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与新生

夜晚,似是黄昏,又似是暗夜。气息交杂着,混乱着,孕育出一丝新的气象。

两个粗犷的汉子一同提着一个粗制麻袋,两人迎着夜晚咸咸的海风,缓缓向码头走去……

“用力,抛远一点。”

阴暗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话落,两个大汉手臂上竟隐隐闪着金光,细细看去,竟是从皮肤下发出的。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麻袋中的不知名生物竟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呲!还醒了,快点动手。”

黑暗中的声音,略显急躁。两壮汉听到,手臂上血管凸起,臂上的金光更盛。后摇,用力一抛,竟隐隐能听到破空声。

麻袋在天空中滑动,如鱼跃出水面,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竟飞出了十几米远。

“噗!”

一声闷响,平静的湖面上,产生道道涟漪,水花四溅,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少年只觉得背后一麻,麻袋中浸入了巨量水分,似要将自己淹没。

少年紧张万分,想用力的摆动手臂,却因麻袋和水压的阻力,只能轻微的摆动。想要呼吸,却只能吸进微咸的海水。

眼中的一切缓缓暗下,在这时,透过麻袋,少年只觉得一阵阵白光闪动,自己的意识也似将消散抽离体外。

我是死了吗……

“各位同学,我们再等一会儿,让一个同学讲完这一题就下课。”话落,教室内立刻开始骚动起来。

“安静!”

台上的老师粗暴的喊道,米黄色的脸上微微红晕,喧闹立刻被平息。

“叶晨旭,你上来给我写一写这道题。”

台上的老师缓了一下,似要得到安慰,喊了学习最好的同学。

叶晨旭微微一愣,笑了笑,走上讲台,拿上粉笔,在黑板上飞速的写着,在某一瞬间,似出现了残影。

旁边的老师注视着黑板,看着叶晨旭写的解法微微点头,脸上露着止不住笑意。

正在叶晨旭写着时,突然嘴唇一白,脸上也变得毫无血丝,手抖了一下,身子一软,毫无意识的晕倒了。

手中紧握的粉笔,也因为受力在黑板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粉碎了半边。

“快!打120。”“太好了,这可下课了……”

我这是怎么了?

……

“滴!滴……”

急诊室门外,叶晨旭的母亲趴在冰凉的椅子上痛哭,还时不时传出呢喃细语:“你父亲走了,我要是再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呀……”

过了好一阵子,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缓缓走出,轻轻的拍了拍叶晨旭母亲的肩膀。

等她调整好后,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道:“没事了,应该不是心脏问题,应该是身体太差了。需不需要做一次身体检查?”

叶晨旭母亲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用她那嘶哑的声音道:“能不能让我思考一下?”

“嗯。”那医生用他沉重的鼻音回道。

“转到普通病房吧……”

月光洒下,从窗户外斜射进来,照在叶晨旭那张惨白的脸上,冷汗从脸颊滑落,与月光相映,闪出奇异的光芒。

似与什么重合……

……

少年猛的睁开了眼,周围是一片深蓝色,过了好一阵子转为黑色。

少年四处游荡着,只觉得有一个东西正在牵引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年,又或许是百年,不得而知,他只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分离。终于发现了一处光亮,那光亮在少年眼中异常明亮,似乎将黑暗全部照亮。

少年不自觉的向光亮处跑去,白光也在少年眼中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眼前的一切开始真实起来,聚现起来,感官也在慢慢恢复。

这是要窒息了吗?怎么呼吸来着?

少年思索着,开始剧烈的呼吸起来。眼睛也开始恢复,眼前的一切开始凝实起来。

少年只觉得眼睛隐隐作痛,下意识的用手遮挡,月光挥洒在手臂上,阴影遮住了少年的脸庞。

少年只觉得耳边传来微风吹拂的声音,也感受到了柔软与僵硬。

少年低头,注视着。

这应该是棉被吧?那是什么来着……

少年思索着,在挖掘着记忆深处的东西。想着想着,一切记忆就化为了黑暗。

所以,我这是重生了吗?

又是一阵思索,又突然抬头,不确定道:“系统呢?”

少年左右环顾,似是想找一找他口中所说的系统。目光扫视,正想移开,却看见一道,他万分熟悉的身影。

母亲?

少年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滴落在床单上,使床单上多了一块被水渍污染的地方。

记忆也开始涌现,重合……

感受着这些莫名的记忆,又回想着。

糟了!小说里都说这种情况头会特别的痛,这可怎么办?

少年抱着头,正要发出惨叫,记忆却如同电影般在少年脑海里传输着。

记忆如油墨泼洒烙印在了少年脑海中,少年只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片黑暗。

在虚幻中,两道身影在争夺着,最终少年大胜,另一道身影被少年夺取了一部分。

“呼,呼……”

少年在意识中似与人拼杀了一次,劳累万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气息才逐渐平稳。

“叶晨旭?这就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吗?”少年似有顿悟。

“那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少年自嘲一笑,又哭丧着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所以我到底是那一个,哪一个到底是我,或者说……都不是我”

少年思索着,又似是有所顿悟到:“我就是我自己,我自己就是我。只是我接受不了原来的自己……”

少年用黑色的眸子望着叶晨旭母亲:“我是原本的我,这记忆才是外来的。我是未来的我,我就是重生了。我是现在的我,我就是我‘自己’。”

“看来应该是在那个地方游荡了那么多年,我未来记忆应该丢失了一部分。”

“所以,我现在是未来记忆的一部分与原来记忆的一部分组合而成的意识体。”

少年迎着明月,思绪万千。

“我感觉我以后还得找之后的记忆,吞噬之前的记忆,甚至于说设置锚点,寻找记忆。”

“怎么越来越克苏鲁了?”

……

这一夜,窗外月光挥洒,星辰也异常明亮,还时不时有一道流星闪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位新星将至,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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