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下的是一阵一阵,时不时还有几声雷响,姜具希推开致嘎作响的抱着铁皮的木头门,回到了家中,脱了湿透的衣服,那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按理说,平时车程也就30分钟,怎么今天多了这么久?这车也没多停啊,大晚上的,路上都没人,怎么就比平时多了这么久?
姜具希的家里整洁,与其说整洁,到不如说,啥也没有,除了一床绣着两条金鱼的从老家带来的棉被,和两三件衣服,这屋甚至连个脸盆都没有,平时姜具希洗脚都是直接把脚丫子迈进浴盆对着水龙头冲洗,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市,姜具希还是租的一个自己住的小平房,这里有村民,也有很多打工的,这属于是城乡结合处,房租不贵,300块钱一月,屋里有个破炉子,取暖得自己烧,这屋子姜具希觉得总有一种发霉的味道,也难怪,不用闻,那上面窗户上头的地方已经长了绿苔了,可就这么破一地方,姜具希都快要住不起了,好在这屋子还后来改造,安装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厕所,不用出去上厕所,就这厕所呢,就更糟心了,经常堵不说,还是几家连起来的,谁家一上厕所,这水管就哗啦哗啦的,冬天还好,夏天反味,有个自来水的水龙头,能勉强洗个脸,洗澡那是不可能了,300块钱一个月,还要特么什么自行车了。
姜具希把手机插上充电头,等着手机像往常一样,会亮出LOGO ,正常开机,果然,插进去10秒钟,手机LOGO 亮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姜具希抬起就想往那水泥地上狠摔,结果,还是把手机轻轻扔在了那绣着金鱼的棉被上,甚至都没有轻轻被弹起来一丢丢。
“我特么身上唯一值钱的千元机也特么能坏,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天爷你是瞎了还是咋了?这是把我姜具希往绝路上逼啊?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放碳不活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抱着别人家孩子跳楼?”
只听咔嚓一声打雷,清脆极了,那么响亮,吓得姜具希一激灵。
“好好好,我的老天爷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可是你也得给我点活路吧?你说事业事业我一点起色没有,一月赚2000块钱,还能被人挑三拣四,啊,好不容易有个女的能加我吧,你说手机还能坏了,造孽啊。”
只听隔壁清晰的喊道:妈的几点了,你能不能小点声?喊什么玩应?
姜具希真是气到爆炸,站在地上半天没说一句话,气得不行了,可是突然,她脑海就突然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味道,又是那个纯欲的味道,然后他坐在炕边,心里痒了起来,就这样,他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躺了下去。
第二天,姜具希早上起来,头有些痛,他一般不头疼的,可能是淋雨的原因吧,他下意识的搜索身边,来回找那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想起来,坏了。
于是姜具希转身推开门,看着出门一个个浓妆淡抹,和这村屯毫不搭配气质的白领们,随便拦住一个。
“请问,几点了现在?”
“现在九点多了吧,我看一下啊,九点二十三分。”
“谢谢你啊。”
“不客气。”
姜具希穿上衣服,又做公交车,去了剧场,剧场的人一如既往的视他如不存在,他看到昨天还和他一样没人搭理的黑杰,已经和剧场里的人交谈甚欢,有说有笑,眉飞色舞,好像已经打成了一片,黑杰可是和自己一起进剧场的人。
剧场,没什么办公室还是工位,只有台柱子会有专属的化妆休息间,其他人,都只能洒落在各个地方排练,台柱子的化妆间比老板办公室更大。
姜具希随便走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阿嚏!”姜具希打了喷嚏。
“姜具希,你回我微信啊昨天。”一个做文职工作的女人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就叫住了他。
这女人,是老板的秘书,老板已经离婚很多年了。
“我不知道啊,我手机昨天,坏了。”
“什么破手机啊,是这样的,老板对你表现不太满意,让我跟你再谈谈,老板的意思是,这周末,如果你的场次的上座率比黑杰的要是低,那就留他不留你了,昨天微信就跟你说的这事,当面说也好。”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真英桃转身走了,扭着屁股,这女人,只要你离近了,真的是哪怕不用说话,都能被她勾引,姜具希也不例外,此刻他还真的不是怨恨谁,昨天的黑杰,今天的真英桃,几句话就知道,也特么都是个人精,绝不是白给料,姜具希有点沮丧,如她所说,能力就在这摆着,可是这个城市,就这么一个剧场,别说这城市了,十里八村的都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干这个赚钱,只要能在这个剧场立住脚,那真是扬名立万。
姜具希心里堵得慌。
姜具希又想起来那个味道了,那种 的修手机的店去了。
店员前后翻弄,仔细观察这手机说了句:
“哥们,这机器都老成这样,你还修么?修的钱够买一台新的了。”
“啊?这很难修么?就是进了个水而已啊,几十块钱搞不定么?”
“几十块钱我不敢保证啊,很可能是进水里面短路,烧了,那你就得换新的零件了,你这手机都八百年前的了,哪还有配件了。”
“那你拆开看看吧,要是几百块我就不修了。”
“那行,你先放这吧,我一会给你看看。”
“我什么时候能取?”
“晚上吧,我六点关门。”
“好”姜具希离开,店员自己说了一句:“谁给你看这破玩应,我爸的老年机都比这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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