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离家太多年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识了”沈寓那嘲讽的话音响起。
“沈教授,这原来是你妹妹啊,你这兄妹俩都入了一行啊,为我们祖国的花朵尽心尽力啊”旁边一位老师笑着打圆场。
位置站的高了,走到哪,哪都有奉承的话飘进耳朵,但人心可不能飘。
“李老师,我和家妹先走一步,待会儿还要上台发言,我先去准备准备”沈寓客气的说道,人却不着痕迹地扯着许砚妫的胳膊走了。
“许砚妫,你可真行,当初要死要活的选择读农业,说着要为农民服务的豪言壮志,那么快就转行了”沈寓拿眼撇了撇许砚妫,发现她瘦多了,但肤色却健康了不少。
没理会沈寓讽刺的声音,弯起嘴角“哥,我这几年过得挺充实的,你这些年还好吧,给我添了个小侄子没有?”他的雁子终是长大了,懂得怎么藏好自己的情绪同时不动声色抛个难题给自己但她居然可以那么云淡风轻的问出口。
沈寓无声地攥紧了拳头道:“难为你还这么惦念我,你和黎桧该不会还没结婚吧?背了条人命还能上赶着去倒贴给人家呢。”
这无疑是将两人维持的和平给撕破了,沈寓就是故意的,但吼出来后马上便后悔了。
这无疑给了许砚妫致命的一击,是她无数个黑夜里嘞的喘不过气的枷锁。
瞳孔一阵收缩,回忆像潮水般涌上了。
伴随着一阵低低的嘶吼似是小兽般的呜咽:“沈寓,你混蛋,你根本不配得到爱,你让我活的那么痛,明明都远离你们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所有,我的宝贝,我还是得不到救赎,为什么你还来折磨我,为什么要我活的那么难。”
她不断的捶打着沈寓,想疯了一样,想把那么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赎罪”说完便咬着下唇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松开嘴,你死了不要紧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沈寓用力掐住她的脸迫使她松开,血便顺着他的手臂留下来。
心脏狠狠的收缩,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却终是死死用指甲扣住手心,她有多疼他心里就有多痛。
许久咽了咽喉咙,沙哑的声音响起:“好自为之。”
许砚妫在那一刻却先他一步踉跄着站起来后边一口气冲了出去。
出去后给同事发了信息说自己不舒服,让她帮自己请个假,许砚妫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发泄情绪。
许砚妫只是个表面乖巧内心却充满叛逆因子的人,这几年带着包袱活的太沉重,内心有多煎熬没人知道。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让人也有一种想要沉沦下去的感觉。
有在人群中跟着音乐舞动的人,有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聒噪而又寂寞大概就是说的她们这些人。
她转动着酒杯,他们都说许砚妫背了条人命,害死了沈寓的母亲。温宁是从大家走出来的女人,性子温婉又心疼许砚妫。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温宁带许砚妫出去要给她一个成人惊喜,她嘴馋想吃糖葫芦便跑去马路对面买,回来时只顾着吃没看清车辆迎面窜过来的面包车就在要撞上她时,一个身影猛地向她扑过去将她狠狠地撞倒在地,而地上血流不止。
“大妈妈,大妈妈你别吓我,我害怕”许砚妫用力嘶喊着,温宁却早已失去意识。这个生日注定是过的痛不欲生。
沈寓在许砚妫身边早就安排了人照看,这会儿许舟也就是沈家的司机打了电话给他:“少爷,小姐她在酒吧喝醉了,正在路灯下坐着呢,你看是不是我先把她送回去?”
沈寓头疼的说:“阿舟,你在旁边看着她,别让她发酒疯。”
她这个妹妹一喝醉酒就缠人,没一次让人省心。他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换好衣服马上抓起车钥匙跑了下去。
酒醉人心,脸色红润微醺,额头的碎发随风飘扬。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还会关心她吗?
缓缓伸手描刻着他的脸庞,熟悉的味道让她色情一松,这是她最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松木味,扑在沈寓的身上。
八爪鱼一样黏着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脖处:“混蛋沈寓,这些年我那么努力的活下去,你却一而再的逼我,还不准我回来!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让大妈妈出事她对我那么好,可是那辆车开的那么快然后好多血,我真的好怕啊。”
眼泪唰唰落下,抽泣过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全吐了出来。
“雁子,我带你回去,先别说了,听话”沈寓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右手拿着她的包,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后座上把自己做工精良的大衣盖在她沾了污渍的身上。
回到酒店后抱着许砚妫来到前台,工作人员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冷冽的气质和对怀里的女人温柔的样子还是让人酸了一把,主要是说话时还很有礼貌很客气。
把身份证压在前台查到许砚妫的房间号后,从她包里掏出房卡刷了进去。
揉了揉许砚妫的头发:“雁子,去冲个凉好不好,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许砚妫这会儿真酒劲儿上头,扯着他的衣服踩着他的鞋嚷嚷着不让他走:“不要,哥快给我把妆卸了,不然我这脸变丑了怎么办。”
沈寓不禁笑出了声。她十岁那年来到沈家时,他刚好回了陈家,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那边的家。
许砚妫只知道有个哥哥会跟他们住一起,但还没见过。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运动服,俏生生的小脸,额头渗着细密的汗,高高的马尾荡在后面,怀里抱着一只博美,应该是傍晚刚去跑完步。
她站在别墅的院门口:“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不过五秒他便反应过来了面前这女孩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恼,饶有兴致的逗她:“这该问你吧,刚来别人家里还那么趾高气昂。”
一句话让许砚妫红了耳朵,再蠢也明白了这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于是便认了小:“哥哥,我吃的少,很好养活的。”一句话令人哭笑不得,她倒是识时务。
从那以后她便成了沈寓的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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