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没有那些电影里的堂皇,只有虚无缥缈的空间,正中前有一座,下面都是顺着向上的台阶。
我随着旧王一同向上走去,那张红色的椅子就像被血液浸透过。
[诺您是王,请问您的子民呢?]
我问出这个问题。
王有些愣住的停下脚步,或许是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回答我。
[子民吗?卿会如此想也难免。]
萨尔耶坐上自己的王座,右手平放在扶手上,左手半握拳托着自己的腮。
这样看确实有王的孤傲。
我则站在他的右边,想仔细去听听这位王的故事。
[吾等已存在几百年,只不过这些年来吾一直在沉睡,现如今醒来世界已沧海桑田。]
[沉睡?您?]
我看着他这如同吸血鬼的脸庞。
[望卿不要被吓到,吾等本不是人类,但并无与卿为敌之意。]
我点点头,老实说,不管萨尔耶是不是人类也基本不会吓到我,我只是好奇这其中。
[那还是六百多年前的中世纪,吾等一族一直处于战争之中…]
吾自幼便受父王所影响,一直有颗称霸万物的野心。
吾是母后的五个孩子中最年幼的一个,自古王位赐予长子,但父王不同,他告诉我和几位兄长,自己不以年长者为王,只是给我们一个条约,在吾等消灭巨翼兽后能活到最后的才有资格成王。
那巨翼一族乃是世界怨气的集结,聚天地之气,化作成残忍的怪物,他们没有领头羊,更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对吾等的头颅有着着魔的追求。
吾的同族大多被那残忍无情的怪物夺去心脏,他们喝光同族的血,将他们残忍杀害,取下他们的头颅挂在自己的爪踝。
啪!
正说着的王,略带情绪的锤在椅上。
一旁的我被吓了一跳。
[啊,不好意思,吾有些激动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希望王继续讲述。
吾等乃是在这个世界有过几千年的存在,岂能被这群怪物猎杀。
到母后将我带到这个世界开始,吾便开始了上百年的讨伐那群邪恶的怪物。
吾的四位兄长全都死于了那怪物的爪牙下。
当吾第一次见到那怪物,那丑陋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情。
那完全展开的双翼可达数十米,那是比吾等大十几倍的怪物,但吾必将其诛之。
吾族乃撒旦之后,是名副其实的恶魔,虽说吾等已不再去寻欢作恶,但不代表没有继续生存的资格。
几位兄长和父王死后,吾便继承了父亲的王位,继续带领族人讨伐恶魔,这一战又是两百年。
吾很确信,那场战争是吾赢了,吾等打败这群卑鄙丑陋的怪物。
但吾的族人却慢慢开始接连死去,恶魔的寿命可不是那么简单消逝。
但奇怪的是吾的子民们却相继在那场战争后开始快速衰老,最快的不到30年便变作死灰。
而吾乃一族之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民们的离开。
那是无比的痛苦和难过。
族人们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吾实在不忍心看着子民的消失,天下无民,何谈为王。
再告别了母后后,吾便踏上了寻找解救族人的路。
飞跃一片片海洋和大陆,吾装成凡人,在每一个国家寻找和打听着。
这一去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流光易逝,斗转星移。
为了更好的接近人类,吾去了解人类的习俗和饮食。
最终在北大陆的冰雪国打听到一位智者。
吾顶着茫茫大雪去往智者居住的雪山之上。
低温和寒风吾丝毫感受不到,但为了不引人注目,吾迈着一个接一个的脚步向山上走去。
最终在顶上的雪山洞中见到了智者。
吾上前跪拜,谦卑的询问智者。
想必那智者也不是凡人,看到易容的吾一眼便猜到了吾的身份。
他捋着两尺长的白须,笑着请吾起身。
[我尊敬的恶魔之王,您为了子民不怨远行到此寒处,我岂能受此之礼。]
那老者告诉吾,族人的病乃是那巨翼兽死后尸体散发的怨气导致,而王没有染上此病是因您体内之血。
吾的血?
听着老者道来,吾才知道原来吾体内流动着撒旦之血,先祖的血液庇护着吾。
[可吾要如何去拯救族人?难道就因为吾是王才得以让自己苟活吗?]
老者只是微微笑着。
[王一直寻找的解药就在眼前,王之血便可以拯救族人。]
原来如此,听完老者的话,吾才知自己出走这么些年,解药一直在吾身上。
[吾只需牺牲自己便能挽救子民于水火之中,这远远比吾苟活来的痛快。]
吾正要起身告别,那老者又将吾拦住。
[王莫急,虽王之身王自不为贵也,但一国无王,何以为国,王却没有子嗣,您诺死去,谁人去统领族人。]
那老者说的满是道理,吾死不足挂齿,可子民们怎么办?一国无主,这不是父王所期望的。
[虽说孤乃一辈凡人,但毕竟无依无靠,没有顾虑,孤自小时便见过王的族人,恶魔并非本性邪恶,世间万物,乃双面皆有之,孤其实一直在此等候王的到来,吾王心向子民,不嫌孤寒,请取出孤的心脏溶于少许王的血液中,再让族人将少许碎片食之,便可解救。]
老者只是平静说着如此骇人之语。
[怎么能,吾岂能杀取智人?]
吾不能杀害人类,即便是为了自己的族人。
[王大可不必担心,孤本将在这寒洞中死去,但最后却能为王解救同族,这本是孤的还愿,孤曾被王的子民救过,如今能为王所用,感激不尽。]
吾听着老者的话,还是在该不该之间徘徊。
但为何吾不能死呢?要是吾在兄长前死去,是否这些事不会围绕吾的身边了。
不对!吾是王,乃一国之王,要是吾自身不能认同自己,何谈为王!
[吾明白了,吾代表子民们谢过老先生。]
[吾王永存,请动手吧。]
老者只是带着微笑闭上眼,可能他觉得这是自己必须完成的遗愿。
吾的右臂长爪瞬间穿透了老者的身体,从中取出还在跳动的心脏,周围没有血液喷出,为了不让老者感到痛苦,吾尽量让这一切利索。
老者再次睁开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开洞的身体,口中的鲜血慢慢流出,笑着慢慢倒地躺下。
吾包好这颗滚烫的心脏,将老者抱到冰壁旁躺下。
[愿汝在此长眠,汝的忠心吾收到了,再见了,老者……]
说来可笑,吾的族人被一位平平无奇的人类给救了。
吾等啊…为何存在于此。
吾赶回了族人之地,在吾不在的这段时间,更多的族人们死去了。
尽管是如此悲伤不堪,但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下,吾必将其救出,哪怕献出吾的全部,因为吾是王…
剩下的族人们食下带着吾血的心脏,不出几日便停下了之前的状况。
可吾不知为何,身体越来越轻浮。
直到吾睡去,便再也没有醒来。
后来,族人们平安的度过自己的寿命,死去也是寿命到头,乃世间之轮回。
可吾却得到了永生,已现在这幅身躯存于世间。
再次苏醒,世间早已时过境迁。
吾的族人没有留下后代,这世间存在的恶魔只有吾一人。
或许这也是王的孤独,竟然一人活到了最后,但子民们幸福的活到死去,吾也没有任何遗憾。
为了那位老者,吾现在希望能以人类的身份继续生活在世间,去帮助些处于困境的人们。
[卿听完觉得如何?或许吾现在不再是王了,但只要还有一人追随吾,那吾便讲继续行王之事。]
[那刚才门外的人是?]
我这才想起进城时门外迎接的人。
[啊,那是克洛西管家,是这座城中的第二人,也是唯一追随吾的人,同吾一样也是沉睡中醒来的非人类,也就是人们熟称的吸血鬼了。]
吸血鬼吗?够魔幻的。
[所以就是这样,吾为了更好的融入和去帮助人类,才去慢慢的摸索人类的生活方式,不过这样看来,卿同吾很聊的来嘛,哈哈哈。]
王笑着,笑声中有着些愉悦。
可是仁慈孤独的王啊,这个世界早已不再是从前了,需要帮助人类?不,这已经不同了,王的理解不能够帮助丝毫,吾王希望您能走好这成为人类之路。
……
滴滴…
[啊,卜好像出来了。]
我连忙拿出手机,卜给我发消息叫我去接她。
[卜,为何人?卿的故友吗?]
萨尔耶不解的看着我。
[这个嘛,有些说来话长,不过王有兴趣的话我会仔细诉说的,不过现在我要走了。]
[哦,那可太感谢卿了,能听到卿的故事,卿如果有空的话可将这位“卜”带来此闲谈。]
[谢谢王了,改日见,拜拜。]
打完招呼后我急冲冲的朝城门外走去。
[拜拜?这是告别的话吗?还不错。]
王在后方朝我挥着手。
[芙云卿,拜拜。]
唉,可爱的王啊。
来到城门外,那管家正拿着木扫帚扫着落叶。
看到我急冲冲的样子,稍微挑了挑眉毛。
[芙云大人为何如此急忙离去?]
[啊啊,我还要去接人,今天只能先走了,谢谢了,茶很好喝。]
匆忙的坐上车扬尘而去。
[嗯,真是奇怪。]
只见那后视镜中的管家奇怪的望着我的离去。
[啊,这样不太礼貌吧,就这样急匆匆的走了,下次把卜带来道谢吧,唉,这该如何和卜讲?]
也不知卜会信吗?
落日已经挂在无遮的天空中。
今天的夕阳依旧是带着悲伤的颜色。
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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