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姜翊

大殿之上,富丽堂皇,几根刻有龙虎之势的石英柱仿佛贯彻天穹般。

大殿两侧熙熙攘攘的站了两列少年,面色无不透露着朝圣般的神姿。

观其容貌,都不过十五之岁。

殿堂之中有一宝座,一金衣中年男子端坐其中,身旁矗立这两位黑衣男子,腰胯长剑,眼神凌厉充满萧杀之气。

中年男子缓缓开口,一股威严之势袭卷:“众学子听令,新的假期即将开始,在这之前你们将顺利从三年级毕业,彼时开学之日,你们将进行体质测试,希望你们能在假期内保持良好的训练,不要对体质测试造成影响。”

静默。

男子再度开口:“你们是学院最受期待的,最倾尽心血的一届,希望不久的将来我将能看到来自你们体质的满意答卷!”

少年们眼神中的狂热逐渐浮现,他们恨不得立刻进行体质测试,不过因为年龄不够,十五岁的他们经不住体质测试仪器的负荷。十六岁是体质形成的最佳时期。

少年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殿堂,却有一人独外。

“知道我为什么传音给你吗?”金衣男子饶有趣味的问道。

“老师,弟子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定会在体质测试上博得一份满意的答卷交由老师!”少年单膝跪倒。

“一年前你便不再精进,为师总觉得有几分差错,你是我亲手从外地选拔而来,入校这三年,前两年你突飞猛进,堪称奇才,却不料这一年你却出了什么差池,为师也是希望并不是体质之事。”

少年低头,不知如何开口。

“假期定不要误了修炼,下去吧。”

金衣男子望着少年离去的坚毅的背影,逐渐陷入了沉思。

正当夏日,烈日当空。林内时有乌鸟啄食,熙熙攘攘。

而坐落于这林中深处,有一破败木屋,置落在阴影处。屋院内时而传来少年大力喘息的声音。声停,便紧接着重物敲打木桩的抨击声传来。

“砰!”一枕巨响,从屋院内传出,鸟兽惊飞。

“呼,呼!”少年着一袭黑色训练服,歪坐在地上,汗水如溪水般流淌而过,少年低头松了松拳带,略带笑意地望着倒在地上了半截练功桩。

很难想象少年的力量是怎样将这半腰粗的木桩打断在地。其裸露的上肢,线条分明,虽不具壮士那般雄健粗壮,但仔细观察,便会越发觉得在这纤细之内充满着一股别异的力量感。

短暂歇息过后,少年揉了揉酸痛的拳骨,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飞身而起。捡起碎裂的木桩走向了院角的那一堆满是半截木桩的垃圾处。另人惊叹之余,又叹服少年的刻苦努力。

少年苦笑,喃喃自语:“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二十三。仍然是月初的速率,难道就真如老师所说那般?”。

“翊儿,快吃饭了!”屋内苍老声音响起,伴着几声乒乓的锅碗碰撞声。

“来了!七婆”

少年闻言两眼放光,疾驰而去。黑衣少年便是翊儿,姓姜名翊。

七婆自幼丧失双亲,并无姊妹,也无姓名,为了生计在村内帮一户人家操持杂物。婚后不久便亡了丈夫,一直寄宿在村外的竹林之处,少了凡世内的杂言碎语,七婆的亡夫之痛也渐渐淡去。

而十四年前,七婆正砍柴归来,在屋内歇息。突然院门被框框的敲响了两声。

七婆生疑,这荒郊野外难有人烟,我一孤家寡人怎么会有人登临拜访?隔门询问,也无人作答。便缓缓推开了院门,发现一男童嘟着嘴巴,蜷缩在襁褓里睡觉。

七婆仔细察看了一般,发现一封信条与一节镌刻着“姜”字的宝玉,七婆拿起宝玉,其晶莹剔透,且始终散发着一抹暖温。再看那男童生的唇红齿白,睫毛细长,宛如玉娃一般,甚是惹人喜爱。

七婆带着好奇打开信条,她年少时曾在私塾窗外偷学过书文,大体识得的几分字文。

“望恩人能抚养我家少主成长,不求少主扬名天下,富贵荣华,只愿能平平淡淡生活便好,远离那血腥的争锋,如此便是我姜家东家之荣幸。”

七婆一头雾水,总之她明白眼前的这个男童正需要她的哺育与爱护,而这之后她孤独的生活也许会出现一抹光彩。至于姜家什么的在她心里并不重要,她要做的且能做的只是保护这个孩子,没有强求的责任感,鼓动她这样做的只是最伟大的母性。

“翊儿慢些,还有很多,咱们呀不急。”老妇身着一袭灰白宽衣,银白的鬓发紧紧的辫扎成了一个圆团,用一只木簪固束在头顶。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光辉。

“七婆,后天我就要回学院了,晌午过后,我们就早些去石岩村集市上买些物件吧。”少年仍低头捧着饭碗,支支吾吾的说着。

“好,翊儿最近可是有什么进步吗?我到是听说村子里面最近正要开展什么村武会,奖品可足有百文铜钱,是村子鼓励年轻学员的学金。以翊儿的本事,夺得着奖品我觉得不成问题。那时你记挂那柄利刃就可以交由你李叔打造了。”

少年闻七婆此言,当即将饭碗一振,满是自信道:“七婆,虽然我一月内并未进步,但这武会冠军我一出马,那是势在必得啊!”嘴角随即扬起。

“当当。”,七婆闻言,笑骂着敲了两下姜翊的头。

“你这顽童翊儿,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明天啊我倒是要看看翊儿的真本领喽,给我这老太婆呀开开眼界!”

姜翊捂着头傻笑,边吃白米饭便幻想着明天如何在村子里大放异彩,姜翊平常除了训练可没怎么去过村镇里逛过。

七婆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年,不禁哑然失笑,转眼间十四年都已逝去了…她也开始期待着明天的武会了,不过晌午之后还是要去集市上购买些闲杂的物件。

七婆想到此,转身便回了里屋内收拾起了需要的装载布兜。

姜翊在七婆收拾完的瞬间便扫干了一袭饭菜。搀扶着七婆出了竹院,踏着乌青的青石路板,朝着林外村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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