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大概行驶了接近四十多分钟,在经过被废弃汽车堵塞的收费口处耗费了一些时间,但还好,一路上没有看见丧尸的影子。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城市里一个大型的零售卖场。这个卖场的建筑外立面,现在因为许久没有好好被人维护,导致部分墙面瓷砖剥落,外墙部分玻璃也已覆盖了厚厚的尘土。
卖场的停车场栅栏早已被撞毁,吉普车很顺利地行进到了卖场进口的大门处。熄火后,三人拿着各自的背包和武器下了车。整个地面非常湿滑,因为昨日不停歇的大雨,导致了大面积的路面积水。花台边很多泥土被雨水冲刷到了路面,再加上路面上因为长时间无人维护,导致青苔丛生。
“小心点,这个路面太滑了,注意别摔跤。”强子用脚在路面上来回蹭了几下,提醒罗月和敏娜要注意脚下。
“谢谢。昨日的大雨把好多黄泥都冲刷了出来,你也注意别摔倒了。”敏娜背起装备包,轻声对强子说道。
强子在听到敏娜对自己的关心后,脸上展现了自己也不曾发掘的红晕。
“好了,准备好你们的武器,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罗月突然插画进来。强子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心里面稍微埋怨罗月的不解风情。但随后也收了下心,右手拿着适合近战的手枪,开始观察周围。
三人配置的手枪都装备好了消音装备,但在出发前,罗月还是提醒,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避免开枪,因为子弹有限。罗月把之前的弓箭桶给背上了,他左手拿着弓箭,右手放在箭头上,随时准备射击。而敏娜和强子一样,右手拿了***枪,但敏娜背包里还放了几个新制作的炸燃瓶。
其实一开始在制作炸燃瓶的时候,敏娜自己也很震惊,她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就会,而且对于制作的方法和材料等非常熟悉。也许自己之前有过制作的经历吧,每每想到自己对以前的经历一无所知,敏娜心里就闷得慌,她很想找到过去,找到答案。
走到大门口,罗月朝强子和敏娜交换了下眼神,点了下头,然后轻声试探性地拉开了大门的把手。整个大厅不是一片漆黑,阳光透过玻璃橱窗,为整个卖场带来了些许自然光。虽然不像往日般灯火通明,但是这点光已经足够三人看清周边的视野和物品了。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除了他们三人的脚步和呼吸声外,他们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如果卖场里面有丧尸,他们会知道这些丧尸在哪儿的,因为经过上次的经历,他们发现即使丧尸在休眠,他们也会发出一些类似野兽的咕哝声,更别提活跃丧尸那种狂暴状态下的嘶吼了。
敏娜把手枪的枪口放了下来,并且不自觉地把食指从扳机处挪开了。拿着手枪走在右侧的强子在观察了自己那方的状态后,对着罗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用手势对着敏娜比了个前进,让她跟着自己这个方向。随着强子的带领,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排大型的货架前,吊顶往下悬挂着“米面粮油”的吊旗标志。之间一排排巨大的货架上,存放着七零八落的食用油,大米,面粉袋等。
整个货架的物品虽然很混乱,各个物品种类四处散落,但是因为原本堆放的物资足够多,所以货架上还剩下不少。
“就是这儿!”强子小声的对着身后两人说道。“过来!”
罗月贴着强子的另一侧,手里拉起弓箭,一边前进,一边时刻防御着前方。随着距离的靠近,他们看见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可以支撑至少2-3年的油脂,主食,调味品等。
“卧槽,发达了。”强子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兴奋。
“接下来这样。我和敏娜开始搬运这些物资,一次不要贪多,保持机动性,多来回几次都成。强子你继续为我们警戒!”罗月对着两人说出了安排,敏娜和强子点点头。
敏娜来到一排放有很多面粉和大米袋的货架层。她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把炸燃瓶拿出来放在了背包的两侧,然后拿了一袋大米和几瓶调味料放在包里面。拉上拉链,敏娜试了试背包的重量,还好,因为大米只有一袋,还不是很沉。她小心翼翼地把背包重新背上,右手举起了自己的手枪,等着罗月这边搜好食物后,一起回到车那边放置。
卖场光线不错,就这样,在几人来回了十几次之后,吉普车的后备箱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在关闭车门准备继续折返的时候,这时罗月说话了,:“食物感觉已经够了,至少可以支撑1年左右。我想在卖场内再探索下,这是一个超大型卖场,我想里面还有些我们用得着的东西。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就再进去一次,如何?”
经过一下午的折返来回,整个卖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敏娜和强子也没有表示异议,大家都同意再去一次看看有无其他用得着的装备。
当再次进入卖场,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几小时了,整个空间光线不如之前。并且这次是要无目标搜寻,所以敏娜和强子打开了手电。
手电的灯光很亮,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发白的光束迅速贯穿了十几米的空间,在货架间,甚至能够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三人就这样一边搜寻一边走着。
“电池!太好了。”敏娜一边低声说道,手也没有闲着,抓了型号各异的电池往包里塞。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三人搜刮了一些东西,像纸巾,电池,非处方药,衣服,清洁剂等等小物件。强子最为夸张,他背上背了三包睡袋,头顶上还带了一个轻便的户外帽,之前拿在手上的电筒已经被户外帽上的穿戴式电筒取代,解放了双手。整个包被塞得满满当当。
“好了,现在看天色已经黑了,今天就到这儿,我们准备离开。”罗月说道,“强子,敏娜,别拿了,我们赶紧走,等外面光线都没了,我们会非常危险!快走。”
就在三人快走到大门口时,“嘘!”只见罗月把手指放在嘴唇间,做了一个安静的指示。这时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各自端起了自己的武器,朝三个方向瞄准着。
“我什么都没听见。”敏娜轻声说着。她对这种突然的静谧和紧张还不是很习惯,拿着枪的手有些颤抖。
“我也没听见。”强子小声附和着。但不像敏娜,强子端着手枪的手十分稳定。
罗月沉默了十几秒,然后说道,“继续前进。”罗月心里有些许不安,但是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是啊,如果是那些玩意儿,他们攻击的方式应该是像野兽般毫无遮拦的冲击,可是刚才,并没有那种嘶吼声,也许自己太疑神疑鬼了。罗月心里想着,一边指示着继续前进。
看着神色不安的罗月,敏娜突然陷入了沉思。
敏娜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是她准备到这个城市的S市化工大学来找她的妹妹吴悦。很奇怪,敏娜就是想不起来关于这场灾变和事件是何时发生,以及怎么发生。
从她的城市来到S市大概200公里,开车大概4个小时左右。她的妹妹吴悦是S市的化工大学副教授。两姐妹以前感情很好,在生活上敏娜很照顾当时小几岁的妹妹,在学习上,吴悦一直把敏娜当成自己的偶像及竞争对手。两人就这样互相扶持,互相学习,在学业和工作上取得了建树和成就。敏娜更是全国重点大学化学系的王牌知名教授,各大研究企业争相想获取的人才。
本来前途无量,两姐妹感情也很好。但是期间敏娜经历了一段接近2年的情感。这段感情,敏娜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从最高学府辞职,来到了当时对象所在的城市,心甘情愿在一所高中当起了化学教师。家里所有人,尤其是吴悦,非常反对敏娜的做法和这段感情。但敏娜当时深陷这段情感,在无数的争吵过后,两姐妹的感情就这样越走越远。
但应了那句老话,家人和朋友都反对的情感,注定走不长久。没过多久,敏娜当时的对象毅然决定分手,理由狗血又简单,没有爱了,感觉压力很大,想敏娜放手。这段情感经历给敏娜带来了惨痛的教训和伤痛,在浑浑噩噩胡乱地生活了接近1年后,敏娜下定决心决定走出来。而对于感情和人生,敏娜也有了完全不同于以前的观念。现在的她,爱情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她现在只想重新拾回自己的家人和生活,去珍惜应该珍惜的。所以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敏娜拨通了妹妹的电话。许久未说过话的两姐妹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妹妹也很高兴敏娜能够重新生活,盛情邀请敏娜来自己的城市,还说要介绍敏娜给S市著名的一家全球性化工企业做项目。在S市,敏娜租了一间里妹妹大学很近的公寓,一方面方便两姐妹多走动,另一方面,敏娜也在大学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那是八月盛夏的一个下午,天气炎热。敏娜能够记忆起空气中闷热粘腻的空气,以及在她钻进自己的小车内,凉爽空调带来的舒适。最后的记忆片段,是她在S大学接到了妹妹,两姐妹在一家星巴克拿了一杯冰美式和冰拿铁后,开车往市中心的一家化工企业赶去,准备去参加一个行业汇报。
之后敏娜记得的事,就是自己从马路边上醒来,口渴难耐,身上本来洁白的衬衫沾满了血迹、泥土和组织物。她浑身散发着恶臭,嘴里面就像吞了一只死老鼠一样恶心至极。她站起身,因为头晕,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记忆被拉回到当下。而现在,她整合罗月,强子站在购物中心的大门出口处,罗月脸上的汗珠和紧张清晰可见,强子举着枪一直防备着后方。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玄幻。根据强子和罗月的信息,现在已经接近1月份的寒冬了,离最后一次记得的盛夏已经过了很久了。那么这几个月她到底在哪儿生活的?
就在这时,窗外迅速暗了下来,乌云聚集在了头顶,远处突然闪现了一道亮光。不好,罗月心里一惊。“快!我们赶紧上车,暴雨和雷电快来了!”,说完罗月迅速打开了大门,三个人快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轰!”一声巨响划开了天空。
随着惊雷划破了天空,敏娜三人向后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卖场那边。那十几秒的事件,敏娜仿佛感觉过了一整年,敏娜感觉自己甚至耳鸣了。世界是停滞的,整个停车场内鸦雀无声。一秒,两秒…,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入口那边传来了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推攘着,咆哮着,货柜和碎玻璃被踩在脚下,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音越来越大!
“快-----跑!”随着罗月一声大喊,敏娜感觉到似乎要发生的事及其严重性。罗月声音还没落,三人拔腿就跑。
吉普车停在停车场靠近大门处,不远。外面现在已经非常昏暗了,没有路灯,没有阳光,只能透过乌云背后残留的天色看清周围的方向。
敏娜朝着吉普车停的位置奋力奔跑。敏娜一直以来有在健身锻炼,但这一次突然爆发和奔跑,让她身体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就在即将摔倒的一刻,一旁的强子突然跑过来扶住了敏娜的手。“你没事吧!”强子一边拉着敏娜的手,一边大声说道。“谢谢!”敏娜即刻站稳,调整了呼吸后,准备继续奔逃。
“咔嚓”一声,敏娜和强子转过头,入口处。只见一大群丧尸互相挤兑,推攘着疯狂涌现。它们嘶吼着,身体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残破的四肢,在地上拖曳着的内脏,组织器官到处都是。
在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排在前面的几只丧尸用自己的身体朝玻璃大门撞了出去,随着玻璃清脆的碎裂声音,原本就不牢实的大门被撞开了,前面有两只丧尸还因为大门边沿的碎玻璃,身体被划开了大的口子,有一只的脚甚至都给切碎了,但后面不断冒出的丧尸继续往前面冲击着,前面倒下的那只丧尸就被其他丧尸给压在了碎玻璃上,被其他尸体不停踩踏,但它依然张着那张黑洞般的嘴,手朝着敏娜他们的方向不停挥舞着。
该死,怎么突然很想哭?敏娜在内心咒骂着自己的不争气,强忍着泪水,她一边奔跑,右手伸向背包,往后摸了摸,使劲儿一抽,把之前放在包两侧的一个炸燃瓶给取了出来,敏娜左手拿着炸燃瓶,右手又迅速伸向了裤兜,从里面摸出一个打火机。敏娜手指快速地划过火花石,嚓,打火机在闪现了一丝火星后,并没有被点燃。
眼见尝试了一次没有成功后,敏娜并没有停下脚步,加速跑了几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全是汗,她将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身体调整了下方向,再次尝试打燃打火机。
随着手指不断地摩擦火石的滚轮,一遍又一遍,火星子不停闪烁。眼看身后的丧尸就快要追上自己了,太难受了,敏娜忍不住大声尖叫了一声,只听轰的一声,一簇橘红色的火焰升起,打火机终于被点燃,敏娜左手迅速拿过炸燃瓶,对准火焰引燃了炸燃瓶上的布条。然后敏娜迅速转身,倒退了几步,接着做了个投掷的动作,敏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这个炸燃瓶全力地朝尸群扔了过去。
炸燃瓶内的布条把火星向内引入,在火星触碰到了瓶内的硫磺和酒精时,砰的一声,炸燃瓶瞬间爆炸开来,瓶内的酒精加载着火焰四处飞散,这些火焰在触碰到了本就没有什么水分的丧尸群时,迅速点燃了丧尸的衣物已经组织物,火焰吞噬了十几只跑在最前面的丧尸。火光照亮了整个停车场,周边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前面的丧尸在大火中渐渐地放慢了速度,随后倒在了火光中,接二连三的丧尸不断倒下,在路中间逐渐形成了一道火墙,阻拦着后面一波尸群的前进。
但是,尸群的数量太过惊人,后面的丧尸越来越多,刚才的爆炸声及火光的蔓延就像给后面的丧尸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它们踩踏过了前面的尸体,接二连三地往前面冲,几只丧尸整个身体甚至已经燃烧了起来,但还是挥舞着手臂朝三人冲了过来,终于,前面由尸体组成的火墙被推开了。如果世界有地狱,那么这般场景也不为过。
不敢停留。敏娜看着后面的丧尸踩踏着前面倒下的尸体又接二连三的冲了出来,她点燃了第二个炸燃瓶,朝着第二波尸群扔了过去。
后面的爆炸声,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及丧尸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但罗月没有回头看,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快跑,逃出这个地狱。
就在罗月快要到达吉普车的时候,只见车的右侧突然蹿出了几只丧尸。领头的是一个还是孩童的丧尸,只见它一个飞奔,整个身体倒在了罗月的面前。罗月看着这个还是小孩的丧尸,愣住了。这是罗月第一次见到小孩丧尸,虽然内心早已接受这个世界大人小孩都被感染的事实,但实际见到这个景象,罗月内心还是不能接受。
眼看小孩丧尸又抬起了头,朝罗月嘶吼了一声,准备站起身做第二次攻击,从后面补上的强子右手大力一挥,军刀寒光一现,只见小孩丧尸的头就这样被切了下来。
罗月用手迅速捂住了嘴巴,他的胃剧烈翻滚,他很想吐。“你在干什么呢!罗月!”强子对着呆住的罗月大叫着,但罗月没有什么反应。这时敏娜冲上前迅速抬手朝罗月脸上呼了一个大耳刮子,罗月回过了神。小孩丧尸旁边另外两只丧尸在小孩丧尸倒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尖叫,两只丧尸发疯似地冲了过来,一只丧尸因为只有一只手,所以跑起来很容易摔倒,但是就在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两只丧尸眼看就要抓到罗月了。
“砰砰!”只听见几声枪响,一旁的强子换了手枪,扣动扳机,把窜出的两只丧尸给打倒在地,其中一只被爆了头,再也没能起来。
罗月强忍着呕吐与内心的汹涌,跑到车门旁,一把拉开了车门,坐进去发动了汽车。强子也打开了后排座的车门,他拉开车门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朝敏娜的方向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快点儿敏娜!你先上车,我给你掩护!”强子说着,继续朝敏娜后面的丧尸射击。
敏娜一个箭步冲到了车门旁,迅速上了车。“上车强子!”罗月在车内迅速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并且把之前放在一旁的手枪拿在了手上,探出车窗,向车后面追来的丧尸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叫道。
强子看见敏娜也上了车,自己立马也冲进了车内,迅速关闭好了车门。罗月这时大吼一声,“坐稳了!”,说完重重地踩了一脚油门,吉普车发出了一声怒吼,朝前冲了出去。
罗月大幅度地转了方向盘一圈,吉普车在停车场内转了个大圈转了方向,开始朝来的方向驶出。
这时又一个惊雷,整个闪电照亮了整个停车场,随后天空下去了倾盆大雨。这般场景完全配得上末日,四面八方的丧尸张牙舞爪地朝吉普车冲了过来,雨水打在车顶,打在车上,整个世界不得安宁。
敏娜向后望了望,之前因为炸燃瓶燃烧而倒下的尸体形成的火墙也逐渐熄灭,整个外面的天色全黑了,停车场内只剩下转弯寻找出路的吉普车灯光,剩下的就是雨水打在车身的嘀嗒声,以及四周此起彼伏的丧尸的吼叫声。
“该死!他妈的!这该死的天气,我去你妈的!”罗月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双手用力在方向盘上不停捶打。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们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出路!”后面的强子把机枪放在了身旁,右手拿着手枪继续对外面试图接近车的丧尸持续射击着。
“往右拐罗月!我记得来的时候看见过这个指示牌!”敏娜半探个身体到主驾驶的座位旁,用手指着右边的方向。
“现在外面雨也很大,炸燃瓶也用不了。”敏娜一边指着出口的方向,一边汇报自己剩余炸燃瓶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只丧尸突然冲到了车的前方。罗月眼看周边是栅栏,已经来不及转弯,嘴里一边吼着“去死吧!”脚也加重了踩在油门的力度,砰砰两声,丧尸头朝后被撞飞了出去,紧接着听见底盘下传来了哐当及类似骨头碎裂的声音,吉普车从丧尸身体上碾压了过去。
“就是这儿!出口!”随着敏娜手指的方向,罗月加速逃离了停车场。
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吉普车和后面追逐的尸群拉开了距离。又过了一阵,看着外面已经不再那么危险,强子也把伸在外面身体收了收了回来,把手枪放在了座位旁,摇上了车窗。他整个上半身已经被雨水全部淋湿了。
这个时候已是深冬,几个人都没有厚的衣服,强子身上本来就只穿了一件毛衣,现在毛衣已经被全部打湿了。敏娜看见全身湿透发着抖的强子,心里有点难受,想起刚才强子不顾自身安危停下来帮助自己的样子,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情绪。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强子,说道:“强子,你把毛衣脱了吧,这是我的外套,虽然你穿可能有点小,但你的衣服全湿透了。”
强子用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说着“不用敏娜,但是谢谢你。”还没等强子说完,强子诚实的身体却发出了警告,一声喷嚏打了出来。
“你就别客气了,今天也收集了很多干净的毛巾,我待会儿用那个披上就行,但你这个全身已经湿透了,如果你感冒倒下了,那我们怎么办。”敏娜对强子这时的男子汉气概特别无奈,然后说出了强子无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战力不能倒下。
“那,谢谢你敏娜。”强子红着脸,接过了敏娜的衣服。然后把已经打湿的毛衣脱了下来。
强子毛衣里就穿了件普通的白色短袖T恤。强子常年健身的习惯,整个身体肌肉非常紧实,胸肌轮廓若隐若现,手臂的肌肉线条明显,在整个穿衣的过程中二头肌不时显现。
敏娜看得有些出神,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一个男人的身体犯花痴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
在强子换好衣服后,敏娜突然意识到罗月没有说一句话。她身体往前凑到了前排。转过头,只见罗月双唇紧紧地用力闭合着,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
敏娜有些担心,她想着自己些许有些能够理解罗月此刻的心里。刚才的小孩丧尸给她的冲击力也非常大。想到这儿,她用手轻轻搭在了罗月的肩上,罗月身体明显颤动了下,侧过头,这时敏娜看见罗月此时的双眼中包裹着泪水,双唇紧闭着,心里面似乎在强忍着悲伤和痛苦。
看着罗月的表情,强子也愣住了,他看了看敏娜,又看了看罗月,伸出手握住了敏娜的手,敏娜这次没有把手收回去,她自己的手也搭在了罗月地肩膀上。
“我们明白,罗月。”敏娜没有说其他的话。三个人就这样各自握着对方的手,尽力感受着人类的温暖。
罗月强忍着情绪,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此刻的他无需忍耐,也再也忍受不住了,罗月一只强忍的泪水,此刻沿着脸庞不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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