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毛净曦在家的周围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要临时工的店铺。
几乎所有的老板知道毛净曦是个大学生之后都拒绝了。
毛净曦走在公园里，揉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
都已经下午1点了，她要是还找不到兼职，就只能喝水挺过这几天。
等到了月底发奖学金的时候就好了。
甚至没有饭吃都不要紧，如果没有钱买药，会比没吃饭更难受。
“他只是我朋友！你听我解释不行吗！”
不知是哪里传来大喊，毛净曦的后背猛地发凉，走路的双腿都软了不少。
她下意识打量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接着跑到了草丛中蹲下。
腿软了没办法走路，就这样休息一会。
“朋友？”
毛净曦这是手才发现大喊的人就在草丛的后面，她只要偏头就能看见。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跟朋友连着滚3天床单？”
什么？出轨？
毛净曦透过草丛看过去，一个蓝色头发的女孩和一个黑色长发的男生。
蓝发女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注视着黑发男手里的手机。
不知道手机里是什么内容，但是蓝发女突然将手机抢过来砸了出去。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你是在给我讲笑话吗？”
相比于她，那个男生看起来从容又清醒。
一个是发了疯的精神小妹，一个是优雅自持的贵族少爷。
“我忍过你很多次了方雨琳。”
“但是原谅自己出轨的女朋友，这是我做过最蠢的事情。”
毛净曦静静地听着，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又是一头的黑长发。
是他？电梯那个？
毛净曦不太确定地拨开草丛，在叶片的缝隙中，那个精神小妹居然开始推搡起那个男生。
毛净曦捏了捏拳头，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便捷摄像头。
只是推搡吧？应该只是推来推去吧。
毛净曦在心里淡淡地祈祷着。
接着那个精神小妹居然重重地打出去一个耳光。
毛净曦猛地抽了一口凉气，眼中的瞳孔迅速缩到了最小。
不会再加重了吧。
她远远地看着黑发女，嘴里默念着：“快跑……跑啊。”
“啪！——”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你别太过分。”
陶净锡抓住了方雨琳的手后又迅速甩开，他现在觉得这双摸过自己的头发的手恶心无比。
方雨琳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幽怨地看着陶净锡脸上的巴掌印。
她转过身去，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看见了地上有一块规则不一的石头。
“啊！——”
鲜血迸射到方雨琳的脸上，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陶净锡，不服气地扔下石头走了。
走之前还朝他的肚子上用力踢了一脚。
草丛后的毛净曦震惊了。
她惊讶那个女生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比那个精神小妹高了一个头还被打得那么惨。
明明可以逃走的。
又不是逃不走了。
毛净曦关掉了手机的摄像头，但是她的腿更软了。
“死孩子！”
“去死吧！”
“老子掐死你！”
“小玩意！没良心！跟你那个做小姐的妈一样！”
一些黑色的画面开始攻击毛净曦清醒的意识，她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手上的手机都要被她捏碎了。
都过去了，他早就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都过去了……静曦啊……”
“都过去了……”
毛净曦的脑海里传来一阵阵眩晕，四肢的力气在不断地流失，连呼吸也被迫减慢了下来。
耳边的嗡鸣让她感到窒息，听不见身边的动静对于瞎了一只眼睛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她眩晕得眼前一片模糊，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语音助手……”
她声音小得可怜，但是屏幕还是争气地亮了起来。
“我是您的语音助手，请……”
“拨打……120……地点是，湖心……公园中段……”
“咚——”
下达指令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语音助手已完成指令！”
这是她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听见的，现在可以放心地睡过去了。
“小玩意！还敢睡！”
一个耳光落在毛净曦还挂着红肿的脸上，她蜷缩在角落，两手抱着胸口。
尽管脸上火辣辣的，她还是不敢伸手揉一揉自己。
男人怒目圆睁地看着她，粗鲁大力地将她装进了麻袋里。
“你干什么！你是你女儿！”
母亲在另一个角落大喊着，下一秒就被公公狠狠踹了一脚。
“狗婆娘！闭嘴！”
“我求你们了！放过她吧！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们放了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公公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做什么都行？”他不怀好意地打量已经被自己儿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女人，她就穿着一件吊带，身上还有好多的牙齿印。
“得了吧，谁稀罕！呸！”
公公直接朝她脸上吐了口水，而女人只能忍着恶心擦掉后又继续求情。
毛净曦被撞在麻袋里一动不动的，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反抗，母亲就会遭到非人的虐待。
而且是很多个人。
她待在麻袋里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左眼火辣辣地疼，之前被继父打伤了。
她感觉到自己被提着走了一段路，接着听见了乒乒乓乓的碰撞声。
“你这狗婆娘！”
是继父的父亲说的。
“狗女人！”
继父说完后直接将毛净曦扔到了楼梯上，毛净曦就这么硬生生滚下去，麻袋都被挂出了好几个口子。
“什么事那么吵！”
这是楼梯底下传来的声音，是要买毛净曦的夜店老板。
“我杀了你！”
二楼的房间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接着是混乱的搏斗，还有男人的恐惧的叫声、求饶。
毛净曦待在麻袋里不敢动，她听见那群人上到二楼去，接着是惊恐的尖叫声，然后那群人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
意思就是说她不用被卖到夜店了。
她心里的恐惧慢慢平静下来，两只红肿的手从麻袋的缝隙那里拉开一个口子。
继父在楼梯口往后退着，而妈妈手里拿着生锈的菜刀高高地举起。
毛净曦的瞳孔猛地缩小，直到那菜刀重重落在了继父的肩膀上。
继父疼得大喊，一脚把母亲踹下了楼梯。
这栋危楼的楼梯，是没有扶手的。
“咚……”
毛净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害怕又着急地从麻袋里钻出来，踩着妈妈的尸体冲出了危楼。
继父追着她，她每每回头就会看见父亲的脸扭曲地盯着她。
“啊！”
猫舍的阁楼传来惊叫，玩耍的猫猫们都被这动静吓到，齐刷刷地看向天花板。
正在跟猫猫们玩的猫老板愣了愣，然后轻声地对猫猫们说：“不怕，那是猎物，我去给你们打猎了。”
说完放下了手里的猫猫，费尽千辛万苦地关上了猫猫们想要跑出去的门，接着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阁楼。
她轻轻撩开帘子，毛净曦看见她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两人隔着几米远静静对视，毛净曦忽然发现自己身在别人家的屋檐下。
“你醒了就好。”
猫老板笑着说道，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
“那个……抱歉……谢谢你收留我……”
毛净曦看看窗外，已经是黑灯瞎火的夜晚。
她记得自己在草丛后边晕倒了，接着……救护车没看见她吗？
不过……没看见也好，救护车一趟就要很多钱，她现在身上的现金就只有3块钱了。
“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自己有低血糖吗？”
猫老板走过去，看了看股灾天花板上的葡萄糖，差不多已经空了。
毛净曦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插着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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