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快过完了,天气开始变暖,我也脱下了厚重的外套。
离遇见芙尼克斯小姐的事过去了快一个月,那粒种子也慢慢长出了小绿苗。
面包店的工作也继续着,一切都如日常过着。
今天是周六,也是我难得的休息日,学姐带着妹妹去旅游了,店内也闭店几天。
吃完卜早上带来的早餐,不工作的一天也很是空虚。
打打游戏吧。
[师傅,今天超市促销,和我一起去吧。]
刚还在厨房的卜拿着手机跑来喊着我。
[不是很想去啊,我想在家打游戏。]
我打着哈欠一脸懒散的坐在地上。
卜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师傅你就没陪我出去过,再说了,买回来的食材还不是给你做饭了。]
想想也是,现在的我基本都是吃她做的饭菜,自己基本没进过厨房了。
我放下手中的手柄,又打了个哈欠。
[那就去吧,我去换身衣服。]
[真的?]
[骗你干什么,等我几分钟。]
卜面带笑容划着手机,看她的样子似乎促销的力度还不小。
[对了,卜,等会顺便去看个电影吧,午饭就在外面吃了。]
正准备走进浴室的我想起了今天有部之前一直想看的电影重映。
[可以是可以,不过东西买完得先放回家吧?]
[这个不用担心,直接放在后备箱好了,之前和你说过的学姐把她的车借给我了。]
我旋转着学姐走时给我的车钥匙笑着。
[前辈还会开车吗?都没听你讲过。]
卜略带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可是几年前就拿到驾照了,只不过一直没买车而已。]
说着说着感到了一股悲伤,也难怪,我只是没钱买而已。
我好恨啊。
这种天气不用穿那么厚了吧,毛衣应该就行。
走出浴室,好久没穿过毛衣了,这种高领的总让我的脖子感到有些不舒服。
[哦,师傅这一身很正版哟。]
[嗯?]
我疑惑的看着卜。
[指什么?这件毛衣吗?]
[对了,胸前还有个猫猫头,师傅品味不错哦。]
原来说的是上面织的小猫,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了。
今天的阳光不错呢。
开车来到A区的商业区,前面就是卜说的购物广场,刚好离我要去的影院也不远。
卜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都在看着手机上的购物活动。
不过学姐的车开起来可真不赖,这就是快上百万的轿跑吗?
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能不能也买一辆。
停好车后便和卜一起走向人潮涌涌的广场,人群中的大多都是妇女。
好可怕,这挤进去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师傅?你怎么不走了?]
停下脚步的我显然是被吓到了。
[嗯,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我就在外面等你吧,要是东西很多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我再去找你。]
[啊?师傅你不去啊。]
卜带些沮丧的看着我。
[我还是算了吧,毕竟也不在行,不知道挑什么。]
[那行吧,待会再见。]
[嗯。]
说罢卜便向人流中走去。
那可是地狱啊,孩子,可千万别出事。
估计她买东西也要点时间,我走向一旁的石椅。
就在这里等吧。
楞坐在广场中间,看着周围,人来往往,到处都是结伴的年轻人和牵着手的恋人。
我还是不要随便走动了,多少有点尴尬。
看向另一边的露天咖啡厅,有一个人好像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人。
我向前仔细的盯着,有点看不清。
那好像是一个男人,不过穿着颇有些奇怪。
黑色的长风衣和金边礼帽。
这么正统的衣着和周围有些不搭啊,那男人也是奇怪,一直在店门口转悠着,看起来像是想进去又进不去的感觉。
[奇怪的人。]
我心里嘀咕着。
看向其他地方,前面的喷泉伴随着下方灯光的颜色向上喷起的水柱在白天却很不显眼,有些许鸽子正在地面上瞎晃悠着,手拿着面包屑的小孩正在喂它。
……
[唉,难道吾就不能正常的和子民们沟通吗?]
还在发着呆的我都没觉察到身边有人坐下了。
[世界变得真快,这样亦是好,可吾却不能同其融入。]
一旁的人一直自言自语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啊,鸽子飞走了。]
看的过于痴迷的我不自觉说出了所想。
[哦,汝正在观望信使吗?]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正是刚才奇怪的人,他好像是在和我说话。
[我?]
我指着自己,奇怪的看着他。
他用左手轻轻的拿下帽子,微笑着点下头。
[鸽子嘛,挺可爱的。]
[信使可不是宠物哦。]
莫名其妙,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刚起身准备离开,他却叫住了我。
[吾名萨尔耶,先生如何称呼?]
[呃。]
我停下起身的动作,毕竟被人问姓名时冒然走开好像也不太礼貌。
[芙云,萨尔耶先生吗?]
我用同样的后缀向他致意。
[芙云卿?是个不错的名字。]
他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人们,脸上带着些许微笑,目光中也尽是欣慰,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稍微对他起了些兴趣。
[请问萨尔耶先生刚才为何一直徘徊在咖啡店门口?]
我把刚才所见问出来。
[啊,因为吾还不太熟练和人们打交道。]
[不太熟练?不是很理解。]
他闭上眼,心中似乎思考些什么。
[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卿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到府中饮茶细谈。]
这是在邀请我去他家吗?总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带有些奇怪的病之类的,又或者是是把自己带入了某种角色。
但说不上来的奇怪,他的面容和眼神总感觉是个特别的人。
[乐意至极,不过请等我两分钟。]
[卿请便。]
我给卜打了个电话,询问她还要多久。
[啊,抱歉啊,师傅,可能还得段时间,你要是很闲的话自己先到处逛逛,待会出来了给你回电。]
得到卜的答复后我便放下心来。
[可以了,请问萨尔耶的家离这里有多远?]
他眉头紧锁,思考者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吧,吾是坐地铁来到这的,具体时间也不是很清楚。]
[那倒还不算很远,现在就出发吗?]
[嗯,卿愿意的话随时可以。]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坐的太久都有点发麻了。
[那就出发吧。]
萨尔耶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重新戴在头上。
不过说起来,远看的时候都还没注意,原来他这么高吗?隔得近了就像屹立在我旁边的大山一般。
……
萨尔耶坐在副驾驶旁,顺着他给的方向,我们一路朝着郊外开去。
[诶,原来住的离市区这么远吗?]
[嗯,不过离吾城中不远就是地铁,也算不上很远。]
萨尔耶一直好奇的拨动着身上的安全带,就好像第一次系一样。
[卿,请问这黑色的绸缎有什么用?]
[啊,这叫安全带,是用来保护身体不向前倾的。]
不过他真的不认识吗?就好像不像一个时代的人一样。
朝着市区外不断远去,附近的树木越来越多,直到一片靠海的岸边。
[穿过前面的桥,对面就是城中了。]
难道是住在岛上吗?看不出来还是个土豪。
驶过这白色的桥,眼前的是一座四周围墙高起的白色宫殿,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如同RPG中的神殿一般。
[你确定没搞错吗?萨尔耶先生?]
我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座庞然大物,没穿过桥之前基本远处的天空融为一体,近看整俩车都和太阳下边的尘埃一样。
[不会错的,吾已在此居住多年。]
到达殿门前。
前方有一位身着类似酒保服的老头正端正站在门前。
我停下车,走下朝着这座海中花园打量。
[恭迎吾王!]
那老头左手贴肩朝着我们鞠躬。
[吾王?]
我疑惑的看着萨尔耶。
[啊,不比惊讶,克洛斯卿,不比行礼。]
这能叫我不惊讶?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君王?
和那老头简单的寒暄几句,又是欢迎又是劳烦大驾什么的,尽是些听不懂的话。
[抱歉了,芙云卿,城中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只能委屈停在城口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停这里就好。]
……
随着萨尔耶进入城中,里面比我进来前想的还要大。
四周都是些闪着彩色光亮的石头雕刻成的艺术品。
[哇哦,好漂亮。]
我双眼都快转不过来,这可太奇幻了。
[卿喜欢就好。]
萨尔耶只是眯眼微笑着附和着我。
殿内只有最后面的东边才有一栋建筑,殿西南北三面都从高处攀下一种我不认识的绿藤,藤上每隔几厘米便朝两边开着不同颜色的花,花没朵都是四瓣,花蕊中间还有奇怪的飞蝶,蝶翼两侧都有颗闪着绿光的东西附在上面。
整座宫殿的地面都是光滑的浅蓝色石英。
雕塑的样子也都是各种动物,尤其是正中的挥动着双翼的凤凰,炎红色的石头将她的翅膀刻出散发烈焰火花的姿态。
殿的上方看不到天空,从外面看是露天,而内面确像有着屏障,抬起头只能看见渐变浅绿的树枝嫩叶,就好像殿外千年大叔的分支遮住了一般。
可奇怪的是诺大的宫殿为何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请问王的宫殿为何没有其他人?]
萨尔耶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
[卿想知道吗?]
[嗯,我挺好奇的。]
萨尔耶睁开眯着眼的双目,脸上透出些严肃,但很快又变成了微笑。
[那可真感谢卿愿意听些吾这位旧王的故事。]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说谢谢。]
[哈哈哈哈,卿太客气了。]
他的笑声给我种孤高却又和蔼的感觉。
王吗?那是不是已经存在这个世界很久了。
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到了,这是位孤独的王,也是位仁慈的王。
王的子民们都去哪了?
带着些困惑,跟着所谓的“王”前往东边的建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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