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宗
妖溪村位于南山宗最南边的一个边陲小村,三面环山,犹如汤匙,一路蜿蜒向北。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村里人生活简单,要说最近饭后聊得最多的便是城里秦王两家闹婚的事情。
半个月前,卫木匠卫甲路过一夫桥,瞧见有个东西挂在乱枝上,因连连下雨,水流变得湍急,那东西随着流水浮浮沉沉,越瞧越奇怪。“咔吧”一声挂着的树枝折断,似是头发状东西飘起。
卫木匠二话不说“噗通”跳进水中。拉到岸边,一探,没气,朝着胸口猛打几下直到一大滩水加血呕出来,卫木匠背着就往村长家赶。
村长名叫罗正五六十岁,长相一般,塌鼻梁,厚嘴唇占据面部大部分,像深深嵌入进去的,又像是五官拼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总能让人瞧上许久。
那人醒的时候,模糊间看到两人在对饮
房间弥漫着酒香,炉子里碳火咔啪咔啪的响声。
一个穿着粗布衣洗得发白的人,背对着他,惊喜得拔高声音:“甲弟,这酒莫不是秦家的巷子深,这可是好酒,你可是遇着什么好机缘?”
那个被称呼为甲弟的人,剑眉星目,轮廓清晰,神秘开口:“你可记得一个月前王家姑娘和秦家公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闹剧?”
背对着的人:“怎么不知,据说那王家姑娘本是和秦家公子打小订的有娃娃亲,定在下月初七,本是是郎才女貌,不过听说几个月前王家姑娘去道观上香,一个乞丐撞着她轿撵,王家姑娘只看了那乞丐一眼,便要和他成亲。秦家婚还没退,反倒他们婚期就要定了,这事让秦家颜面尽扫,秦公子现在就还在那不归楼里面和花魁娘子夜夜笙歌呢。”
背对的人说完看着酒叹口气,像想到什么一般,猜测问:“莫非那秦家公子今日迎娶那不归楼的花魁娘子,大摆宴席,喝的是这巷子深?”“不过今日这巷子深和之前喝的倒是有点不同……。”
车玉书醒来没睁眼,佯闭着眼听他们谈话,从他们谈话间,自己应该是在南山宗的边陲地界。
他知道这巷子深产自南山宗的一个边陲小城,虽说不是什么名酒,也算得上是好酒。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酒的清香独此一份,清香纯正,余味悠长。
备受雅士喜爱,这酒酿造时间长,产出少,旺季更是千金难买……
又听见“非也,非也”对面那人摆摆手道。
“哦?”背对人狐疑。
“七天前王家管家突然找到我们,拿出双倍工钱,要求七天内将已经停工的宅子完工。到今日正好七天。”
“你说的可是秦王两家,同出钱为秦公子王姑娘成亲后,要住的那个星月居?”
“罗大哥,所言正是。”
罗云思索片刻:“不应该啊,莫非秦王两家闹成这样,下个月还要结亲?”
“我看那宅子未必是用来成婚用的,那宅子建得奇怪的很。”卫木匠喝了口酒,一只手压在桌上,身体往罗正方向靠。
罗正凑耳前倾:“怎么说?”
卫木匠贴耳:“……”罗正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不太信。
卫木匠:“我们是太阳落山开始上工,露白停工,除了我们还有一批人是晚上才来赶工,只干活,不说话。
到最后一天,有一群人拉着用黑布盖着的一车东西,神神秘秘的进了宅子。我好奇回头一看,那黑布一角没盖住,里面看着像镜子。”
“搞不懂装个镜子还偷偷摸摸,并且一摞车那么多,谁家新房不添家具,反而装那么多镜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和你这酒得来有什么关系?”
“今早,干完工,准备回家,我们刚走没多远,被一个小厮喊住,来人却是秦家小厮,后面拉了一车酒,拦住我们去路。”
那小厮说:“他们东家感谢大家辛苦完工,东家很满意,用巷子深解解乏,这酒就是这么得来的。”
车玉书听完,坐起身来,嘴角轻轻一笑:“两位大哥这酒闻着可真香,嘴里苦得很,能否让在下尝一尝?”
罗正回头看见车玉书醒了高兴走向前:“你醒来啦,身体怎么样?”
车玉书看着他像拼凑的一张脸,停顿以后:“刚才失礼了,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说着就要下床。
被拿着酒走近的卫甲按住,又将酒递给车玉书:“我只是背你回来而已,顾你的是罗大哥,要谢就谢罗大哥就好。”
车玉书拿过酒,罗正刚要阻止,大病刚醒不易饮酒。
车玉书接过酒杯一杯下肚,先是疑惑,再将酒杯倒转,一滴不剩笑着说:“以茶代酒,大恩不言谢。”
卫木匠哈哈大笑:“小伙子爽快。”转身倒酒:“先喝茶垫肚子,酒就不用勉强了。”
车玉书轻轻打湿嘴唇:“名不虚传,好酒。”
卫甲:“原来,你也是懂酒的。”
车玉书靠在床头:“懂酒说不上,只是这巷子深我在沧浪城都略有耳闻。
“你是东山宗人?怎会到此处?”罗正疑惑问道。
见状车玉书:“实不相瞒,贫道是南山宗弟子,几年前到东山宗修行,应宗门召回,才从东山宗沧浪城赶回山门。怎料回山门路上,碰着一精怪伤人,一路追到毒瘴山,那精怪,伤了我,脚滑不慎掉下涯,醒来就看见两位。”
两人对视后,起身对着车玉书行礼:“原来是仙师,失敬失敬,敢问仙师尊称?”
“两位莫要折煞贫道,仙师不敢当,贫道姓车,名玉书。”车玉书起身回礼说道。
见车玉书不像其他道人般傲慢无礼。也不在乎这些虚礼,罗正忙问:“车道长,可知碰着那精怪伤人,在哪里碰到的?”
车玉书看出他的担心:“大概在南山城偏西的地方,那精怪伤的甚重,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害人了,莫要担心。”
卫罗两人心下心安,又喝了些酒,晕晕乎乎才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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