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憨憨的，看着漂亮精致，实际就是一张白纸。
他笑了笑，正打算开口让云梨坐下，她默默的捏了捏自己的手，乖乖伸了出去。
沈然动作一僵，他笑了笑“不打手，坐下吧。”
说不出什么心情，又请了玉嫔念了一遍，云梨扣了扣书，一字一句的努力去记。
线线说“对不起，肥肥。”
云梨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也不认字。”
不过耷拉的眸子，好像，她就是一棵树，只会说话，不会认字。
即便变成了人，还是树。
眼睫波动的弧度，都像是沮丧和失落。
下了学，她抱着书要往出走，沈然急急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云淑人，习字本就困难，微臣学到如今，也不敢说自己是个识字之人。”
云梨脚步慢了些，垂着的脑袋晃了晃，一副我想听你说，可是我不能说出来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此言不作假。”
“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淑人今日第一次接触，可识得几个字？”
云梨慢吞吞的从自己的小破旧布袋里掏出了书，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页。
却是拿反了书，
沈然有些莫名的心软，却也没有提醒。
就看她软白的小手，指着几个字，语气里带了几分骄傲“这个，是止，这个是采，这个是一，这个是三…”
沈然捂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温声说“淑人天资聪颖，当初我初次接触，学堂老师只教我一字，怎么写。”
云梨心情好了些，眸色都潋滟了几分，她扬了扬小脸，软着声“我学了就会了。”
一声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蠢货，书拿反了。”
云梨手抖了抖，她抬眸看去，帝王神色有些匆忙，眉宇冷漠带了些深邃的晦暗。
带起一阵残影，气息凌厉，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阴冷的毒蛇。
毒辣，阴狠。
在她身前停下，静静的看着她，神色莫名，云梨的手有些疼，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有些怂。
君珩的脸色难看“滚过来。”
云梨缩了缩脖子，沈然挡住了云梨“陛下，臣只是教娘娘课业，陛下切莫为难淑人娘娘。”
君珩嗤笑，淡淡的看着他，却是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呵，谁让你教她课业？”
“蠢货，滚过来。”
云梨看他的手腕上占据了大半的红线，就差一指，就可以修复成功了。
默默从包包里掏出了嬷嬷缝的手套，戴在手上，乖乖的站在他身边“想写字，踢出去会伤到手。”
君珩脸色阴沉，扯着她走到了御花园的水池边“呵，朕说过，你要是敢见他，朕就淹死你。”
云梨是一棵树，虽然修炼出了人形，可是本能的还是怕水，怕火。
她往后缩了缩，扯着他的袖子，像是一束在凌厉寒风中独自挣扎的娇花，难得有些害怕，软着声“别。”
君珩心跳加速，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就是烦躁，面上却是不显。
冷冷淡淡的。
好像，并不在意。
转身，丢下一句跟上，步子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怒气。
他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蠢货，听不进话，就割了耳朵扔了算了。”
云梨紧了紧手，无声的倔强，他似乎拥有十足的耐心。
她不怕他，就是他总打人，打人会疼，就越来越怕了。
良久，她才嘟嘟囔囔“不想割耳朵，不想缝嘴巴，不想被淹死，不想被栽花盆里，被踹，也不想被打手。”
君珩难得有些怔愣，素来清冷的面上多了几分无措，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淡模样。
指尖微动，从腰间取了枚玉佩，镂刻的是一条青龙，栩栩如生，精致如画。
随手，扔进了她怀里。
好像就只是随手一扔，漫不经心。
云梨下意识的接住，君珩的嗓音清冷“拿着，把它戴着，没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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