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算偏执狂吗?

战神联盟几个听了我说的后,一起感叹:“风气真不好!早恋的早恋,打架的打架!十几岁怎么比我们几百几千岁还复杂?所有学校都这样吗?”

我被他们逗笑:“差不多所有学校都多多少少有这种情况吧。早恋的问题呢,小学会好点,毕竟年纪小啥都不懂,初中开始早恋的就多了。打架嘛,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刚说过么,我小时候也打过架,不过上初中后就金盆洗手了。”

“打架倒是正常,可无论如何不能欺负人啊。”卡修斯一脸纠结。

“反正我是从来不会主动打别人,我打人从来都是保护自己。”我说,“虽然我从小就风风火火,对于想绝交的朋友绝交得是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留情面,但很多时候是比较温和的,温和得有点好欺负。因为我情愿伤害自己都不想伤害别人。”

他们都皱眉。

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好像没怎么和人宣泄过。

“我小学时候学习特别好。学校里头统一推行一个优生带差生的政策,我和我几个朋友都没能幸免要带差生。基本就是全班前十和全班后十同桌,这样来帮忙。我被分配到倒数第一那个男生。”

“女孩子身心发育都早一点,我比那个瘦鸡一样的男生要高要壮。第一次也就算了,他知道他打不过我,还不知道不招惹我。天天招惹我,动我东西,我就天天打他。还有一回,他趁我去上外语特训班,把另外一个哥们儿的水壶藏到我的抽屉里,估计是看我和那哥们儿玩得好、他还讨厌我就想污蔑我。我和朋友把水壶给哥们儿送到家,哥们儿一句说我不好的都没有。”

“还有个女生,四年级玩熟的,五年级绝交。我和她都是学过防身术的,我的教练在第一天就说学了功夫不能显摆,也不能乱跟人打架,如果不是面对穷凶极恶的人出手就要有分寸。他也要我给自己立规矩,什么时候能打什么时候不能打,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这规矩我遵守得可好了。”

“但那个女生呢,她学的格斗,就天天找人挑事,然后打架,就为了在别人面前炫耀一下她的格斗技术。其实也就那样,那种格斗术看着挺有意思可她学得不好,我拿我的拳击跟她打完全没问题。刚开始会跟她玩是因为她也喜欢我喜欢的动画片,我们甚至聊得很投机。但是越来往得多,我就越发现我和她性格不合观念不合,闹过两次矛盾后我提了绝交。”

雷伊问:“怎么个不合?”

“她性格很古怪很刁钻、得理不饶人,觉得全天下她最大,装清高装孤傲,把一个朋友捞到手就丢开了,根本不知道经营人际关系。按理说她怎么样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可她伤害到我,就和我有关系了。你们体会过那种没做错什么事就被朋友冷脸相待的感觉吗?”

他们摇头。是的,他们感情很好的,并且都成熟稳重。

“她是个假女权主义者,觉得女权就是所有好的都给女生并且不让女生做任何活,因为观念不正确受人厌恶还觉得是别人的问题,整天对我愤世嫉俗,我说句公道话她就说我背叛她。这么一来二去,我就真受不了了。”

“这个人现在在楼下普通班。和她提了绝交之后我就当我的人生里没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没有再去想念过她。”我最后总结陈词。

“阿情,你好就好在洒脱,拿得起放得下。”雷伊笑道。

我假笑:“分情况吧,人际关系我不怎么在乎当然洒脱了,要是我在乎的东西可没法洒脱。”

上课铃在我们聊了这么多后打响了。

没过几天,就听说余耀和于明被记过的全校通报批评。余耀因被动与人发生肢体冲突且情节较轻、认错态度良好被记警告,一个月内表现良好可撤销,这是最轻的记过处分;于明因男女过度亲密、首先挑起争端、与人发生肢体冲突被挂了红牌。

我们还是照常上下课,照常每天彩排新年晚会的节目。这件说出去都觉得羞耻的事情很快就失去了作为谈资的资格,被淹没在照常行进的时间里。

寒生的身体素质在体训中肉眼可见地提高了许多。为了体训,为了能在体育这个中考最容易满分的科目里不被拉开差距,想上进的学生都拼了命地训练。即便这样天寒地冻,也脱掉外套,冻得瑟瑟发抖地训练。

谁都不容易啊。

但我生哥大概就是那种善于在辛苦中快乐与沉静的人。

谁再说小孩就只是读个书考个学有什么好辛苦,我跟他急。

生哥说,他现在晚上十二点多睡,早上五点多起,明明累得要死午休时间却睡不着,到了夜里躺下了眼睛发酸也睡不着。应该确实如此,当下的他比初三刚开学时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多了。

“你别熬夜啊,早点躺下早点睡着。”我很无语,“没时间休息就有时间生病,那样是不是得不偿失了?”

“我几点躺下都是十二点多睡着!”寒生欲哭无泪。

“那最近人际关系怎么样?”

“人际关系?”寒生假笑,“除了你们,看谁都不顺眼。”

我笑道:“那你是有情绪呗。只不过你最近好像也没有很暴躁。”

寒生把双手插进衣兜,“那是对你们!你们是我重视的人我怎么会对你们暴躁?你没见过我今天怎么骂人的而已。”

“寒生会骂人?”盖亚看了过去。

“当然会了。”寒生笑道,“这几天可爱骂人了,谁让我不爽,只要我没做错的,我开口就骂,骂得他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当代初三生的精神状态堪忧啊。”我在一旁幸灾乐祸。

笑完了,我说:“那给你找点药材泡水喝去。”

“药材?中药啊?”寒生谈中药色变。小时候生病自然是喝过的,估计中药的苦是刻骨铭心了。

“应该属于中药吧,但不苦。”我解释道,“其实就是......”

我话没说完,就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像是自行车轮胎在地上剧烈摩擦发出的声音,刺得我耳膜都疼,也惹得满大街人都被吓了一跳。我轻轻捂了一下耳朵回头看,布莱克按住了一个骑自行车的男生的车架,那声音想必就是这辆车发出来的。

看那男生的校服,是初三的,他被拦住依然很阴郁地盯着寒生。

寒生也看了过去,然后身上明显地低气压了。

“这是怎么了?”卡修斯过去拉开布莱克。

“好,你有种!”寒生走过去,厉声道,“明着吵架吵不过我就想出阴招,还想伤害我朋友是吧?”

那阴郁男不语,也不动,就那样瞪着他。

寒生一手拍在了他的车把上,“要是觉得冤枉,说就是了,做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恶心?”

这俩人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俩小孩子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这些年来很少见到寒生这样子了,往常有什么事,气不过开骂的那个一般是我,情绪稳定的是他。

他刚说这几天可爱骂人了,该不会就是骂这个人?

阴郁男脸色越来越沉,但还是不说话。

“觉得冤枉就出去说啊。”我估计寒生正拼命忍着一脚踹翻他自行车的冲动,“看别人觉得占理的是你还是我。”

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他扭头就走。我们都跟上。

“喂,你跟别人怎么了?”我这只好奇宝宝过去问。

“没怎么。”他一脸平静,话里听不出情绪,似乎根本没生过气。

路对面的交通灯转红,我们停下。

寒生回头看布莱克。

“有风声,他的自行车骑得很快。”布莱克淡淡开口,“不管有没有恶意,都要回头拦住,免得真的伤人。”

“对!多亏你。”寒生笑道,“他有问题吗?”

布莱克轻轻摇头。

“嗯,也是!讨人厌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个个都是被黑暗力量控制了的?要说,每个人心底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力量啊。”寒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像是想把身体里每个关节的污浊涤荡干净。

卡修斯道:“那辆自行车的轮子差点撞到布莱克。”

我在一边笑。知道你俩感情尤其好,但也没有这么娇贵吧。哎哟!对于他们那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在地球虽然麻烦事不少,却稍微轻松些吧。那么,我也试着把他们当普通同龄人看待吧。

回到家都一路平安。柯姐来了信息,说让我自己去和学校后勤组报备新年晚会表演的道具,买也好租也好,钱由学校出。

“呜呼!”我高兴地向天振臂,但是冷静下来想想,我自己就有礼服啊,瞎兴奋个啥。丢下书包,我就拿来电子皮尺,给有角色分配的雷伊和布莱克都量了一遍身高和腰围。其实他们四人的身材比例都是相当好的。瘦,是有力的劲瘦而非不健康的消瘦;高,是恰当的高而非不匀称的高。唉,我要是能有这么漂亮的身形多好哦。

数据记下来,紧接着联系了其他有表演任务的同学自己做这份工作,数据发来汇总,然后便欢欣雀跃地做饭去了。

大家工作效率很高,我做完一顿饭出来,数据就哗啦啦地全来了。毕竟是一年一度的新年晚会,全校整年下来最盛大的活动也就这个了,我初一时参加过没觉得有什么,但大家在这次几乎都是第一次参加新年晚会;好比,一个没有战斗过的人,不知道战场有多险恶,听说要战斗会特别开心。

正吃着饭,我突然想到一个点。

“你们觉得许晨要不要戴眼镜呢?”

“眼镜?”

“就这种东西。”我从电视柜里找出一副3D眼镜示意给他们看,“我们班很多人有这个啊,就这样往脸上一戴,眼睛看东西就会和不戴眼镜的时候有不一样的感觉。你们怎么想?”

他们几个都盯着我手里的3D眼镜不说话,估计在斟酌。

盖亚反问了一句:“那么多小巧思,别人看得出来吗?”

我被问得一愣,但随后笑道:“会有人看得出来的!”

“我认为可以,”我接着跟他们发表起了想法,“心理学上有个黑暗效应,说的是在黑暗环境里,人更容易放下戒备。我还没和你们哭过,但我之前和朋友相拥而泣的时候真的要找个黑屋子,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这样哭都哭得轻松些。用这个作为道具,可以表现出许晨对人戒备、对人放松、心里有事和心里没事几个不一样的阶段。”

“台下有多少人能懂心理学啊。”寒生起身舀汤。

“心理老师肯定懂啊,真是的!”我摇晃着手里的眼镜,转向要表演的两位同志,“你们觉得呢?我尊重你们想法。”

“听阿情的。”布莱克一贯随和。

“嗯。”雷伊点头。

我笑道:“我多余问。”不过他们的随和,我能不能理解为是对我的信任呢?当晚是九点多就把作业做完的,用红笔给布莱克手上那份剧本加了几个有关于眼镜的细节,又跟他强调清楚了什么时候摘、怎么摘,以他的脑子绝对听得懂。一旁的卡修斯凑热闹,非要我跟他说说心理学的东西。

“我懂得也不多了,只会一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和算计别人的方法。”我微微一笑,“保护自己的要善用,算计别人的能不用就不用,但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该用得用。你要想学,我给你两本书,感兴趣就看。”

寒生和那个阴郁男的事儿很快就传到初二来了。

果然没怎么,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只是我觉得思维都被刷新了,很少有见男生会这么小气的。

寒生约莫是有理科天赋,即便在初中这个阶段不似高中那般能发挥出天赋的作用,可也会显露出差距来的。初三最近几次大型统考,寒生的数学都实现了断崖式第一,并且最难的最后一道大题接近满分。这是那个阴郁男做不到的。可寒生不是不努力,他的努力我都看得到,光有天赋哪行啊。

然后,老师就被寒生的优秀所折服,满意得眉开眼笑。听说那阴郁男原先很得老师喜欢,现在,阴郁男以为老师喜欢寒生不喜欢自己了,就各种看不惯寒生,但寒生一来不是个善茬,二来是个精神状态堪忧的初三生,怎么可能内耗,直接骂回去,宁愿外耗那阴郁男去。

“这什么心理问题?”寒生笑问我。

“算偏执狂吗?就觉得老师不喜欢他了,要是老师还喜欢他呢?”我叹了口气,“前有于明踩余耀的鞋子,后有那个阴郁男搞你事情,人这种生物怎么就这么善妒呢?”

“那东西闲得发慌呗,还有时间搞我事情,不去消化一下我的天赋对他造成的打击,再回到努力学习的状态。”

“只是你这模样真的挺欠揍的呢。”我坏笑着眨眨眼。

那日中午,卡修斯回来和我们说他在小花园见到了上次骑自行车想撞我们那个男生,他还走出来对他说:“还敢和萧寒生走在一起你们死定了。”

寒生听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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