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使者宣读完圣旨,我心如死灰地看着将军蒙恬。
他似乎比我还慌张,久经沙场的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父皇,儿臣这就来见你了……”我心想着,当即要挥剑自刎,却被蒙恬夺下。
“公子不可。”
“蒙恬,你做什么,君要臣死,父赐子死,尚安复请?我别无选择。”
“呵……”蒙恬用嘶哑的声音,当着使者的面朗声说道,“若是胡亥矫诏篡位,天下百姓为此事即将陷入战火之中,公子不可武断决意。”
“什么?你的意思是,秦王已死,或被篡位?简直大逆不道!”使者有些恼怒,“此乃秦王诏,绝无虚假。”
“恬没有说秦王已死,是你自己说的。”蒙恬冷哼一声,“此诏有问题,真实的消息不可能瞒太久,我想,只要拖延一阵,必然云散天开。”
“大胆!”使者气急败坏,“将军世代忠良,竟然拒不奉诏!”只见蒙恬一凛,不为所动。
“自我祖父起,为秦立功,已积三世。虽然蒙恬确实不知道秦皇现在如何,但上卿蒙毅的线人来报,多日不见秦皇,故而恬对这道命令有所怀疑。”蒙恬用嘶哑的声音道,“公子,不如把使者打发回去,或者扣押起来拷问。只需要拖延一些时间,我盘算那赵高、胡亥也瞒不久。而公子一旦自杀,恬只能束手就擒,你要留蒙恬一个人面对吗?今我蒙氏,世代忠良,对公子绝无二心,对公子同样也忠心无二。”
百姓的生活,长城守军归宿,蒙恬的命,都是值得珍重的东西。
百官都以斯为首,胡亥能行此计,必然得到李斯的支持。
朝局已然不受控制,政令不出沙丘宫。
我思忖良久,趁使者不注意用手势示意蒙恬。
蒙恬了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斩去。只见光弧倒转,血沫飞扬。“啊!!!啊!!!”使者惊恐万状的脸色永远定格在那个瞬间。
“将消息传出去。”我平静地看着窗外吩咐道,那是一片干净的、波澜不惊的夜。
“嗯。”蒙恬轻轻勾起嘴角,擦拭佩剑,用低哑的鼻音回应我。
“所谓止戈唯武,虽不忍大动兵戈,但我尚能为百姓而战。若是手握重兵的我都退却了,还有谁能为他们而战呢?”我心想道。
几天后,消息不胫而走。
“公子扶苏奉旨,当即自绝,蒙恬怒而斩来使后随其自尽。”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
翌日,上郡里。
“将士们,今赵高与李斯合谋篡改诏书,秦皇生死未卜,天下百姓皆被其蒙蔽,汝等可愿为公子扶苏效力,诛奸臣,定河山?”只见蒙恬在众将士面前说道,而扶苏则站在其身后。众将士闻言纷纷交头接耳,似乎对蒙恬的这一番话不太相信。蒙恬望着他们,急得咬咬牙,这时扶苏走了上来,轻拍着蒙恬的背道:“我来。”蒙恬遂退下,扶苏走至众将士身前道,“众将士们,上派我来上郡与汝等一同戍守长城,如今为戍边而死的将士不计其数,而那赵高却不顾我们的死活,不令我们回家,去与家人团聚,还想要将我们的妻女抢去那阿房宫,汝可忍乎?”众将士听后,个个低下了头。
突然,一士卒猛然抬头喊道:“愿意为公子效命!”“愿意为公子效命!!!”其他的士卒也纷纷效仿,喊声震动了上郡城,扶苏见此乃笑,回头望了望蒙恬,两人点了点头,蒙恬遂走上前嘶哑地喊道,此时,众将士静了下来:“三十万蒙家军听着!今后,吾等皆为公子效命,诛奸臣,定河山!”“是!!!”
随后,扶苏下令让蒙恬训练士卒,一切都井然有序安排着,可…危险也即将来临,扶苏所选择的这条路究竟能否成功推翻胡亥,夺回属于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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