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辟之役结束,枪炮声息了。城里城外,还有零星的抢劫。有趁机打劫的流匪,更有仗势作案的国军。但总的说来,局势还算平静。这么多大兵进了北京,一点儿乱子没有太难了,但只要不像1912年曹锟北京兵变那样,由长官领头抢劫,就没有大事。北京号称首善之区,善就善在有外国人,当兵的不敢太造次,警察也还算负责任。前门一带,商铺没有什么损失,市民该干什么干什么,秩序井然。唯有几个工人,在忙于将大清门的匾额,再换成中华门。除了天坛和南河沿一线,除了遍地的子弹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周树人、周作人兄弟的日记,两人复辟前在小馆子吃酒,复辟后依旧吃小馆子。
7月15日,段祺瑞乘火车由天津进京。此番回来,跟当日离开,光景可是大不相同。当初是报界唾骂的落魄者,灰头土脸,现在是光复共和的英雄。只是,浑身光环的段祺瑞没有时间去品尝胜利的荣耀,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一进北京,马不停蹄,立即驱车前往日本使馆,晋谒总统黎元洪。两人此番相见,对于黎元洪来说,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昔日的政敌,竟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恩人,还是他央求来的。显然,此时的黎元洪,应该想明白了府院之争以来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当初的道理不管有多少,最后的结果却是招来了复辟。苦酒毕竟是自己酿的,有多少,都得自己喝。两人见面,其实各怀鬼胎,但客客气气,握手寒暄,看起来十分欢洽。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心里想什么彼此都明白。黎元洪知道,段祺瑞来见他,是什么意思,这是他该走路的时候了。经过两次帝制复辟的黎元洪,毕竟是条汉子,从情理论,他也不可能不走。
然而,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在黎元洪从日本使馆回到家的头一个早上,即段祺瑞见他的第二日,7月16日清晨,黎元洪的卫队旅出事了。《顺天时报》报道:“今早(十六日)五时,黎邸卫队一士兵谋刺黄陂,将向内室进入,连长及一将校急出防止,均被刺杀。该兵持手枪闯入内室,幸黄陂躲避获免危险。该兵不能达目的,而逃出。有一兵士开枪击毙凶犯,又黎公即赴法国医院避难。惟该卫兵所以敢出此凶行者,背后必有人主使,可知殊堪注目。”[11]关于此事,《复辟半月记》里记载甚详,说是材料来自警察厅:“本月十六日上午五时,驻扎黎总统住宅旁花园内之护卫队兵王德禄,忽发疯狂,手持刺刀两柄,由所住兵房内冲出寻人。时该护卫队多身睡未起,猝未及防,致被扎死正目王凤鸣,三等护卫马占成。旋奔至该护卫队官长室内,连长宾世礼见其来势甚凶,持手枪向击,未中,追至室外假山石下,连发两枪未响,该凶手反刀将宾世礼扎死。又连伤伍长李保甲、卫兵张洪品二名,奔出大门外,持刀乱舞。护卫队多名,追至东厂胡同东口小巷内,枪击凶手腿部,即时倒地,被乱枪戳死。”[12]但日本人的记录,说是凶手冲进了黎元洪的起居室,但没有找到黎元洪,最后被击毙。日本人还说,这个人受到了俄国恐怖主义的影响。[13]当年俄国的恐怖主义者,就是刺杀沙皇的民意党人。
大清复辟的时候,卫队旅躲起来了,民国总统黎元洪安然无恙。复辟事了,自己的卫兵却要暗杀他。这样的蹊跷事,任谁都会起疑。舆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冯国璋派人干的,有的说,这个刺客因为受了刺激,发狂杀人。[14]要知道,民国这么些年了,暗杀总统的事,还真是新鲜。该卫队是黎元洪用私人名义招募的,平时对卫队很是优待,恩义有加。复辟时分,虽说没用,但加害于他倒也没有可能。黎元洪回府,段祺瑞曾经表示是不是派警察来保护,但黎元洪却认为还是自己的卫队可靠,谢绝了段的好意。[15]结果,马上就有他好看了。从案情记录看,凶手似乎并非意在刺杀黎元洪,主要冲同僚下手。但被刺杀者躲了,刺客也死了,死无对证,但当事人想必心里都明白。段祺瑞政府借机将黎元洪的卫队旅悉数解散,连收编到其他部队都不肯,整个把人遣散回老家。保护总统宅邸的任务,由步兵统领衙门负责——此时的步兵统领,已经换成了前第八师师长李长泰。因为卫兵出事,解散卫队,黎元洪没法儿不答应,可答应是答应,人却依旧待在法国医院不出来,坚决拒绝段政府的保护。黎段之间,关系骤然紧张起来。据日本方面的情报,黎元洪实际上是躲在法国使馆,因为张勋的参谋长万绳栻也在法国医院,担心不安全。[16]
偏偏这个时候,报上报道,湖北督军王占元等十八省督军,来电恳请黎元洪复职,一口一声,要他收拾大局。[17]冯国璋也表示,代理完毕,要奉还大政。17日,倪嗣冲则通电全国,要求黎元洪赶紧走路,在通电中,他径直称黎元洪为“前大总统”,说复辟黎元洪也有责任,无力制止,反而逃到日本兵营,求保性命,“以民国堂堂元首,托庇外人,更何以驭临兆民,昭示中外”。[18]黎元洪明白,这两边话分明都是一道道的催行令。为了不让催行令变成催命符,黎元洪当即决定,马上离开北京,回到天津做寓公。为了让所有想让他离开的人放心,他还表示要去日本游历,然后再去欧洲。[19]就这样,黎元洪离开了政坛,段祺瑞和他身边的人,真的可以放心了。这一走,就是三年多,等黎元洪再次出山,“废物”再利用,要等到北洋派大裂变,直皖开战以后了。
显然,不放心的人之所以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复辟之时,黎元洪虽然被逼离开了总统府,无法行使职权,但也只是委托冯国璋代理总统,任命段祺瑞为总理,全权讨逆。现在讨逆完毕,共和重光。虽然此番变故,原本就是黎元洪惹出来的,就情理论,已经觍着脸请段祺瑞再次出山,挽救共和,那么总统的椅子,就不好再坐了,而且黎元洪也的确表示过辞职的意思,连总统大印,都已经交出去了,但从法理上,黎元洪还是法定的大总统。冯国璋代理的理由,随着复辟的失败,也已经消失,只要黎元洪继续赖着不走,谁也没办法让他走路。按《临时约法》,总统是国会选的,现在国会已经消失,若是黎元洪不知趣,漫说赖着不走,就是多磨蹭几日,整个政局都会为之动荡的。从府院之争,到清室复辟,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在某些人看来,就是为了驱逐这个黎元洪,到最后黎元洪居然不走,怎么像话?
也许正因为如此,黎元洪刚从日本使馆出来,就遭遇刺客,刺客居然离奇地就是自己的卫兵。行刺未成,刺客死了,但总统却因此连个卫队都没有了,境遇比复辟时还糟。不走路,怎么能行?当然,一个没有实力的黎元洪,脸皮也不会真的有那么厚,也没资格厚。虽然他躲到天津租界之后,北上接任的冯国璋,路过天津,还装模作样地到他府上去恳请他复职,但这只是冯的客气和礼貌。形势比人强,无论如何,他都只能退隐租界了。孙中山失去权位,还有自己的一个党,而他黎元洪,连个党也没有。退了,就只能干净地退掉,回家抱孩子吃老米。
黎元洪换了冯国璋,总统换人,国会消失,参战问题,自然没有障碍了。黎元洪解散了国会,尽管国会议员还在嚷嚷不合法,但段祺瑞却可以因此不加理会。一个复辟,给了段祺瑞和研究系再造国会的机会。有了所谓三造共和的功业在,种种不合法的瑕疵,也就没有太多人在意了。从表面上看,似乎府院之争的阴影也消退了。冯国璋和段祺瑞,是北洋同人,是拜把子兄弟,此后自可以同心协力了。其实,如果段祺瑞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会后悔现在的选择。一个北洋系的总统,未必能保证府院同心。两个同样有实力的军头,反倒更有可能打起来。政治不是道德和友谊的温柔乡,而是权力的角斗场。只要进入了那个领域,即使原本无意争斗,到时候也一样会有矛盾。如果黎元洪继续做总统,做满他的任期,一个没有实力的空头总统,一个犯过大错的人,一般来讲没有可能再来与段祺瑞抗衡。段祺瑞后来的日子,显然要好过得多。北洋系直皖两派的矛盾,也许就不会那么早就显露出来。北洋系,也许就不会那么早就分裂。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就当时的情势而言,刚愎自用的段祺瑞,断然没有可能再与黎元洪共事。
讨逆成功,段祺瑞三造共和的功业固然值得宣扬,但是,对于再掌政权的段祺瑞本人来说,尽量消除事变的影响,才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后人也许不知道,但当时的段祺瑞知道,复辟,未必真的不得人心,怀念清室,也未必不是没影儿的胡扯。所以,对于善后事宜,他采取的是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策略。需要惩办的祸首,只开列了六个:张勋、康有为、刘廷琛、万绳栻、梁敦彦和胡嗣瑗。结果一个没有抓到,也没想抓。稀里糊涂抓到的三个人,张镇芳、雷震春和冯德麟,也是走走形式,关了几天,就稀里糊涂放了。至于清室,从讨逆开始,就已经被开脱了。这源自徐世昌的一种说法,说清室本不同意复辟,总管世续哭,两位太妃也哭,后来被发展成皇帝的亲生父亲醇王载沣也哭,小皇帝干脆就是被胁迫出来坐龙廷的。尽管这样的说法,未必有人真信,跟事实也严重不符,但编出故事来,意思就是要开脱清室的复辟责任。这样说,不仅安抚了北京的满人,也安抚了全国的遗老遗少。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小皇帝也就可以继续安然住在皇宫里,做他的外国君主,民国的优待条件——虽然岁费一直都没有给过——也就可以延续了。当时,不是没有追究清室责任的呼声,徐世昌们骗鬼的说辞,并没有蒙住所有人,但是,这样的声音,都被压制了。总之,一场弥天大祸,一场颠覆国体的事变,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此真正受到惩治。有记者写道,“昨日洪宪遗孽孙毓筠氏发为牢骚之言,中有数语曰:‘今此结果仅仅牺牲一张勋,且恐仅仅牺牲一张勋安徽督军与长江巡阅使之头衔。’”[20]一场复辟,一个叛乱,最后只牺牲掉了张勋的官衔。当然,还有他的辫子兵。
参与讨逆的“功臣”们,却都有了安置。李长泰如他夫人所愿,得了一个肥缺——北京步兵统领。但他的第八师师长,却给了他原先的部下旅长、段祺瑞的学生王汝贤。有捞钱的机会,但没兵了。步兵统领衙门里,兵倒是不少,但都跟他没关系,而且根本打不了仗。此事,说起来是论功行赏,但是福是祸,真不好说。原来的步兵统领江朝宗,在讨逆之役中表现一般,城门开得太晚。官丢了,只落了一个空头的将军府的将军。冯玉祥还是旅长,没有变化。同样,另一个讨逆急先锋,曹锟手下的吴佩孚旅长,也没有得到奖赏。段祺瑞的左右,对这种不会来事的武夫,不感兴趣,有功不酬,埋下了日后冯与吴佩孚合作反对皖系的种子。先是附逆,后来反正的陈光远,原先就跟段祺瑞有过节,尽管讨逆之役,陈很卖力,但过后依旧没有得到段祺瑞的青眼。战后,陈光远被段祺瑞发到绥远做绥远都统,还是陈走了冯国璋的门路,经过冯的疏通,才得以派往江西,做了江西督军。此后,陈光远变成了直系的长江三督之一。研究系的文人们,在战后得意了不少日子,梁启超进了新的段内阁,做了实权的财政部长,另一员大将林长民,做了司法部长。可惜,研究系和段祺瑞皖系的蜜月,没有持续太久。梁启超和林长民的总长,都没做几天。研究系精心设计的第二届国会选举,在小徐的操纵下,研究系居然大败,此后,两下就彻底分手了。
复辟之后,唯一的亮点,是一场审判。北京地方审判庭,在经过复辟期间的停顿之后,继续审理此前府院之争时的公民团闹事案。当年被提起诉讼的公民团代表白亮等人,经过诉辩双方的辩论,被法庭最后裁决,公民团代表因妨碍公务罪被判拘役和罚金。唯一遗憾的是,此案的审理,没有,也没法儿追究这些代表幕后老板的责任。但是,尽管经过复辟,三造共和的英雄的声威如日中天,但民国的司法人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段祺瑞,军人干政,扰乱议会,是违法的。
可惜,司法人的努力,救不了共和。躲进“荷兰水瓶”里的张勋,后来也被赦免,甚至被任命为林垦督办,尽管张勋没有就任这个过于奇怪的职务,但名誉实际上是被恢复了。1923年8月张勋死的时候,从天津到他的老家江西奉新县,沿途军政长官路祭,招摇过市,一个半月,灵柩才抵达墓地。“殡仪之奢,极一时之盛”[21],堪称民国以来最为盛大的殡葬仪式。各界名流送的挽联挽幛,排满了会场。遗老遗少并军政长官,都将这位昔日的“辫帅”捧成了忠义双全的圣人。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人,每个人胸前,都戴着张家发给的张勋头像的徽章,上写“张忠武公贵像”。[22]一个亲历者描绘的张勋最后大出殡的仪式,值得一读:
张勋的棺材特别大,里面置有鼻烟壶几百个,翡翠花翎管子几十对,嘴里含的是大珠,靴头镶的是大珠,帽顶缀的是大珠,浑身的宝色珠光,璀烂夺目。棺面用的是鹅黄缎子绣花的千佛罩,上面竖立着用鲜花穿成的一丈见圆的大宝盖一个,顶上立着一只松柏扎成的仙鹤。在棺罩的四周绕以几十个聪明活泼的真童男童女,一个个手持接引幡。抬柩者为六十四人,一律穿着灰袍黑褂,白飘带,戴着尖圆顶黄铜顶子的白帽。棺罩的四角缀以银镶玉炉四只,分芸香、檀香、柏木香、奇兰香四种,香气氤氲,袅袅不绝。在长达十里的殡列里,分二三十站,大致为:第一站是几百个绸纸扎成、镶以纲珠的童男童女,四大金刚、哼哈二将、大接引佛等。第二站为松柏扎成的八仙过海、狮子滚球、麒麟、狮、象等动物纸扎以及接引幡宝盖几百个。第三站是建威将军一丈多高的白缎旗帜和将军旗(北洋政府曾授张勋为建威将军——笔者注)、龙虎旗、帅字旗、大张字旗及桂旗等五种旌旗。第四站是几百个喇嘛僧金鼓齐鸣。第五站是一百个和尚、尼姑炷香游行。第六站是满汉乐队及西洋乐队。第七站是用五彩绸绫扎成的亭台楼阁、金山银山。第八站是几百把大红缎子彩色缨络覆盖的万民伞。第九站是全副銮驾十八件(清廷官僚用全副銮驾出殡的只有张勋一人)。第十站是一百多人引路,手捧香气四溢的檀香。第十一站是建威将军一丈多高红缎子的绣旗以及尚方宝剑、盔甲、龙箭马甲、金狮孔皮马褂、黄马褂及将军印。第十二站是张勋崇像亭的乌木大轿并有相亭五个(分军服、朝服、礼服及便服等等)。第十三站是缎子扎的透明纱罩、由十六个十五岁的少年抬着的神主大轿。第十四站是清字、汉字巴图鲁勇号及二等轻车都尉缎子描金的封号榜金顶蓝呢大轿(四角吊有四个银熏香炉)。第十五站是日月掌扇。第十六站是古瓷大鼎。第十七站是黑绒扎成的黑马队一营。第十八站是白绒扎成的白马队一营。第十九站是用五彩缎子扎成的张勋坐骑,马鞍子是用玛瑙镶嵌,四个马夫都是用绸缎扎成,上面打着一丈见圆粉红缎子的宝伞,两边飘带高扬,上书‘护国佑民’四字。第二十站为长达二里多路的挽联、挽幛等。凡张勋在生游过的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均用绸缎扎成。[23]
殡仪队伍后面,还跟着五百辆车,陈列着西太后和皇帝赐给张勋的宝物。[24]
这样盛大隆重而且奢华的大出丧,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清(朝)民(国)交错的大丧礼,在民国历史上,恐怕是仅见的。漫说冯国璋、段祺瑞不能及,就是他的主公袁世凯也赶不上。那绵延两里多地的挽联和挽幛,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不是凑出来的,没有谁强迫命令,或多或少,代表了当时中国上层社会的某一翼的某种意识倾向。一直到死,张勋也没有改变,但他周围的世界,也没多少变化。在所有赞同复辟的人中间,参与谋划的一干遗老文人,后来的声誉不佳,里外不是人。最卖力的谋主刘廷琛,死的时候,都没有拿到清废帝溥仪赐给的带有“文”字的谥号。但是,唯独对于张勋,人们却一直赞不绝口。已经离开紫禁城的小皇帝溥仪,给张勋的谥号为“忠武”,对于一介武夫来说,这样的谥号,已经臻于顶点了。从此以后,某些上流社会的人士一直称张勋为忠武公。上流人士如此,市井百姓,似乎也没有忘记这位大帅。
另一起大出丧,跟张勋的出殡类似名士张伯驹回忆说,民国时他住在西城弓弦胡同似园。街西有一小庙,中有一个道士。有一天,他不意间进庙游玩,道士供茶,然后引他到一个房间,房间里供着一个神像,道士从像后取出一个牌位,上书“张忠武公勋长生福禄之位”。[25]这是个别现象,还是代表着某种民意?不知道。张勋复辟失败之后,知识界出了好多小册子,都是嘲骂张勋及辫子兵的,媒体上,也对复辟,一边倒地谴责。但是,你想不到,在北京城里,却有这么一座小庙。
注释
[1]苏锡麟《我在复辟之役中的亲身经历》,见《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上),第302页。
[2]《张勋与佃信夫》,载《近代史资料》总第35号,136—137页。
[3]《张勋逃匿荷兰使馆交涉文电》,见《1917年丁巳清帝复辟史料汇辑》,第198页。
[4]《张勋逃匿荷兰使馆交涉文电》,见《1917年丁巳清帝复辟史料汇辑》,第200页。
[5]荷兰水就是汽水,当时上海报纸有漫画,画张勋躲进汽水瓶。
[6]《张勋与佃信夫》,载《近代史资料》总第35号,第137页。
[7]刘成禺、张伯驹:《洪宪纪事诗三种》,第303页。
[8]王锡彤:《抑斋自述》,第248页。
[9]陈文运《复辟之役马厂誓师亲历记》,见《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上),291—292页。
[10]《倪嗣冲函电集》,330—331页。
[11]《顺天时报》,民国六年七月十七日。
[12]许指严《复辟半月记》,见《近代稗海》第四辑,第210页。
[13]《日本外交文书》,大正六年,第二册,第91页。
[14]张霁人《丁巳复辟见闻录》,见《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晚清·北洋(上)”,第685页。
[15]许指严《复辟半月记》,见《近代稗海》第四辑,第211页。
[16]《日本外交文书》,大正六年,第二册,第91页。
[17]《顺天时报》,民国六年七月二十一日。
[18]《倪嗣冲函电集》,第333页。
[19]《顺天时报》,民国六年七月二十一日。
[20]《申报》,1917年7月27日。
[21]龚师曾等《张勋的生活经历》,见《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晚清·北洋(上)”,第723页。
[22]万嘉熙《关于张勋的事情》,见《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晚清·北洋(上)”,第740页。
[23][24]龚师曾等《张勋的生活经历》,见《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晚清·北洋(上)”,第724页。
[25]刘成禺、张伯驹:《洪宪纪事诗三种》,第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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