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偶然传来几声,汽车的轰鸣声,我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猛的坐了起来,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自己都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了,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三年了,还是忘不了,到处凌乱的家具,碎掉的碗筷。电视机前向门外想爬出去的人,那人身下到处都是血,都是血而我手里拿着的刀,面无表情,看着在我脚下苦苦哀求放过他的人,有一瞬间很疼快。直至不在动弹。很害怕却很轻松,解脱了,三个字萦绕在脑海。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折磨了我八年的恶魔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我每天就像是生活在地狱里,毁了我的一生。脸上湿漉漉的,是在梦里哭的眼泪,随手抹了一把。把手机扔在床上赤裸着脚下床走到窗户边,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远方几个房屋有亮光,想抽根烟,拿烟的时候才发现手抖得不成样子,把烟放在嘴边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打不着火。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用力把烟和火机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伸手打开窗户便坐在了窗户上,看着楼下的偶尔才有行驶过来的汽车,就这样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就这么愣愣的看到了六点,当闹铃响起的时候,站起身才发现身体僵的不行,缓了好大一会,才站起来。
到学校的时候刚刚上课,也幸好今天早上没有我的课,不用这样赶,这样慢慢的走在小道,阳光照在身上,身体暖烘烘,我有那么一刻也觉着自己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了。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没人,挺好的,少了一些客套。也不用摆出一些表情。学生好像还给我取过绰号,好像是“小冷女”。确实我从来没有在学生面前笑过,连同事之间我也很少露出其他的表情,思绪回笼的我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日历才发现已经来这所中学上班已经三个月了。愣了愣,原来我从家出来已经三年零三个月了,我在一个地方总是待不了太久,怕有一天那个人会找到我,这已经是换的第三个地方了,虽然不是经济发达的地方,但是很喜欢这个城市有点像我家的城市,慢生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很满足幸福的样子,我喜欢看到这样的脸庞。也算是给自己的慰藉吧!在这所中学虽然教的不对专业,但初中的地理不算难,教起学生来也算简单。稍微整理了要上课教材,想着该怎么讲学生才会听的懂,这个年纪的学生很顽皮但也很天真,喜欢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活力,有远方,活的肆意像骄阳一样,不像自己是生活在淤泥里的人,即便是阳光也照不到,即使照到也会被阳光灼伤,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这样也挺好的。
上完一天的课,慢慢的走到我旁边的公园,只有时间我总会去坐坐,带一点猫粮,去喂公园里的流浪猫,这个习惯已经好多年了,应该是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想想也已经十几年了,当我习惯行坐在最里面的长椅的时候,拿出猫粮,就开始拿出《苔丝》来看,天色渐黑,我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去,才发现今天这些猫不仅来的少而且的吃的很少,想着可能是别人喂过了,把猫粮收起来也就回去了。
回到出租房,租的是老式低层的楼房,一共六层,算起来我租的是第七层,只有一米五的门,弯着身子才可以进去。有个一米多点的阳台晾着些衣服,一个小小的卫生间,旁边的房间就是卧室,卧室有个窗户我很喜欢,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习惯性的在窗户旁坐坐,这个房子没有厨房,房东给的他孩子的旧书桌,摆在了走道的旁边,上边放着些餐具,也可以当餐桌。做饭的时候就用电,进到屋里最高的地方也就三四米,一个月900块钱,对于三四线城市真的算是便宜的了。代价就是有空的时候,给他家孩子补补课,家具都是上个租客不要的,虽然有些破但是可以用,也就没舍得扔继续用着。
把东西扔在地上,看了眼手机,七点,时间还早,看了眼桌子上的白酒,伸手去拿想了想还是算了,明天还有课,宿醉的话,应该讲不成课了。想着做点饭吃,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最后什么也没吃往床上一躺,感觉好孤独,亲人 ;朋友;爱人。我好像都很难拥有,即使拥有也很快失去,也想过重新开始,却是始终都不长久。想想未来,一片灰暗。看着赤裸的屋顶对自己说,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会不会有人发现,有的吧,寂静的四周随着一声哼笑结束了夜晚中的我对自己的对话。
半夜的时候被冻醒,发现旁边窗户没有关,起身关上窗户,刚走到床边,胃突然疼的厉害,弓着腰跪在了床边疼到忍不住的抽搐,啊的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怕声音太大咬在了唇上,过了好一会疼痛减少一点,才上了床,也尝到了血腥味。想去拿快吃完的止疼药,疼的动不了。在床上弓着身体咬着被子怕叫出声,打扰楼下的邻居休息。在意识快要坠入黑暗的时候闹铃响了,感觉胃疼好了一点就挣扎的起来,起来后发现自己身下的被褥都是湿的。也顾不上收拾。吃了仅剩两片止疼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赶去学校,到学校时,刚好可以赶得上去上第一节课,基本上第一节都是先晨读半节课,比较轻松,也可以缓缓自己的胃疼,下课后回到办公室的我,整个人都脱力了似的,一动也不想动,胃疼的说不了话,喝了昨天保温杯里的温水,才感觉好上一点,在办公桌上趴着,晕死了过去,旁边的同事以为因为带课太多有点劳累,也就没有打扰我各自忙各自的课业毕竟也快期末考试了,谁也没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更别说只来了几个月的我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我。
下午的时候,被人摇醒,愣了一会,发现是九年级五班杨一鸣,很帅气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带个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很文艺,才十五岁长到了180,成绩也非常好一直是重点培养的学生,特别受女孩子的喜欢,老师们也是非常喜欢他。在老师口中的评价也非常好。杨一鸣叫了我好几声我才清醒过来。这节课要去上课的,看了看时间都过了大半,猛地站起来“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胃还是疼的不行,眼睛阵阵发黑差点摔倒。
课代表看着我的脸苍白的像纸一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事。
想再喝点热水发现没有了,想站起来,发现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杨一鸣主动地帮我接了杯热水,还带了块巧克力,突然觉着那些女老师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的。说了声谢谢。
让他回去告诉同学这节课上预习,看看自己不理解的的内容和问题下节课不懂的我再讲。
看他还没走,有点疑惑的看着他。略点关心的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色很苍白,我说不用,你赶紧回去上课,你现在的时间太宝贵了,我就是老毛病,待会就好了。等他走后,喝完这杯热水,我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有力气站起来了。
快一天没有吃饭,再加胃疼,身体虚弱的很,走路感觉轻飘飘的。吃完巧克力感觉好了很多但是下午还有两节课,有点撑不下去。不能耽误学生的时间就给其他同事换了课。好身体好点在去上课,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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