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寓认命了般从浴室找出她的卸妆油,刚出浴室门就看见那丫头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可能因为室内有点热,她将大衣脱了,只穿了件白衬衫里面的美好朦朦胧胧,这丫头该有的都有看的让人喉咙发紧。
“好了,妆卸完了,快去洗澡,我帮你把衣服找好”说着拍了拍她的脸推着她进浴室,然后再去她行李箱拿衣服,拿到内衣和内裤时耳朵倒是泛红了。
浴室传来咚的一声,沈寓心一紧连忙打开浴室门。
两人早就在她大一那年什么也看过了,做过了不是?还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许砚妫滑倒在了浴缸里,纵使沈寓心理素质好,但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不淡定了。
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躺在盛满泡泡的浴缸里,他深呼了口气,强压住内心的躁动偏开头,胡乱用花洒冲了两下便把她捞了起来用浴巾裹好。
奈何她连站都站不稳,深吸一口气,把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帮她仔细的抹好身体乳和水乳,这丫头讲究得很。
想来自己那么多年能为她做的就那么点,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得已。
第二天早上,许砚妫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干爽,穿着浴袍,揉了揉略为沉重的脑袋想起自己不是在酒吧喝了点酒吗?双手拽住浴袍的领口,心里不禁沉了沉。
这时沈寓推开门径直走了过来:“挺能喝啊,被俩儿混混架着走了还没点意识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她许砚妫不自爱,没有安全意识,是他沈寓救了她。
“要你管,我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许砚妫尴尬的用手揪着被子问了起来。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除了我还有哪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吗?就你那点肉我哪里没看过?”轻蔑又欠揍的语调令她涨红了脸。
指甲陷入手心迫使自己冷静:“这有什么,我就当做了人体艺术贡献了,还是小时候你教我的做人要看开点!”
四两拨千斤,沈寓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出来房门。
沈尧年龄上来了,沈寓这些年也开始着手打理公司了,重心渐渐有所偏移。
刚回到公司就接到父亲沈尧的电话“阿寓,你妹妹怎么样了,我听许舟说见着她了,她过得好吗?”沈尧像是个无措的老父亲,生怕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
许砚妫的母亲许佳是北方人但却有这南方人的纤细,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气息却又有着北方人的爽朗。
她是沈尧的秘书漂亮又能干,沈尧对她也有好感,两人自然而然便走到了一起。
沈尧被他父亲派去下海历练遇天灾受伤生死未卜。她又因家中出事,哥嫂不满父母的财产分配气的父亲住院,无奈只好先返回家中。
沈尧遇此大劫幸遇上渔民并在他们的帮助下辗转联系到了沈父。
沈父便将计就计传出他已丧生大海的消息,把他秘密转送国外治疗,借此清除沈氏盘根错节的势力,为沈尧扫清障碍。
海上的消息传来许佳悲痛欲绝,每天吃什么便吐什么,等到月事迟迟不来一检查才发现已怀孕两个多月了。
父母也没说什么,都是开明的人,只希望她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为孩子取名带“妫”字,老爷子希望女子也应有所作为。
孩子八岁时她便撒手而去了,常年服药入睡及巨大的精神压力使她再也承受不住,还是倒下了。
相爱不一定就有好结局,但是许佳从未后悔过,在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帮最爱的男人延续爱的生命不是深爱怎会做到如此地步的不给自己不留后路?
但她是想要孩子认祖归宗的,从她的日记里父母看见了她这些年的痛苦。
想让外孙女儿有个好去处,至少能够成长无忧,儿子那里是靠不住了自私又刻薄,他们两个老家伙百年之后雁子又该如何是好?
无奈辗转联系了沈家,当沈尧知道自己和许佳有个女儿且她已去世的消息时,他一个大男人就在一群下属面前哭的无声却震撼,这场景那群人都还历历在目。
当年他九死一生醒过来后被人告知许佳早已辞职,他便以为她得知自己遇难后便远走了。
他和妻子温宁是假结婚,为了安抚温家老人的心并帮温家守住家业。
温宁的前男友在一场车祸中为了救她而丧生,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她心中的伤。她哥哥是那次跟沈尧一同下海时没的,嫂子也因禁不住打击精神失常没多久便自杀了。
温家两个老人一夜便倒下了,留下偌大的家产和刚五个月的婴儿也就是沈寓,温宁和沈尧在温家的赞同下把沈寓过继接到了许家。
温宁得了沈寓这么一个儿子,他倒也孝顺懂事。
“爸,你放心,这丫头一切都好,在村子里当支教老师,这次过来学习交流,我不叫她的话她还不想认我了呢!”沈寓笑着和父亲打趣道。
这个女儿,自己可是真真的捧在手心里疼啊。
心里想着却不敢行动,怕贸然打电话去惊扰了她。终是忍不住,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的踱着步子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沈尧惊喜不已又小心翼翼:“雁子,我是爸爸,你......回到爸爸身边来好吗?爸爸老了,照顾不了你几年了,这不,转眼你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爸不想到了下面还给不了你母亲一个交代啊!”沈尧红着眼眶沙哑的说道。
电话那端的许砚妫正在无聊的等着晚宴开始,自从离开家里后便把手机号码给换了,看见陌生来电后犹豫的接起。
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传来,她开始忐忑了起来,用指甲死死的抠住墙皮让自己冷静,拼了命的往厕所方向跑不让周围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整个人缩进卫生间角落里,抱住自己的手臂,捂住脸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艰难的开口道:“爸,我就是个罪人,回不去了,大妈妈还在医院那里躺着,我现在看见冰糖葫芦都会发抖,爸......”说完便颤抖着手挂了。
“乖女儿,爸等你,等你走出来”沈尧抱着电话跌坐在真皮沙发上喃喃自语,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知道女儿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活着,但作为父亲想帮却无从帮起的那种无力感真的生生的撕扯着他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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