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半夜我急促的咳嗽起来。
“小姐。”秋香进屋点了蜡烛,“奴婢去请府医。”我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仿佛下一刻气便喘不上来了。
“惜儿。”秋香去府医惊动了母亲与父亲,母亲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服。
府医背着药箱喘着粗气,大哥,二哥跟在府医后面,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我13岁那年被不知名的毒蛇咬了,昏睡了不知多久。清醒后一直在呕黑血,宫中也派了太医来,家里也找了许多民间名医。他们给我诊完脉皆是摇头,要家里人准备后事。
母亲不知哭了多久,那时我耳边听到最多的,便是母亲的啜泣声。但我却没有力气为母亲擦泪。
直到后来父亲听说岐山上的庙里有个和尚医术高超,只是他妻子得了怪病,他行医多年用尽毕生所学,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他妻子过世后便出家隐居于岐山,父亲决定请他下山。
寒冬腊月,父亲穿了条薄裤,赤着上身。三拜九叩到和尚门前,两个哥哥想叩,父亲年纪大,怕会受不住。可父亲说心要诚。
父亲又在那个和尚门前跪了三日。和尚推开门摇了摇头,攥着手中的佛珠,“我已向妻子牌位发过誓不再行医,可她定也不希望我见死不救,我向妻子牌位念经三日,背弃誓言随你下山。”
后来父亲也为此落下了病根,发病时身体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父亲是武将,却为此再也无法上战场了。可父亲却不后悔,“这没什么。能救回我宝贝女儿就好。”
那个和尚给我诊完脉,便给我针灸,泡药浴,配解药。
可解药药引是冰山雪莲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我病情越来越严重,一天中多时都在昏睡,那和尚也无可奈何了,府里开始着手准备我的后事了。
我记得那日京城下了第一场雪,我看到窗外的雪,嘴角扯出一抹笑:真好,还能再看场雪。
我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不觉皱了皱眉,这些天喝了太多。却也无济于事。
“惜儿,惜儿,你大哥找来药引,你快喝了。”母亲扶起我,喂我喝完一整碗药。
我刚躺下,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撑起身子呕了一大口黑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母亲告诉我,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翻过年天气回暖身子也好了起来。
只是拖的时间太长,落了病根,不知何时便会像今夜这般剧烈咳嗽,有时会发起高烧,我已习惯了会突然造访的病。
只是躺在床上任由府医针灸,折腾半宿,终于不再那么难受,困意来袭,我不觉进入梦乡。
那个白衣仙子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每次发病他都会在,我从未看清他的脸,我与他面对面坐,坐在开满樱花的树下,我喜欢樱花。
我问过他是谁,可总是得不到回应,也就不再问。
就静静的喝着茶,听他给我弹琴,他弹的一手好琴,尤其是《越人曲》,心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轻声跟着哼唱。
我找到了规律,他给我弹完《越人曲》最后一音,我便会醒,离开这个有他的梦境。
“下次你还会在,对吗?”不知为何我看着他离我远去的背影,心不由地顿了一下。
他似乎很意外听到我这么问,他脚步一顿,回头冲我点头,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他能否看清我,我冲她笑,怕他看不到又挥了挥手,“那我等你。”他也冲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白雾里。
我在屋里躺了几日,身上有了力气,脸也不再苍白,有了些红润,终于不用每天只喝各种各样清淡的粥了。
“母亲!”我看着被母亲家走的最后一块红烧肉有些哀怨。
“你才刚好都吃了三块红烧肉了,不准吃了。”母亲将那块红烧肉放进父亲碗里,果然我们只是意外,他们才是真爱。
母亲不允我出门,我只能在院子里溜达。
我拿着鱼食喂鱼塘里的鱼儿“怎么还在这儿,沈祁来了,还带了许多京城不曾有的稀奇玩意儿,还有吃食,快去看看。”二哥接过我手中的鱼石,一把撒到鱼塘里拉着我去了正厅。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