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疑惑不解,心想这小子怎么会我教授的虎鹤八式的,难道是早年间在自己的武馆内学过艺?
特么的,不管这厮是谁,竟敢乘人之危拍我后把子,老子非得一刀刀地活剐了他不可。凭他这两下子也敢来偷袭老子,这不是寿星老嫌命长又是什么?
他一脚将一身破烂的叫花子踹了出去,正要再行进步出招,陡见叫花子嘴里低声嗥叫,旋即迈着浪荡步双手乱挥着舞了起来,不由一怔。
“这厮是发癫了么……”
他正疑惑时,小叫花子已经没头没脑地奔自己冲撞了过来。蓦地里瞥见那乱发遮盖下的面孔上一道寸许长的刀疤,猛然想了起来。
“他是……之前在我武馆里打杂的穷小子!特内内的,原来是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敢偷袭老子,弄折你……”
黄风怒吼一声,扬起肥嘟嘟的巴掌就朝吴休挥舞着的胳膊拍了过去。
掌臂相交,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黄风登时感到掌骨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自己肥嘟嘟的手掌竟然被吴休的胳膊格断了!
“这小王八羔子……他刚刚还是三脚猫……怎么突然有了这么深厚澎湃的真气了……”
黄风忙退了七八步,望着手舞足蹈的吴休,一时呆了。
“不对!他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他隐隐看出了些什么,那姓吴的小子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虽然拳脚之间隐含澎湃的真气,但似乎那些真气并不受他控制一样,很像是即将撕裂他的奇经八脉。
“这是内功高深之人走火入魔的前兆啊!这小子什么也不会,又算……又算哪门子内功高深之人了……”黄风闪避着又朝自己冲撞过来的吴休,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吴休拳脚之间的真气很散,乱糟糟的,他也不敢直撄锋芒。
“让这小子自爆吧,老子才没闲工夫跟他斗咳嗽,特内内的,先搞死坑里那老头再说……”黄风心念一转,闪过吴休的冲撞,直奔坑内李元乘处。
突然,那坑内白影一闪,李元乘竟然不知何时挣开了绳索跳了出来。只见他哈哈大笑,“多谢小友相助,黄风那厮还是交给老夫罢!”
黄风吃了一惊,转身待走,不料李元乘已然飞脚踹了过来。
却在此时,手舞足蹈的吴休直奔李元乘攻了过去。
李元乘被吴休拳脚隐含的真气带的全身一滞,偏向了一边。李元乘一愣,叱道:“好小子,胆敢招惹老夫!哼,你这身真气虽然浑厚,却是一点都不精纯,以为能奈何得了老夫么?哼,瞧我化去你一身内力!”
他白眉一凝,一手五指萁张根根如铁,一手五指叉开柔软如蛇,爆喝一声“阴阳磨”,迎上了吴休的拳脚。
吴休感觉下一刻身体就要爆开了,突然浑身一松,散乱的真气居然渐渐消失了。慢慢的,四肢内激荡的真气越来越少,头脑也愈见清醒,未几,彻底恢复了神智。
“这老头使的什么功夫?”
李元乘好生怪异,半边身体泛着青色,半边身体泛着赤红,他左手好似烈焰般灼热,而右手却似寒冰般冰冷,双掌一阴一阳,将折磨自己的散乱真气慢慢消磨了。
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少了,那些未炼化的真气即将告罄,只余先前炼化了的近十年数量的颇为精纯的内力。吴休顿觉一身轻松,这老头竟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大忙。
失去了那些未炼化的散乱真气,吴休感觉非常可惜,但凭自己刚才的状态,恐怕那些真气留在体内也是祸非福,只恨未曾找个僻静之地尽数炼化。
悔不该财迷心窍,为了拳谱跟到了这里,不但未曾得到,反而损失了辛苦吸得的功力。
李元乘还在继续消磨自己的真气,吴休想要脱离战圈,他可不想把已经炼化了的精纯内力被这老匹夫给化去。
那李元乘似乎看出了吴休的意图,突然双掌一并,轻飘飘拍在了吴休的小腹上。吴休只觉一股阴寒气息自小腹而入,直直没入了丹田中,霎时打了个冷颤。他不知那是什么,只隐隐觉得不好,轻啸一声,纵跃退后。
“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元乘嘿嘿一笑道:“你已中了老夫的‘三阴掌’,寒毒浸入丹田,流遍五脏六腑,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冻住你的脏腑,让你受尽折磨而死!即便你侥幸不死,从此丹田浸满寒毒,终你一生也休想再储存内力!嘿嘿,你敢对老夫出手,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言罢掉头向远处落荒而逃的黄风追了去。
吴休闻言脑中轰地一声,一跤坐倒在地。他呆呆望着那渐渐消失的白衣白影,双目无神地喃喃:“你……你废了我……”
不久东方鱼肚渐白,天将黎明。
一间破庙内,吴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但地面再冰冷,也比不上全身刺骨的寒意。早已炼化了的真气抵御着丹田内的寒毒,渐渐式微抵挡不住。寒毒肆虐,他的体内体外冷到了极致,体表结了一层薄冰。
他脸色苍白如纸,紧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要死去。
突然,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子跌了进来,咣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似乎受了极重的伤,有气无力,正是昨晚趁着李元乘与自己打斗时逃跑了的黄馆主。
黄风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了吴休,霎时蒙上了惊讶、疑惑,最终定格在了愤怒。原本有气无力的黄风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嚯的爬了起来,扬起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叫骂着跌跌撞撞地朝吴休走了过来。
“是你,吴休!昨晚你出现地蹊跷,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儿,烧毁了我的武馆!啊,我儿好惨,被你烧成了焦炭也似,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
他目眦欲裂,环眼圆睁,似有滔天怒火,像是要生吃了吴休一样。但他刚刚走到吴休脚边,却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一双环眼正好与吴休对视。他似乎使尽了最后的力气,空自气冲牛斗,再也动弹不得。
“你很惨么?呵呵……确实很惨,但你我是敌非友,你活着,我不放心……”吴休没有说话,对于仇人有什么好说的?一切皆是废话而已!
冰冷的眼眸射出冰冷的目光,吴休费力地抬起手掌移到了那颗肉嘟嘟地脑门上。
掌心劳宫穴对准了头顶百会穴,未几,黄风那肥胖的身躯便如破了的皮球一样干瘪下去。他还有一口气,满眼不敢置信地瞪着吴休。
“吸……吸功大法?”
“七伤拳谱在哪儿?你若不说,我把你吸干!”吴休恢复了些力气,直接问道。
黄风却很硬气,咬着牙迸出了一句话:“你害死……我儿,就算我有……拳谱,也绝不会给……你!”
吴休心中一叹,看来这厮并没有拳谱,吸功大法不停,不一会儿一具新鲜的干尸便制成了。
黄馆主体内的真气并不多么深厚,也算不得精纯,大概有二十年的量。如果提纯的话,应该能炼出七八年左右的精纯内力。
鲜活的真气救了吴休一命,最起码暂时保住了。因为他的五脏六腑以及四肢不再如刚才那般寒冷了。
真气在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中到处冲撞着,像是顽皮的孩童一样。吴休拍打掉身上的薄冰,伸了伸僵硬的拳脚,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刻那些顽固的寒毒依旧占据在丹田内,若不运功驱除,这些新吸得的真气永远无法存储入丹田,只能在经脉中乱窜,免不得再撑爆经脉而亡。
当下盘膝打坐,尝试一边炼化黄馆主的真气,一边抵御寒毒。
突然庙门再次被撞开了,李元乘呆呆看了吴休一眼,讶道:“你竟然还没死!”
他目光一转,瞥向了地上干巴巴的干尸,登时大惊,惊诧地目光在吴休与干尸之间来回切换,末了嚯的定在了吴休的身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难道你会魔教邪功,吸功大法!”
吴休心中暗骂,拔身而起夺路就跑。
“原来你是魔教妖人,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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