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京城

七日来,于弘毅昼夜加紧时间练习,十八式枪法已经烂熟于心,到了约定的时间,特来向师父请辞。

“师父,七日之期已满,徒儿已将全部招式都记下了,特来向师父请辞。”于弘毅恭敬双手作揖道。

暮远道人用左手捋了捋已经花白地胡须,徐徐道:“你且将枪术演练一遍。”

“是,师父。”

于弘毅说着走到院中拿起竹枪,一场翻云覆雨后,十八式无名枪法干净利落地呈现出来,确是天纵英才。

“刚劲有余而韧性不足,回去后还要多加练习。”暮远看完于弘毅的演示评价道:“武功招式、兵器套路都是招式易得而功法难成,你虽已习得游龙解和无名十八枪,而要达到上乘功力还需时日,还需勤加练习。”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于弘毅拱手道。

于弘毅放下竹枪,走到师父跟前问道:“师父,前几日您云游在外,徒儿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师父。”

“那日我与王承到山下买办,路遇五名壮汉强抢8岁民女,虽被我救下,可是他们意欲何为,徒儿多方打听也未可知,不知师父知道吗?”

“竟有这种事?”暮远道人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为师不问红尘事已久,此事确实不知,你且下山去吧。”

辞别了暮远道人,于弘毅王承二人径向驿站走去,取得寄存的马匹后往京城赶去。

第三日晌午,二人终于来到了卢阳城,京城自然与别处不同,城门竖立着高大威严的石像雕塑,似乎是守护这座城池的福星。

进入城门,二人正欲上马,突然一众人策马而过,为首的浅绿底衣、红色披风、跃马驰骋的正是博阳侯戴肃之孙戴文清。且说戴文清,17岁,是恩养在家的闲散少爷,爷爷因军功被封博阳侯,父亲早年在与东桓的战争中不幸身亡,戴家三代单传,得先皇恩赐,故而恩养在家。

“文清,文清。”看见是戴文清,于弘毅赶忙大声喝道。

戴文清听见有人叫,便勒马回头,见是于弘毅,赶忙下马向他赶来。

“弘毅哥,你回来了。”正说着向于弘毅扑来。

“这么大了,还是老不正经。”于弘毅打趣道。

“你我之间还分什么正经不正经的。”见于弘毅这样说,戴文清又抱了抱他,调皮地说道。

“好了好了,小不正经。爷爷可好?”于弘毅推开戴文清问道。

“好得很,他说想和你求仙问道去。”戴文清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你这是干嘛去?”于弘毅一把拉住他问道。

“和几个朋友约了马球,到城外打马球去。弘毅哥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已离家半年有余,要先回家看望家母。”

“想来你也是鞍马劳顿,今天先放过你了,晚上去找你。”

说着二人互道再会后,于弘毅径直向家中赶去。

二人来到府门,“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门口的石狮更是衬托了它的盛气与威严。

老管家远远望见于弘毅二人,赶忙上前道:“二少爷回来了。”

“是。见过王叔。”于弘毅拱手,王福回礼。

“见过爹爹,爹爹安好?”王承向前恭敬地作揖。

“好,都好。”王福答道。

“二少爷,快进府,我去通报夫人。”说着管家小跑着向内院禀报去了。

“夫人,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王管家边跑边喊。

听到喊声,只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气质不俗地中年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从堂内急匆匆走出来,边走边问王管家:“弘毅回来了,在哪儿呢?”

“孩儿拜见母亲大人。”于弘毅疾步上前,双膝跪地。

“快起来吧。刚回来吗,累不累,路上走了几天……”见到于弘毅,于母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于母上前将弘毅扶起,说话间向内院走去,并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母子正在叙话间,一声声焦急的声音从堂内传来。

“二哥,二哥……”

于听荷一下扑到于弘毅地怀里撒娇道:“二哥回来也不来看我,是不是不想我?”

“我刚回来,正和母亲叙话呢,怎么会不想你呢,我最想荷儿了。”于弘毅说着用双手抓住妹妹的胳膊说:“荷儿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可爱。”

于母见状打趣道:“这么大的丫头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于弘毅拉着妹妹拉到母亲身旁坐下,一家人半年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吃完午饭后,于弘毅郑重地向母亲问起朝中之事。

“母亲,孩儿听说先皇暴毙,三日后皇后宫和东宫也相继失火,皇后、太子死于非命,孩儿觉得此事蹊跷……”

没等于弘毅说完,于母赶忙打断他的话:“切莫乱说,此事太后已交于大理寺与刑部彻查,得出地结论是皇后和太子在宫中设祭追念先帝,因困顿失火而葬身火海,已经有了定论,所以不要再猜测了。”

“不是有当值的宫女和太监吗,他们没有发现失火,及时施救吗?”于弘毅有些激动。

“当值的宫女和太监第二天已经全部被太后杖杀了。”于母神情转淡,接着又说:“哦,有传言说走脱了几个,不过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停了一会儿于母继续说道:“原定先皇驾崩的七日后举行新皇登基大典,可太子不幸遇害,朝中遵太后懿旨,扶持广宁王即位。”

于弘毅不解:“可先帝还有皇三子在北骐为质,按理说他也是皇后嫡出,理应……”

不等于弘毅说完于母又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不要再提,太子太师梁鸿老先生因执言迎回皇三子即位,被流徙蜀地,朝中大臣也多有此想法,最后都缄口不言,无人再提了,你以后不要再说三皇子的事情了。”

“想必皇三子此时处境极其危险吧。”于弘毅沉思道。

“朝中暗流涌动,人人多求自保,新皇即位后,对于反对他的大臣或贬官、或流徙,有些官员死于非命,想来是……”于母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于弘毅自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幸好父亲和大哥远在边关,京中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参与其中。”于弘毅转而想到了远在边境的父兄,此时心里倒有些安慰。

“想来边关此时也不太安宁吧。”于母叹气道:“我儿在京中要慎言,我们是将门之家,自古武将不参政,作为军属也不要妄议朝政。”

于弘毅回答道:“孩儿谨记,请母亲放心。”

此时于弘毅心中的疑云更重,母亲的话他也不能不放到心上。

晚间京城的风似乎要比别处大些,也要更冷些。

晚饭过后,一阵叫嚷声打破了一家人的宁静。

“弘毅哥,弘毅哥。”戴文清一进府院便大声嚷道。

“文清。”于弘毅出去将他迎了进来。

“见过伯母。”戴文清作了一揖。

于母道:“好,好,你兄弟俩许久未见,我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说完便起身向内屋走去。

“母亲慢走。”

“伯母慢走。”

话说这两兄弟年龄相仿,脾气相投,从小便要好,只是自从于弘毅去无涯山学艺后总是聚少离多,可这也没拉开两人的距离。每次见面戴文清都要央求于弘毅教他剑术,于弘毅也毫不藏私,有时会打趣“爷爷给你取文清的名字,是希望你不专武事,你可倒好,跟我偷学,爷爷知道了免不了要说我。”

二人练完剑互诉各自趣事,戴文清至晚方归。

次日,于弘毅依礼来到侯府看望戴侯。

近年边事太平,戴侯一直恩养在家,他虽说已近花甲,可将门风骨犹存,在战场上可以呼啸往来,可在家却一个老小孩,时不时的有些孩子脾气,爷孙俩相依相伴,倒也自在。

于弘毅刚进侯府内院,见到戴侯还没来得及问候,便听到一声“看招”,一个身姿矫健、拳快如风、头发花白的老者向他袭来。

于弘毅连忙躲闪叫道:“爷爷小心。”

“你小子还伤不了我,出招吧!”戴侯稍作收势又继续来攻。

“那我不客气了爷爷。”于弘毅双掌幻化成拳迎敌。

二人拳脚互来,难分高下,二三十回合过后,戴侯收手:“果然拳怕少壮,半年不见,我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爷爷承让了。”于弘毅有些得意地说。

“爷爷,弘毅哥,你俩见面就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你们先到堂屋,我去沏茶。”戴文清说着向后堂跑去。

二人坐定,弘毅问候完毕,“爷爷,近来朝局有变,您可安好?”

“我向来不问朝事,倒也安稳。我们都身在将门,专治武事,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也不要打听了。”

还没等于弘毅开口问,戴侯便用话将他堵死,二人只能聊些家长里短、求仙问道的事。

二人正闲聊间,忽然听见门外马声嘶叫、人声鼎沸,大嚷着“边关急报!”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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