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

四人一路同行去了不少地方,在外已是三年有余,家乡一如往常,热闹平淡。小满是暮春在返乡途中生的,众人便在外多留了些时日,直到孩子满月,暮春身子也恢复些才启程。回到家中不久恰巧是孩子百天的日子,沈星回早已计划好在此时召集家族长辈商议暮春扶正之事。因不想辛苦生产的夫人再费神面对长辈们的刁难,于是将暮春留在了李府,李清和陪着也多少舒心些。李清和的父母出远门游玩去了,李清和的丈夫也出门与好友把酒言欢去了,只有胞弟李榆在家,四处乱窜。

暮春坐在秋千上晃着,思绪万千。大抵是产后心思敏感了些,总是止不住发呆皱眉。这时李清和与两个婢女端着茶点走来,坐罢便示意暮春喝茶,暮春神色暗淡摇了摇头。李清和看这表情便已了然也不拆穿直说道:“我竟不知你这眉心还能写字呢,好厉害的技艺。”

说罢暮春一脸疑惑看着清和。清和反观暮春的样子便笑道:“你这眉心硕大个愁字,不信你自己摸。”

暮春这才知晓是何意,怒骂了两句。两人一言一语嬉戏打闹。玩笑过后清和的弟弟跑了过来,二人互使眼色便逗起了小孩子,给李榆讲起了在外的见闻,有长相奇特的花鸟鱼虫,仗义相助的侠士,技艺精湛的老人,英姿飒爽的女子......李榆听得兴致勃勃。

讲了许多外面的世界,这时暮春似是想到什么,问大家是否听过当地老人们讲的绿仙石与武神的故事。众人表示听老人提起过,说是这地方出过武神,可是不曾有老人们说过这个故事的内容。暮春轻轻摇了摇手:“这个故事大概是没有人清楚里面的内容,还有这个故事透着诡异,我曾听闻,说是老一辈里讲述过这个故事的人都...都消失了。”

话毕,众人一言不发面面相觑了片刻。唯有李榆仍旧一副听故事的模样焦急地期待着下文说道:“暮姐姐,还有呢!还有呢?”

李清和看着弟弟的模样,霎时从先前暮春认真营造的氛围里回了神。李清和本想结束今天这番闲聊的,又想着或许是暮春要给李榆编故事了,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由着暮春继续。

“早前我还在以卖伞为生,不太记得是哪一年了,似是雨季。我将制好的伞送到几位老主顾的店里回程途中下起了暴雨,便在城外荒废的那座武神庙里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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