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场梦

清晨,一阵鸟雀清鸣响起,一缕朝阳透过迎客松的枝桠,挤进了半开的窗缝,照射在了床上之人的脸颊上。

杨磐眼皮微微一颤,眯缝着睁开一点,随即立马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嘶...”

结果这一抬手,一阵抽筋般的肌肉酸痛立马袭来,意识也随之清醒。

一股强烈的恐慌立刻由心底升起,杨磐一下从床上坐起,缩了缩身子,急忙朝着四周打量过去。

只见身前不远处的墙边上,摆着一张窄窄的桌案,上面堆着一沓破旧古书,桌案不远处便并排有一扇窗户和门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异常。

杨磐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体。

衣服完好无损,身上虽然酸痛难耐,可是并没有半点伤痕,那感觉倒像是过量运动后带来的不适。

一股潮霉混合着檀香的熟悉味道冲入鼻腔,让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时,杨磐才终于相信自己身处清微观的住处,而不是那个阴气森森的鬼村。

“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杨磐摸了摸身下真真实实的木床,长长出了一口气,昨夜种种情景还历历在目,一时间竟让他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杨磐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前额和鬓角已被虚汗浸湿,就连后背都泛着潮气,有些贴在后背上,感觉极其难受。

他有些失神的在床上坐了一会,才发现早已经过了自己平时雷打不动的起床时间,眼看着连早上的修炼功课都要耽误了。

“一个梦而已...”杨磐低低自语了两句,似乎要强行说服自己,接着身子一动,下了床。

谁成想他的双脚才刚踩在青布鞋上,刚一发力站起,就觉得双腿一软,竟是朝前直扑倒了下去,而当他试图用双臂支撑住身子时,才发现自己双臂一样酸软无力,就那么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

杨磐哀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点从新坐在了床沿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体是真的不对劲,虽然自己的身子骨本来就不怎么样,但现在却明显是非常虚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开始有些骇然起来,若只是简单睡了一觉,做了一场噩梦,绝对不至于如此。

事实上,自打被阴气侵入体内后,杨磐没少做过噩梦,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他都遇见过,只是现在细想起来,那种感觉与他昨晚所经历的截然不同。

况且如果真的只是梦的话,他对梦的记忆怎会如此清晰真实,而身体又怎会如此疲惫,简直像是经历过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战斗。

但若说不是梦的话,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自己真的梦游下山,去了山下的哪个村子,接着又梦游回来?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昨夜在那山村里,他可是连命都丢过两次,浑身更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也都破如褴褛,绝不应该是眼下这般模样。

这么想着,杨磐神色阴晴不定起来,越想越觉得昨晚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感觉脑袋都似乎大了几分。

他用力揉了揉眉头,身子往后一仰,干脆往床上重新躺去。

突然他感觉胸口被什么事物一撞,随即翻身起来,将手伸入胸口,感觉一阵冰凉传来。

他这才想起昨晚自己似乎是将这玉书放在了揣在了胸口怀里,然后入睡的。

而自己清晰的记得,昨晚那个梦,刚到梦里的时候他便确认过了,玉书不在自己胸口,他刚开始还以为是谁为了偷走玉书,才将自己丢到了荒郊野外。

但是现在玉书却仍然在自己身上,那么也就是说昨晚那个鬼村,那个梦,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玉书的原因。

“难不成昨晚的梦就是这玉书引起的?还是说这玉书里面封印了什么妖魔鬼怪?”

他记得《张天师降妖记事》里面就有一则记载,说是岭南昭阳县有一书生春日郊游时,在河边见到一块青铜古镜,见其背面用金文小篆写着九幽二字,以为是什么古物就带回了家收藏。

结果那九幽镜里封了一只女鬼,每逢月圆之夜就从镜中出来,吸取书生的阳气,若不是张天师云游至此,出手相救,这书生就要阳气断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想起这个故事,杨磐顾不得浑身乏力,慌忙下了床,从桌案上取过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朱砂,两手搓了搓,将整个手掌都沾满后,将玉书捧了起来。

玉书上面没有什么异常的光芒亮起,也没有什么阴煞鬼物扑出,除了玉书的冰凉触感外,看起来和寻常之物没有丝毫不同。

他略微思量了一阵后,一咬牙将玉书从新放入怀中,然后席地盘膝坐好,双手抱元,心神守一,开始默默运转起三阳功来。

只是他昨夜被梦境折腾得有些心神不济,此刻想要心神守一,却半天无法入定,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将三阳功运转了一个周天。

功法运行十分通畅,体内的阳罡之气充斥着身体的各个部位。

运功完毕杨磐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向怀中的玉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体内的经脉似乎宽阔了些,阳罡之气运行仿佛也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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