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在家中的脾气并不算好,她与父亲争辩了许久,见父亲始终不肯让步,火气瞬间就上来了:“阿爷!”
花弧或许是怕被木兰看出什么端倪,态度变得更加强硬,转身背对着她,不愿再理睬。
见父亲如此固执,木兰的火气更大了,她揪着花雄的后襟,气冲冲地往回走。
“阿姊!阿姊!放我下来呀!”花雄感到十分憋屈,被人提着拎来拎去自然不舒服。他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男的,怎能让阿姊这样提着?于是他脚乱蹬,想让木兰放他下来。
木兰低头看见小弟的脸憋得通红,便松开了手。
花雄抬头望向木兰低垂的眼睛,那是通透的琥珀色。他总觉得二姊的眼睛最好看,虽然比不得阿爷的墨绿,也比不得大姊的,但却有着一种温柔的气质,和阿母一样。
花木兰有时也会感到自卑,因为母亲是汉人,她没有继承鲜卑人的绿眼睛和卷发。然而,这也是区分人的一个方法。大多数顶着鲜卑姓、眸子是褐色的人,应该都有过与外族联姻的经历。
汉人大多单眼皮,但在那个时代,汉人与胡人通婚并不罕见,因此双眼皮的汉人也不在少数。花木兰的双眼皮配上她琥珀色的眼睛,显得尤为漂亮。
在短短几步路中,木兰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将小弟放到地上后,说出了一句让花雄吓得花容失色的话:“我要替父从军。”
花雄愣在了原地,他并不太关注二姊,只是觉得她对自己温柔些,长得也像兄长。此刻看着二姐坚定的眼神,他觉得二姐无比高大,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花雄心里有些打鼓,结结巴巴地问道:“阿姊,你,你疯了吗?”
“小弟,阿爷如今已三十八岁,说出去五六十岁都有人信。他去战场就是送死。同样是死,那我去吧。上有阿姊,下有你,我死了没什么大影响。而且我这张男女不分的脸现在倒也是个好事。”花木兰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语速也快了起来。她的脸上泛起了血色,衬得她眉目如画,也显现出少年意气来。
花雄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替父从军是允许的,而女人进军营却是死罪。
他本想扯住自家阿姊的衣袖阻止她,但却慢了一步。只见花木兰已经往门外奔去,似乎是去买东西了。
花雄眨了眨眼,被吓得飞走的思绪似乎回来了些。他立刻转头跑去了阿爷的屋子。
花木兰奔出家门后摸了摸自己的袋子叹了口气,然后便向怀朔大草市奔去。最近军府招人发军帖,定是有很多人去大草市买军用品的。所以这几天草市里的军用品价格定会大涨。
现在根本不能用钱买东西只能以物换物。她摸着怀里钱袋装着的一些饰品沉默了半晌。草市东南西北卖的东西都不固定要买东西得多看多逛。现在正是从军时期有些商家还会坐地起价得货比三家很是麻烦。最重要的是自己攒了很久的东西可能人家还不一定会要。
待等买齐了所有东西木兰的东西都已经换光了。她最终牵着一匹不算精良的枣红马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回家后等待她的则是花父难看的脸色。木兰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她瞥了一眼躲在袁氏身后的花小弟。花小弟见阿姐瞥他更加往里躲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去。
“木兰!你简直胡闹!马上把东西都给我退了!”花父拍了一下案几,案上的碗都哗哗作响似乎是要摔在地上但还是在原地晃悠着。
“木兰……花郎……”袁氏见自己丈夫生气了又见女儿倔强地站着不肯说话认错左右为难着。
木兰并不作声并没有回父亲的话只是双眼低垂望向了自己的鞋尖。花弧以为她这是认错了气也消了些随即让她去闭门思过。然而他并不想第二天自己的军帖就被偷了。他去木兰房间一看所有东西都叠放得整整齐齐但人却是不见了。
这让花弧一顿捶胸顿足直接嚎啕着女儿木兰的名字。嚎得邻居都以为邻家木兰怎么了纷纷过来查看。袁氏只得挡住了他们去解释说是木兰突然生了重病不可见客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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