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给吵醒,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显然是还没睡够。看看手机有个徐悦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半夜4点多发的,说她忘了上午还有事,等下午再给我打电话。我心想:贱货,真她妈的虚伪。随手回过去一句,说好的,亲爱的徐悦小姐,期待您的来电。
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想起昨晚的事,感觉有些后悔,分手对于我来说相当于一种忍痛割爱的折磨,相反,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我想她心里巴不得如此。琢磨了半天,想下午要不就先不跟她提分手的事?分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至少现在我名义上拥有着,心里也好有个安慰。又转念想起徐悦那冷漠的态度和语气,我的心顿时就硬了起来,态度也变得坚决,瞬间在脑子里为徐悦列出了数条罪状,谴责她宁可为别人“献身”,也不肯让我瞅一眼。
洗漱后去小区门口吃早餐,路过包子店就被老板娘给叫住了,我抹不开面子就走了进去。在酒吧上了三年多的夜班,每次早上下班后,基本都会在这家店吃早餐,一来二去的,也就跟老板娘熟了起来。除了前两年,这一年来我感觉她对我太过于热情,每次我点完东西,她又是送汤,又是送小菜的,有时候还不收我钱,说都是老朋友了,就几个包子,不值钱,不值钱。搞得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每次进出小区必须得路过她的包子店,绕又绕不开,这就属实没啥办法?有一次,她专门给我做了一笼虾仁馅的包子,我吃完后连声夸赞她的厨艺好,她娇羞的捂着嘴笑,说就这还好呀?你是没尝过姐炒的菜,啥时候来家里姐给你露一手,记得带两瓶二锅头,姐的酒量也不比你差,听得我是邪念丛生,欲火和那什么火都在燃烧。其实,我一直感觉她对我有意思,这一年多来前前后后暗示过我很多次。她模样也不差,身材也还行,30多岁的年纪,正是如狼如虎,丈夫却又常年在外地,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白天吃人家的包子,晚上就去扒人家的裤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这属实有点太不要脸。
结账时,被老板娘硬生生的推辞后,我表面上假装答应,趁她不备,扔下50块钱,不顾身后她的喊叫,逃也似的跑进了小区。心里想着,以后这可怎么办,每次吃个早餐,心里都有一种负罪感。我住在景天小区C栋的二楼,其实这房子是王胖子父母给他预买的婚房,他也没住过几天。我出狱后来鹤奎市找陈老三,当下也没地方去,他就安排我住在了这里,屋里的电器,家具什么的也都没搬走,基本上都是新的,我想当时的他也有没搬走的必要,那时候他已经发了家,财大气粗的,在假日山庄一个厕所的装修都远超这些东西的价值。我准备要付他房费时,他也不肯收我钱,板着脸训我,说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进去了三年,你娃是不是人都待傻了,咱俩可是兄弟,哪有跟兄弟谈钱的?我当时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心想:我的亲爹都不要我,你娃居然对我这么好。
就在去年,他逼着我去考了个驾照,然后把他那辆退下来的桑塔拉送给了我,开了才不到一年,虽然说我通勤距离很近,基本上用不到车,可是我最终还是怕了他的[兄弟定论],决定收了下来。“如果你现在落魄,找我借钱,我身上有10块钱,我不仅会给你10块钱,还会带你去我家吃住,因为我们是兄弟。”这话是我初二那年说的话,当时的王胖子感动的痛哭流涕,搭着我肩膀,说以后咱们就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笑着说王鸣,既然兄弟不分彼此,那以后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老婆还是我老婆。他听后破涕而笑,抹了眼泪就上来跟我“发狠”。当年我说这些话处于什么心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这些话早就被我忘的干干净净,在多年后的某一天,王胖子突然提起这些话,我翻遍记忆的角落,也没找到残留的痕迹。他说你娃可能早就忘了,可我却一直记得,你是我的兄弟。
回到房子后,着实有些无聊,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狠,遥控器都快被我按烂了,也没找到一个想看的,最后停留在鹤奎的地方台,播的是昨晚的重播新闻,说的是一手持锤子的大汉抢劫了一家金店,临出门时被门槛给绊倒了,金银首饰滚落了一地,可笑的是人也给摔晕了过去,周围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趁机去制服劫匪的,全都在捡散落金银首饰。据商家统计,丢失东西价值至少在30万以上,部分民众已经归还,还有许多没还的,希望能赶紧还回去,不然以法律手段处理。我心里想只有傻x才会还回去,这社会真是撑起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知道,那个年代监控还没有普遍,当时情况那么混乱……
下午12点多,我正躺在沙发上睡的迷迷糊糊,就接到徐悦的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还去不去安音寺那边了。我说我才刚睡醒,肚子还饿着呢?然后就把见面地方定在了建宁路的茉莉餐厅。我开车过去时,她还没有到,她也不让我去接她,说她自己会过去。我把车停好后,站在茉莉餐厅门口抽烟,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她过来,就去旁边的报刊亭交了100块的话费,看着钱包里有几张毛票,就顺手买了张报纸看。烟不知道抽了几根,姿势也换了不知道多少个,正当我等的不耐烦时,才看见不远处徐悦骑着加重自行车过来。我说你怎么不让我去接你,我以为你要打车过来,你怎么骑了个这玩意。她说骑这个怎么了?我距离又不远,打车多不划算。她锁好自行车,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我,你不会是嫌我来的晚了吧?我心里暗骂,贱货,晚不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嘴上却说着:哪有?我想着今天天凉,你骑车容易冻着,想着我去接你来着。她冷笑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然后就转身快步往餐厅里面走去,我在身后紧紧跟着。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我当时心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那天的徐悦穿件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身材凹凸有致,勾人心魂。没见到她时,我在心里准备了一堆尖锐的话,就在今早还在想,怎么跟这个贱货提分手,能展现出我的大度,以蔑视她“假仁假义”做我对象,却只给画饼充足,不给实践机会这个事。可当我见到她时,才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王胖子说:“初二时的齐红燕,高一时的戴雨珊,你娃对谁都能狠下的心,唯独徐悦。”“是啊?”我说,我可以对任何女人做到绝情,唯有徐悦,我一见到她,我的心都化了,你让我怎么提呀?尽管我知道她心里一直就没有我。
昏黄的包间内,餐桌上的烛光足以把气氛烘托到了极致,如果不提分手的话,我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些什么了?看着她那清秀的面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里居然有些哀伤,双眼也逐渐地朦胧起来。她用手托着夹了一筷子菜,咀嚼了半天后,一脸疑惑的问我,说你不吃饭老看我干嘛?你在电话里说你不是很饿么,你怎么不吃?我听见她说话回过了神,夹着菜连声应允,笑着称自己刚才是跑神了。她说你如果没什么话说,那我就先说了。她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说我不打算考研了,这两天准备着结业,下周可能就要去南方工作了。我心想,徐悦呀徐悦,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我问她去南方哪个城市?是不是以后就不回来了。她说现在还没确定好去哪里?至于回不回来的她还真没有想过。我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回忆翻涌,点了根烟,扶着脑袋思索了半天,问她还记得得当初说的话吗?她笑着说,当然记得呀?我现在不就是你女朋友吗?我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徐悦,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很清楚,你不用拿这么个幌子一直框着我,你被人强奸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我很好奇的是,如果当年我不让你做我对象,只想要你的身体,你会不会答应我来保全你的名声呢?我抬眼看着她冷笑,她表情娇怒且极其复杂,我抽了口烟,笑着说:不用你提,其实我找你就是要说分手的,僵持了这么久,就算是石头长的心,都能捂化了吧!我们从小长到大,我对你是什么心你是心知肚明,你是什么人我也心里明白,不要拿我对你的喜欢,一直这么吊着我,我李小飞从来就不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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