只有那橘子精力量最弱,也没法逃!

她当机立断,较小的身子,倚在长风脚边,哭诉告饶。

“嘤嘤嘤!仙师,仙师,您就饶了我吧,我们是受到那个九尾狐挑唆,才来围堵您的,您大人有大量……”

长风瞧着这橘子精矫揉造作的样子,又低眉看了一眼正躺在莲花座中的戚小薇,眉头紧皱,正要一剑杀了她;但是,方才压制住的仙人毒再度侵袭,长风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见长风这般惨状,草精突然暴起,她面露惊恐,周身白光刺眼,竟然是要自爆,和长风同归于尽!

“大人,大人,救我——”

“不是我——是……”

长风奋力一掌挥下,压制住了橘子精自爆的能量,轰地一声,橘子精就被强悍的灵气炸得烟儿也不剩,甚至那几头逃走的妖魔也被炸成了齑粉!

山间的树木被灵力震的摇摇晃晃,如狂风推进,大海翻涌。

见众妖纷纷死去,长风长舒了一口气,紧忙唤出水墨画卷,其上有图,如若真物!

画中图案有人、有物、有妖、有魔、有鬼、亦有神,这世间的森罗万象尽在那画中!

“小薇中的咒决,得尽快解开!不能再拖了!”

长风掐诀,他以最后的灵气催使画卷,八方十界,云层变幻,风呼啸着吹走了云,叫那神明虚影逐渐浮现,而祇则低头看向戚小薇,双手一合,宝光浮现,为她解咒。

片刻后,风平浪静。

长风消耗太多灵气,又有毒素侵袭,凭借最后的力气晃着身体走到安静睡着的戚小薇身边,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你没事就好!”

“咳咳!”

长风依靠在灵气化成的花瓣上,脸色苍白,他控制不住地吐了口血。

血迹中搀着黑色——毒已侵入肺腑。

那件一尘不染的青袍也被血迹沾染了。

此刻,从长风的身后传来狂妄的笑声!

“仙君啊,仙君!到头来,你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哈哈哈哈!”

长风向着传来笑声的方向一看,赫然是先前的九尾狐,他完好无损,红袍加身,正噙着笑意,狂笑着朝着他走来。

“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死的很轻松的,不会像我那些可怜的手下,被你震了个死无全尸!”

长风手指掐算,而后了然——原来,狐有九尾,一尾一命,这只九尾狐是用一尾分身来替他身死!。

九尾狐发出一道放肆的笑声:“幸亏有你啊!三世情缘!否则,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找到他呢!谢谢啊!”

“不过,我想问一句:后悔吗?哈哈哈哈”

听着九尾狐嚣张的笑,长风眼中只剩苦涩,心底唯有苍凉——没想到,重来一世,我竟还是没有护住你!

“阿蕊——不,戚小薇,现在,也许我该这样唤你的名字。”

一定因为我的出现,才会打乱了你的生活,甚至牵连你落到了生命垂危的境遇。

“这一切,可能都是我的执念,任意妄为,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连累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长风自嘲地笑了声,“对不起!”

“但,你放心!等你醒来,一切都会是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

长风持剑,长身而立,剑锋森寒,直指九尾狐!

“但,若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来寻你!怎会后悔!”

“不论前世今生,我,”他猛地咳嗽了两声,用手捂住口中流下的血迹,皱着眉头,释然地笑了一声:“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目光落在了紧闭双眼的戚小薇,她那姣好的面庞上,只见她落下的睫毛微颤,如扑腾的彩蝶。

“这是我们之间永恒的约定!”长风低语。

“既是相思,铭骨无终!”

尽管她昏迷不醒,不能听到他的话,可他依然想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只是,他要倾诉的是她?

还是那个她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永生永世永缠绵。

与你定下这个契缘的,好像是那位阿蕊姑娘吧!

九尾狐拍着手掌,大笑一声:“真是一出好戏!好一对苦命鸳鸯!我满意了,会给你一个痛快!”

“至于这个女娃子,祭天之礼你晓得吧!她要活生生地被水银灌满,然后塞满稻草,封闭九窍三魂,希望她还有缘分和你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啊哈哈哈哈!”

话毕,九尾狐面孔狰狞,狐影拉长,朝着长风攻去。

长风长剑挥出,铿锵一声,却被九尾狐打飞!

紧接着,那锋利的狐爪带着恶风,朝长风袭来!

但是,一道极其刺耳的金属碰撞摩擦声骤然出现,一把大刀挡住九尾狐的动作,九尾狐的爪子也被大刀砍掉,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小鬼!”九尾狐疼得龇牙咧嘴,“你奶奶哪儿来的!”

“你管你大爷是谁!”

闻声,就见顾厌穿着一身古老的盔甲,扛着大刀,用着国粹叫嚣着,“今天不是你被本大爷砍死!就是本大爷砍死你!”

“你个小瘪三!还敢欺负我兄弟!”

“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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