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该死的是你！如果不是你，储亦尘就不会死，他会是英雄，会救助更多人，会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死的怎么不是你。”
怨念的女声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少年阴沉的语调。
“别觉得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打你！”
话音未落，一只脚踹在了神色恍惚的慕念肚子上。
腹部的疼痛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眼眸骤然一冷。
抬手，就给了面前嚣张的人响亮的一巴掌。
紧接着，抬腿、踢脚，动作一气呵成，还带过一阵风。
男孩痛苦地捂着肚子，一脸震惊地盯着慕念，愣了几秒直接暴走。
他推开拦着的人，抡起拳头就朝慕念砸去。
慕念冷笑一声，操起一旁的木凳子，毫不心软地砸下去。
“啊！啊啊！”
刚还什么都不服的少年，此时吓得直接尖叫，抡起的拳头直接抱头蹲下。
“蠢货！”
慕念冷声骂了一句，将凳子放下来，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坐下来。
少年害怕她真得将凳子砸到身上，没再敢轻举妄动，乖乖坐回了桌位。
十二三岁的孩子虽然看着血气方刚，但是也欺软怕硬。
“没看出来，你挺怂的，张、李……”过去很久，慕念都记不起这个同桌的名字了。
年少的记忆中有过这场印象深刻的打架，不过当时她单方面被打，不敢还手。
原因很简单，男孩的皮球砸到了她，她心情不好地踢开了。
这么看来，以前的她也是个软脚虾，受了委屈，不知道找回来。
这个梦挺真实的，算是弥补了，年少的那份憋屈！
“叮铃铃……”
令人怀念的老式上课铃声，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死了，慕念真要以为回到了初中时代。
“慕念，你干嘛，要上课了！”右侧的女同桌一见慕念站起来，立刻拉她坐了下来，“这节是英语课。”
一想到英语课，慕念还是会觉得手发酸。
初中时，不知道是倒霉还是不幸，连续三年都是同一个英语老师。
读错单词，整个单元单词抄写50遍，卷子错几道，就整张卷子抄几遍……诸如此类的抄写惩罚还有很多，那个时候，她被迫练会三支笔抄写。
即便感觉很真实，慕念扔觉得这就是弥留之际的过场回忆。
直到班主任和班主任的出现——
“慕念，宋逸城你两过来，给我站外边。”
宋逸城以借过的理由狠狠推了一把愣住的慕念，弄得整个课桌向前倾。
三十年来，慕念什么都不见长，但脾气是长得最快的一个。
她反手就给了宋逸城后脑勺一下，脸上笑眯眯，声音却没一点温度，“这么喜欢手欠，看来我给你的记性还不够。”
“宋逸城慕念，反了你们了，给我滚出来。”
班主任的怒吼，拉回了慕念理智，也让她陷入了困惑。
这难道不是过场回忆？
慕念女同桌担忧的脸，这张脸清晰可见，陌生里带着一点熟悉。
若真是回忆，这里所有人的脸，不可能都这般清晰。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单手扶额，眸色阴沉可怖。
这把宋逸城吓得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已经匍匐在地上。
“慕念！”
班主任的怒吼声，拉回了慕念飘忽的思绪。
一时间，她没了刚才的气焰，只剩下茫然与疲倦……
教室外。
“这是上课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也跟个混小子一样。”理着小平头的青年老师看着慕念叹息。
“他先踹我，我正当反击。”慕念目光直视着眼前，没有丝毫怯色。
反观宋逸城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不敢说。
毕竟，这人也算是个好学生，不想在班主任这里印象掉分。
很可惜，现在的慕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爱哭鬼。
“宋逸城！”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绷直了身子，保证道：“老师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嘴角抽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干脆，算了……你们两在这站一节课，好好反省，下课来办公室。”
班主任一走进隔壁班，宋逸城又壮起了胆子，瞪向慕念恶狠狠道：“下课到了老师那，你要是敢乱说——啊！”
慕念收回脚，神色透着冰冷，缓缓吐出两个字：“聒噪！”
正上课的英语老师听到动静，放下课本走出教室。
“宋逸城，站后门去。”
见宋逸城一瘸一拐地往后门走，英语老师又多看了眼慕念，才转身回教室。
一上午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慕念都不记得班主任说了什么，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桌子上写着检讨的稿纸。
“慕念，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个关切的声音跑入慕念的耳朵。
好半晌，慕念才动了动眼皮，摇头道：“没有。”
“我准备去食堂，你去不？或者我帮你带饭？”
“谢谢你，不用了。”
那女孩愣怔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地离开教室。
“我说慕念，你是不是中邪——停！班主任刚说了，暴力是不对的。”宋逸城一见慕念抬手，吓得赶紧抱住头，“我也没说错，你整个像变了个人，暴戾又阴沉！”
话音落下，他已经转到了桌子底下。
慕念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眸色如平静的深潭。
她忽然也蹲下身，微微歪着头，与宋逸城的眸子对上。
“啊！”
宋逸城猛得起身，头直接碰到桌子，疼得他狂揉。
见此，慕念皱了下眉头，轻吐出一口气，问出口：“我有那么阴沉？”
宋逸城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恐惧。
“你害怕我？”
“谁都害怕，一个不要命的。”
慕念有些不解地眨了瞎眼，“恩？”
宋逸城咽了口唾沫，眼直直盯着慕念，“你拿起板凳的那瞬，我感觉我的小命要没了。”
他似乎觉得说的不形象，还夸张地抱着胳膊抖成筛糠状。
“那你还手欠？”
宋逸城搓了搓手，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错觉。”
额，真是够欠的。
慕念坐回了位置上，脚踢了一下旁边桌脚。
宋逸城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一样，立刻从桌子底下爬起来，规规矩矩坐好。
“老大，这检讨我来写。”
“？”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