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

太阳顺着破烂的窗户钻进来照射在叶望安脸上。

伴随着邻居家的鸡鸣叶望安睁开眼睛,起身,拿起好几日没有清洗过的衣服,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唯一不错的就是衣服没有臭味。

叶望安走出院子,家家户户基本都是泥巴房,唯独封惜别的房子,封惜别的房子是红木的,看起来无比豪华,唯一配不上木房的便是与叶望安家相连的黄土墙。

叶望安穿过很多个小巷,一路上都在打招呼。

“王婆”

“李叔”

“胡婶……”

王婆是出了名的百事通,大到国家大事,小到据说南街宋老二,三年都没有要上孩子,和妻子吵架。同样也是王婆负责每个月给封惜别银子。

穿过横七竖八的巷子会进入一条小路,小路大概只能容纳两个人肩并肩通过,大概走60丈便可来到梁州的上人区了,这里家家户户都是木房,街道整洁无比,街上糖葫芦,糖人,蜜饯,番薯等小吃散发着独特的味道,是国泰民安的味道。

陶月沉的忘忧愁酒馆便在上人区,酒馆前还有院子,是用木头围着的,天气一热就很多客人喜欢在院子吹风喝酒。

叶望安进入院子轻手轻脚的推开木门,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叶望安不禁捏了一把汗。

叶望安心道:“应该没吵醒陶先生吧?”

叶望安进入屋子,屋子有二楼,陶月沉便是在二楼休息,一楼便是酒馆。

叶望安将桌椅搬到院子,将昨天客人喝剩的碗筷酒壶洗干净,酿晒。

叶望安才开始今天的工作,哪怕是白天也有很多人来喝酒,不过白天一般都是要吃东西的时候喝酒,所以叶望安也烧的一手好菜。

陶月沉披着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下楼梯,木鞋每一次踩到楼梯上都会发出特别的声音。

陶月沉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和乞丐差不多了,不过幸好也没有臭味,陶月沉唯一大方的便是在酿酒上,选的都是上好材料。

叶望安听到声音后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来到楼梯处,给陶月沉请安。

叶望安拿着扫帚看着陶月沉道:“先生早上好。”

陶月沉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说道:“你还是这么早,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我有事,今天晚上再营业。”

叶望安说道:“先生,我可以照顾店里的。”

陶月沉走向院子说道:“今天不营业,你回去,一会我有一个故人要来。”

陶月沉走向叶望安打的一盆水,弯着腰用手捧着水搓脸。

叶望安说道:“看来这个人很重要。”

陶月沉的手一下子停下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叶望安笑着说:“因为先生一般不可能放弃银子不赚,这个人一定比银子重要。”

陶月沉起身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水一脸凝重的说:“此人是世界的英雄。”

叶望安一下子抬起头惊喜的喊道:“封沐秋!”

陶月沉看了叶望安一眼微笑道:“喜欢他?”

叶望安点头。

陶月沉笑了一下。

叶望安问到:“先生,我可否留下?”

陶月沉摇头道:“不行!”

叶望安失望的说道:“好吧,那先生我先回去了,黄昏时我再回来。”

陶月沉点点头。

随后叶望安走在华丽的街上,有几个穿着光鲜靓丽的少年拦住叶望安。

带头是一个胖子叫“王星皓。”

叶望安问道:“王星皓,拦我干嘛?”

王星皓笑道:“你说呢?”

随后一个少年从背后一脚蹬向叶望安的后背,叶望安一下子被踢得向前跑了几步,刚刚站稳身,几个少年便围上来群殴叶望安。

这个时候一个浑厚声音喊道:“干嘛?小屁孩回家去!”

王星皓看向声音的主人。

叶望安抱着头也看过去。

男人穿着一身黑袍,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嘴的络腮胡。

王星皓喊道:“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么厉害?”

王星皓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王星皓?”

男人好像来了兴趣问道:“所以你们打人都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

王星皓说道:“是这小子先惹我的。”

叶望安赶紧说道:“不是,是他先欺负女生的,不让别人回家,我才打了他。”

王星皓听到后提着拳头就要砸向叶望安,男人一瞬间来到王星皓的面前,一把抓住王星皓的手腕问道:“你打得过这个小胖子?”

这个时候才看清男人的容貌,男人鼻梁高挺,面如刀削,长相很俊俏。

叶望安点点头。

男人笑着问王星皓:“你打不过他?”

王星皓说道:“你别看他瘦小,他可有力气了。”

男人笑着说:“好了,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打什么架。”随后放开王星皓。

王星皓向后退了几步揉了揉手腕,对着其他人喊道:“多管闲事,打死他!”

随后一群少年向着男人跳上去。

一瞬间男人便来到王星皓的身前,一把再次抓起王星皓的手腕,这一次男人看样子是稍微用力了,疼得王星皓身体都要翻了一圈,还不停的叫,他肥胖的身躯看起来还挺滑稽。

其他人看到男人一瞬间就不见了,就都被吓跑了。

男人说道:“你个小胖子,欠收拾是吧?”

街上很多人围观。

王星皓叫着喊道:“先生,先生,我错了,放过我吧。”

男人一把放开王星皓,随后王星皓便跑了。

男人来到叶望安身前问道:“没事吧?”

叶望安摇摇头。

男人笑道:“你很勇敢,是个小英雄了,多大了?”

这个时候人群看到热闹结束了便都散了。

叶望安说道:“14岁。”

男人说道:“嗯,不错,真正的英雄不是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随后男人便走开。

叶望安目送男人直到看不见,才向着巷子走去。

叶望安进入巷子后便看到封惜别带着一帮人过来。

封惜别看到叶望安后气冲冲的问道:“死肥猪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叶望安点点头说道:“已经解决了,没事的。”

随后叶望安向着身后的人喊道:“没事的,谢谢大家。”

封惜别骂了一句:“妈的,我们巷口的人都敢欺负,兄弟们今天把他变成烤乳猪。”

巷口是下人区的人自己取的名字,因为下人区这个名字很不尊重人。

叶望安拍拍封惜别的后背说道:“没事的,回去吧,路上我给你说怎么回事。”

叶望安说了事情的经过以后封惜别说道:“那今天是有人帮你,改天呢?你要是下次再被他们抓到呢?”

叶望安咬了咬嘴唇。

封惜别坐在一颗大树下的秋千上。

其他人也都回家了。

叶望安岔开话题说道:“你猜今天谁会去找月沉先生!”

封惜别摇摇头。

叶望安摸着秋千的绳索说道:“封沐秋!”

封惜别站起身说道:“封沐秋?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传奇的男人?”

叶望安笑着大力点头。

封惜别拉着叶望安向北边走去。

叶望安问:“去哪?”

封惜别说道:“找陈思雅。”

叶望安问到:“昨天她没在你那里吗?”

封惜别说道:“她就是个假丫鬟,有时候还要我给她做事呢!”

叶望安笑了起来说道:“是思雅的做事风格。”

陈思雅现在是封惜别的丫鬟,因为家里穷,所以封惜别就让陈思雅当自己丫鬟,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陈思雅家庭也是一笔巨款。

巷口虽然乱七八糟的,不过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下人区最不缺的就是高贵血统,很多孩子都是靠母亲和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给的钱生活下去,因此不少孩子都跟母亲姓。

叶望安和封惜别基本是走两步就要叫一个人,一会是王叔,一会是陈伯的。

两人来到陈思雅家门。

陈思雅家没有院子。

封惜别敲响房门。

一个面如土色的女人开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是封惜别连忙挂起笑脸。

封惜别喊了一声伯母,女人笑得特别高兴。

叶望安也喊了一声伯母,女人对着叶望安点点头,虽然还有一点笑容不过很明显这个笑容是刚刚遗留下来的,没有封惜别的话叶望安连笑容都看不到。

女人让封惜别进来坐,封惜别摇摇头说道:“我是来让陈思雅上班的。”

女人笑着说:“好,我马上叫她出来。”

封惜别笑着点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陈思雅才跑出来。

陈思雅笑着说道:“抱歉,睡过了。”

封惜别摇摇头说道:“还要老板来叫你起床上班啊!”

陈思雅笑着对叶望安说:“叶望安被开除了吗?”

叶望安摇摇头说道:“真失礼啊,你是希望我被开除?”

陈思雅笑着摇头。

封惜别说道:“真失礼啊,确实是许先生的口头禅。”

叶望安说道:“是的,我经常偷偷跑去听课呢。”

封惜别问道:“你想读书?”

叶望安说道:“我的梦想便是读书和青溪大曲。”

陈思雅说道:“加油!”

随后封惜别道:“陈思雅,你猜今天为什么叶望安能不上班。”

陈思雅摇摇头。

封惜别说道:“因为封沐秋去忘忧愁了!”

陈思雅一瞬间瞪大眼睛问道:“封沐秋?”

叶望安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俩听到后的语气都一样。”

陈思雅激动的跳了起来说道:“去看看,去看看!”

叶望安摇摇头道:“不行啊,月沉先生不让。”

封惜别说道:“我们悄悄的呗。”

叶望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陈思雅笑道:“好,我们就去偷偷看一下。”

随后两人拉着叶望安跑去“忘忧愁。”

三人躲在树后面透过窗户瞄里面。

发现确实有一个人,不过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陶月沉。

陈思雅小声的说:“换个地方?”

叶望安说道:“不行!会被发现的,要是被先生知道是我告诉你们的我就完了!”

陈思雅嘟着嘴说道:“有什么关系嘛,走吧。”

说着陈思雅就准备走出大树。

叶望安一把抓住陈思雅说道:“不行啊!”

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封惜别转头看两人说道:“别吵!听听他们说什么。”

封惜别再次看向窗户时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封惜别自言自语说道:“人呢?”

这个时候陶月沉一瞬间来到三人背后说道:“在这里!”

一瞬间三小鬼被吓到四散而逃。

陶月沉吼了一声:“回来!”

三人听到低着头走过来,陶月沉指头晃了晃说道:“你们三个啊!”

这个时候叶望安悄悄抬头看向后面的人。

竟然是今天穿黑袍的男人,叶望安一瞬间瞪大眼睛,男人对着叶望安挥挥手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陶月沉一惊说道:“你们认识?”

男人说道:“今天看这个小孩被一群人殴打呢!”

陶月沉一惊,连忙问道:“有没有事?”

拖起叶望安的脸,仔细的看。

叶望安说道:“先生,我没事,多亏了封沐秋先生。”

这个时候其他两个人也不停的看男人。

男人将黑袍脱下,陈思雅看呆了心里想道:“这么帅?”

封惜别看到后心里想道:“虽然很秀气,不过络腮胡倒是带来了男人味。”

随后封沐秋说道:“你们几个来干嘛?”

封惜别说道:“我们想见一见你。”

封沐秋笑道:“你们也见到了,该回去了吧?”

这个时候封惜别双膝跪地说道:“求您收我为徒。”

封沐秋一瞬间有点惊住了。

陶月沉看了看封沐秋。

封沐秋随后说道:“我不轻易收人为徒,不过有一个挑战,看看你们敢不敢。”

封惜别没有犹豫说道:“敢!”

叶望安轻轻念道:“你们?”

这个时候封沐秋说道:“不错,你三人!”

叶望安心头一惊心道:“怎么可能听得到?”

封沐秋对着陶月沉微微鞠躬说道:“师兄,他们三人若是通过考验我便收下传授一点武功,可以吗?”

陶月沉也敬礼说道:“自然没问题。”

随后封沐秋说道:“你们三人今晚来到梁州外的双峰山,左边的山峰上有一个山洞,你们不能带任何照明的东西,山洞里有一个吃人的东西,你们若是明天还活着我就教你们武功。”

封惜别点点头。

封沐秋转身与陶月沉回到酒馆,封沐秋留下一句:“回去吧,去享受最后活着的半天。”

这句话可把三个小家伙吓坏了。

叶望安问道:“确定要去吗?”

封惜别说道:“你们不想去就不去,我反正要去。”

陈思雅呆若木鸡。

叶望安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一起去吧。”

随后两人看向陈思雅。

陈思雅嘟着嘴说道:“你们必须保护我。”

两人笑着点头答应。

酒馆内陶月沉问道:“至于吗?”

封沐秋拿起酒喝了一口说道:“我必须找到那个道!”

陶月沉说道:“说不定道根本不存在。”

封沐秋说道:“既然永乐大帝存在,道就一定存在。”

封沐秋看向窗外的三小只笑着轻声道:“道?我会超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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