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你,你无法创作出一本真正的犯罪小说,只有比恶人还要恐怖的魔鬼才能创作出真正的,犯罪小说。”成河对我说。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题材,我曾深度剖析过《十宗罪》我还......”话还没说完,成河就打断了我的话。
“你以为,我们看到的丑恶,是真实的吗?”成河盯着我,像是要吃了我。
我没有理解他的话。
“凶手真的不是他,受害者也不止一个。”成河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你的意思...”我好像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可我却说不出来。
恐惧,悲哀,失魂落魄。
我不敢再逗留下去,只好简略地做了告别。
再出门前,他那阴冷的目光穿过了我,不,是灼伤了我。
徒步回到那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屋里,那是我的工作室。打开门,望见天色还早,拿了笔记本电脑出去,想为我那本未完的恐怖小说再写几句。
我生平不爱写什么鬼了神的,我钟爱那充满艺术感的犯罪,只能是充满艺术感。
在写恐怖小说之前,我只认为杀人只是打破一个个粗糙的烂罐子,但当我领略了这门艺术后,我突然发现,原来人是一个个精致的玻璃瓷器,生怕打坏了,只能轻柔地抚摸。
我无心在城市中写作,便乘计程车到了郊外。
工作室在市中心一带,到了郊外,已是傍晚时分,我的父母都在老家,市内只有一个女朋友在半藤江附近的小区里居住,我不喜欢在她那,她无法给我带来那种紧张的感觉,杀人后恐惧被发现的滋味。
到了市郊,徒步到一座房子前,随身带着一个折叠椅,房子内没开灯,与夕阳相映,意外的美丽。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我抬起头时,却发生了我一生难忘的景象。
三楼有一扇窗户没关,不止是谁的鲜血从屋里喷射出来,墙上星星点点的满是鲜艳的血。
我收起笔记本,到了玄关那里,门上带了点血,门是虚掩着的,可我来时没有发现。
推门进去,只见四个人横死在沙发上,被布条绑着,血浸湿了布条,我很害怕。
忽然听到有人从二楼下来,我连忙躲到厨房的橱柜里,透过一条缝,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下来了,手里提着尖刀,上面滴着血。
他审视了一遍现场,向我走来。
我尽力不发出声音,捂着嘴。
他到了我跟前,靠近我,我能看到他的眼球,他的眼球很恐怖,很紧张,甚至有点快乐。
他走了,我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上了三楼,只见一个老人,脖颈被刀隔开,暗红色的液体还在流,人却没有了一丝生气。
我回到了一楼,忍住不让双手颤抖,最终报了警。
听着警笛的声音,我缓缓的坐在那沙发上,与四个人紧密的挨在一起,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想把他们写下来,成为我的作品,我的艺术品。
我的心忽然静了下来,在被夕阳拉低的影子下,我发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魔鬼。
这世界本就邪恶恐怖,所以我写下来的一切都不算邪恶恐怖吧。
我忽然理解了成河说的话,我们看到的丑恶,不一定真实,也不一定美好。
我累了,想回到家中,睡上一觉,只期望醒来后,一切像我来到这座房子前的那样美好。
我将沉入无休止的黑暗,只为看到那洁白神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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