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8日清晨大雾弥漫,杨湜开着一辆越野车正快速地行驶在卫城高速上,车里的中文电台不间断地播放着。
“今晨,卫城西南郊的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上,挖掘机挖出一个神秘的古墓,施工方目前已全面停止施工,建筑工程总监已第一时间通知卫城警方。二十分钟前,卫城考古所的多名资深考古专家已到达现场,对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以上是卫城今天的早间播报,感谢各位收听FM637,再见。”
杨湜随手减小了车里广播的音量。按动耳旁的蓝牙耳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头,我是您儿子,您现在是不是在卫城西南郊的考古现场正挖古墓呢?我正好顺路,车里还有给您买的早餐,要不要来点啊?”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骂道:“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整天不务正业,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还没事总开个破车瞎晃悠,别气你老子,老子还想多活四十年。”骂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个恨铁不成钢的中年男人,就是杨湜的老爸,今年四十五岁的卫城考古研究所的所长杨明新。
越野车在去往卫城西南郊的三岔路口下了坡,他在往圆台大道的方向又直行了十分钟,车停在了卫城二建的工地大门之外。
杨湜下了车,左手提着两笼肉包子,正要往里闯,不巧被门口保安拦下,保安正要说:“先生,请您出示工地通行证。”杨湜抖了一个机灵,立马从牛仔裤里掏出一张卫城考古研究所的工作证。
门口那两个保安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反复的确认了杨湜的身份,就直接刷动了辊轧机放他进去了。
杨湜的手机里一直播放着周杰伦的《七里香》,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铁丝网的外面。
原本他想凭借着自己还算瘦削的身体,强行翻过铁丝网,奈何他今天穿的是紧身牛仔裤,根本就跨不了那么大的步子,想要爬上去,难上加难。
杨湜站在铁丝网外面边听歌边徘徊。过了五六分钟,他趴在铁丝网的边上,往里面大喊一声:“杨明新,您儿子来了,快开门放我进去。”
但是,工地现场声音嘈杂。加上这老杨头此时又不知在哪堆土里挥动着洛阳铲,根本就听不见杨湜的喊叫声。
杨湜两只手没有一只手是空着的,左手提着两笼小笼包,右手提着两杯豆浆。此刻,他正在铁丝网外踱步。
他等了十分钟,还是选择给他爸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拨了两次,第二次终于拨通了。
电话那头依旧是原来的腔调:“兔子崽,你在哪里?”杨湜笑着说:“我也许就在你上面,但是,我下不去啊!您百忙之中,上来接我一趟呗。”
杨明新一听到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拿着吃饭的家伙,怒气冲冲地就从考古坑里爬了上来。
老头子一见到杨湜心情就从没好过。隔着铁丝网说:“你怎么跑这来的?这里是非常机密的地方,你没看到这有铁丝网,又有警察么。赶快滚蛋。”
杨湜提溜着肉包子和豆浆故意的在老杨头面前晃悠。杨湜从小就调皮,打肯定是没少挨打,挨骂那就像吃饭一样,每天好几顿。
老杨头也耗不住年轻人的软磨硬泡,立马从铁丝网的门里走过来将杨湜领了进去。
杨湜,虽说从小就捣蛋。但是,他在这种地方也收敛了自己。不敢太过放肆。他站在土方的上面,看着自己的老爸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洛阳铲,时不时的蹲在地上,用手里的毛刷去清扫着的墓土。生怕墓土里少了一样文物。
经过大半小时的人力和挖掘机的共同协助。终于,在深二十米的梯形土坑下,显现出东西长十五六米的黑色物体。
老杨头站在土坑里指挥着上面的起重机。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起重机艰难的将长十五六米的五六块大木板吊起放在一边。
将长木条移走之后,考古专家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杨湜的脸朝底下一伸,奈何他是个近视眼,只能看到黑色的木条,除此以外,啥也看不见。
在深坑里的只有卫城考古研究所的五名考古专家和老杨头,一共六个人。老杨头屏住呼吸,往下定睛一看,他又向上大喊一声,让工地给出了排水的机器。
看热闹的人费劲,在底下上手干的人更费劲。两台吸水机一共干了四十分钟,才将棺的周围水全部排除干净。
令人兴奋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但是,这仅仅是对土方上那些看热闹的人。老杨头干了这么多年的考古研究,早已家常便饭。
老杨头跳到了棺的周围。水一排干,棺里面的椁就自然显现在人们的眼前。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晨雾早已散去。秋日的暖阳正无情得晒着棺椁的顶上,老杨头又让工地去找遮阳棚,拆掉全部盖在土方的上面,以免对文物造成永久性伤害。
一来二去的,老杨头仿佛是这里最牛逼的人,因为他让干什么工地的人就干什么。没办法,这也是为了保护国家文物出力。
这遮阳棚一盖就是一整天。据老杨头的建议,古墓发掘的时候,最好是在室内进行开棺,完全不可以在烈日阳阳下直接开棺。还是那句老话:以免二把刀砖家对古文物造成永久性伤害。
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终究还是没有散去。晚上六点,工地上打起了照明灯,直通地下二十米的深处。
古墓的棺椁在灯光下呈现朱砂一样的颜色。远远地看去就像个现在女子的化妆盒一样,里外好几层。
老杨头和另外五位考古专家终于要开棺椁了。此时,起重机从上方垂下来一条拼接过的粗铁链。这条粗铁链就绑在棺材盖上,只等着老杨头一声令下。
终于,等到了这一激动的时刻。六位考古所专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汗珠像黄豆般挂在脸上,衣领子和背后早已不知湿透了多少次。
夜晚的秋风吹着他们的白色衬衫。六个人举起右手一同示意二十米土方上的起重机,只听得“一、二、三”棺材盖终于被掀起来了。
一阵冷风从二十米的地底下往上直冒,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寒光,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杨湜打一个冷颤。那一阵寒光随之消逝不见。
整个古墓里面没有一件金银财宝,也没有墓主人尸体。在棺材里面只有一件还没有完全腐朽的丝织品衣服。
仅仅过了五分钟,棺材里那件唯一或许能证明墓主人身份的丝织品,变成了一抔黄沙,随着一阵秋风的吹过,它永远的消失了。
老杨头捶胸顿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让人看了,真是伤心。老杨头站起身来,又指挥着起重机,将整个棺材抬起。
就在棺材抬起的一瞬间。其中一个考古研究员大声喊道:“里面还有东西。赶快将棺材抬走。”
老杨头借着手中手电微弱的光,朝着地下的空洞照去,一阵白光冲天,持续了五分多钟。现场的所有人都直盯这道白光。最后还是消失了。
兴奋的老杨头更加难以言表,立即让起重机再工作一次。轻轻地取出方盒。至此,墓道坑里只留下那六块长长的木板,其它的啥也没有留下。
人力和机器忙活了一天只取出来一个长两米、宽两米、高两米的正方体雕花纹木盒。一个朱砂漆红棺。有这样的发现,老杨头已经心满意足了,总比啥都没有强。回考古所的路上,他开心地嘴巴就没有闭起来过,也没有说过话。
晚上八点,卫城考古研究所内灯火通明,几个老头子围着这个大朱砂纹木箱子来回的绕圈圈,直到把头绕晕。
杨湜走了过来,也像着了魔一样,眼睛从未离开过这个大木箱子。他不停地用手去摸。老杨头看见了,立马又过去骂他:“你这个败家子,这是重点保护文物,你能直接空手去摸么?”
就在老杨头伸手和杨湜拉扯的时候。杨湜的手突然被大木箱上的锁扣划伤了,中指上立即被划拉了一个三厘米长的口子。一直不停地滴血。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只有短短的半分钟就消失在众人面前。老杨头抱着大木箱子激动地叫道:“开了,开了,箱子开了。你这小子……”
那只朱砂纹木箱,盖子确实开了。所有人立马围成一圈,杨湜找来梯子,从上往下看,他急切地说道:“是一个球形的东西,好像是青铜的。”
老杨头立马就让杨湜下来,自己爬到了梯子上看了一眼,激动地半夜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上,杨家父子两早饭都没吃,立即请其他五位老头合力拆掉了大木盒子的上、左、右、前、后,一共五块木板。
此时,里面的东西已经显现在所有人面前。老杨头上前仔细看了一下,说这个东西外观像北宋苏颂和韩公廉发明的浑天仪,更像东汉张衡的地动仪。只不过这个东西是青铜的。
此事,就更令人费解了,假若他是北宋的,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西汉的墓里,又假若他是东汉的,它怎么会在西汉的墓里出现,种种不可能。
中午十一点,杨湜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这个怪东西前注视了好久,上看下看,左摸右摸,结果,左手又被划破了。血直接滴在了这个奇怪的东西的一角上。
这个球体突然从里面转动了起来,越转越快,眼睛根本就跟不上它转的速度,直接把杨湜给晃晕了过去。
一道白光冲天,比太阳光还刺眼,杨湜整个人都被这个转起来像电风扇一样的东西吸了进去。
杨湜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是令他不可名状的。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环境,人飞在了半空之中,头顶有各种各样的云彩在飘。
眼前时而光芒万丈,时而感觉浑身冰冷,时而感觉大雨滂沱,时而炽热难当,时而天寒地冻。有时,只要睁开眼睛便能看见满天星斗。
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往前推动,无法停下,也根本停不下来。有时会感觉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看。味道也是完全没有,只能听到耳旁阵阵打雷声,也似狂风呼啸而过。
不知道自己被这股神秘力量折腾了多久,杨湜渐渐地恢复正常。他的脚下是一地的黄土,用手抓地是一把荒草,用眼睛看见地是行人来回的走路,用耳听到地是嘈杂的闹市之声,用鼻子闻到地是一股猪屎的臭味。
杨湜站了起来,像睡醒了一样,伸了一个懒腰。但是,眼前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考古研究所在哪里?刚挖出来的文物呢?眼前的一切令他如此陌生。他大声地呼喊:“这到底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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