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平静的夜晚

随着夜幕的降临,忙碌一天的人们逐渐回到家中,小区的烟火气达到一天中最浓的时候。

听着楼下孩子们肆意的嬉闹声,隔壁邻居饭菜的香味已经弥漫在整个楼道中。

陆易找来工具,把之前坏掉的房门简单地修补好,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的他,只有下午的时候吃了个药丸,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

躺到自己床上想着今天的经历,比自己二十一年里面的任何一天都要精彩:挟持黑社会老大,发现深藏不露的小诊所还有赵杰身世之谜,陆易沉沉地睡了过去。

对面楼内一个长年无人居住的房间内,闪过一抹银色亮光,随即重新归于黑暗。

熟睡的陆易,梦到儿时的自己在乡下老家与父亲还有小妹在清澈的小溪里面抓着鱼虾。

“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呼救的女人声音在不远处的河岸上响起。

父亲转身回头看向女人呼救的方向,抚摸着年少时陆易的头,轻声道:“小易乖,带着妹妹先回家。爸爸一会儿就回去。”

“不要去,爸爸。”儿时的陆易两只稚嫩的小手死死拽着爸爸的衣角。

听着远处的呼救声越来越弱,还有伴随着男人疯狂的狞笑声。

“小易,没事的。爸爸回家的时候,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豆包好不好?”

“那我要俩。”

“好,一言为定。”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碰了一下拳头,做了属于父子俩的约定。

陆中玄,也就是陆易的父亲,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等来的只有林叶村村民陆中玄英勇救人,最终自己身中二十七刀的见义勇为的通知……

“不要去,爸爸。不要去,爸爸。”

陆易在床上猛然惊醒,嘴里面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睛慢慢聚焦之后,发现自己床边站了一个眼神中透露着疑惑,凝视自己的精瘦老人。

这个人正是今天诊所里面救治赵杰的老人孙传福。

“陆中玄是你爹?”

孙传福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陆中玄是身中二十七刀而亡的吧!”

见陆易沉默不语,孙传福无所谓地说着。

“他就是个废物,区区几个……”

“刷”

陆易身体从床上弹起,紫幽出现在左手,毫无保留全力向孙传福的喉咙处刺去。

年龄已经古稀的孙传福,看见突然暴起袭击的陆易,嘴角冷笑,脚步轻移,侧身躲过攻击。右手掌心汇劲而动,向陆易腹部伤口拍去。

“噗”

陆易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身体软了下去。

受到掌击的陆易并没有被击飞,孙传福的掌心仿佛有着一股黏力,紧紧地吸附在陆易的腹部,此时孙传福右手变掌为拳,从下而上狠狠地轰向陆易的下巴。

“咔嚓”

骨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

孙传福的手死死掐住陆易的脖子,现在只要轻轻一拧,就会扼杀掉这个年轻人的性命。

“咔”

黑夜中出现一道寒光,劈向孙传福的右手,迫使其放下陆易,躲开了这凛冽的一刀。

“来的是稽查队的哪位大人?”

孙传福眼神阴狠地看向刀光的出处喝问道。

“袁昊,三级稽查卫。”

穿着棕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白领打扮的袁昊迈步走了出来。

“哈哈!区区小小的稽查卫,也敢阻挠我!罢了。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太极两仪手!”

孙传福摆出太极起势姿势,眼神冰冷地望向对面的袁昊。

太极擅长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然后便是海浪拍岸似的连绵不绝。

熟知太极对敌原理的袁昊不敢轻易出手,摸向后腰的六柄柳叶飞刀准备随时射向对方。

对峙些许时间后。

孙传福率先出手,脚下八卦游龙步虚实不定,速度却极快地向袁昊冲去。

“刷刷刷刷”

同时出手的袁昊,四把飞刀分别锁定孙传福的喉咙,双眼,心脏三处要害急速飞去。

剩下的两把飞刀被袁昊双手反握住,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砰砰”

以身体硬抗两柄飞刀的孙传福行进速度并未减慢,飞刀反而被其身体崩碎。

见此情形,袁昊双手掐诀操纵着剩余两柄的飞刀回到自己的身边。

眨眼之间,孙传福已经来到身前,脚下地面上缓缓浮现出一副半人高的太极阴阳鱼图案。

右手欲握住袁昊手腕拽至太极阴眼处,左手以肘部攻向太阳穴。

假如袁昊不能躲过这次攻击,他非死即残,但是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沼泽,让他的动作变得缓慢无比,现在的他呼吸都是异常艰难。

看着距离自己太阳穴愈来愈近的攻击。

“够了!”

恍若惊雷的一声,脚下的太极图肉眼可见地消散着,孙传福停下攻击,看向房间外声源处。

袁浩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双刀驻地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

穿着沾满肉末的破旧皮围裙,嘴角叼着颗2块5的大前门卷烟,挺着啤酒肚,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五短身材中年大叔走进房间。

“你是?”孙传福率先出声疑惑地问道。

“我就是个卖肉的。他们年轻人尊敬我,叫我一声胡叔。”

“你就是屠夫胡从文。”

太极阴阳鱼图案,重新在孙传福脚下出现,只是现在是一人高的半径范围了,比之前足足扩大了一倍。

“劝你最好冷静一下,不要再催动内劲。仲通快递员余天在楼下,他今天被投诉了五单,心情很不好。”

陆从文感受着周围的变化,双手一摊不关自己事情的态度。

“余天也来了?”

如果只是胡从文一个人,自己可以近身缠斗,太极内劲正好破他的外力。余天要是也跟了过来,自己完全处于下风,他的速度正好克制自己。所谓一力降十会,但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孙传福心里细细思索着。

“咳咳,胡叔,你来了。”恢复过来的袁昊起身向胡从文打着招呼。

“眼镜没好好教你。来胡叔这,胡叔教你。”胡从文打趣着脸已经变得通红的袁昊。

“哐当”

破窗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孙传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胡从文,今日的事老夫记住了,来日必定上门讨教。”

还好是夜深人静,陆易住的可是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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