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川仔细感受身体有没有异样，司机送来一个粘着红纸的玻璃瓶。
打开木塞，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闻起来像血。
液体红中透紫，和油一样粘稠。
“还有大半瓶”
秦川举起瓶子，对着月光晃了晃。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竟然能把人变成怪物！
小心翼翼把玻璃瓶放进衣兜，下定决心。
如果医院对母亲死在手术台，遗体都不让看，直接火化，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变成怪物，拿回公道！
正想着，眼角余光看到躲得老远的刘束，大腿绑着外套，正努力向水泥地爬去。
这家伙命真大，那么多车也没碾到他。
秦川拎起铁锹，走了过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个怪物老板。
还有把奔驰当碰碰车开的少年，简直壕无人性。
刚才刘束整个人都看傻了，知道有钱人打怪的方式是氪金，但这也太氪了！
“大哥，我就是个打工的，求求你，放了我”
没等秦川到跟前，刘束远远地支棱起身子，急忙求饶。
“我上有一百多岁的太奶奶，下有刚出生的月蛋孩子，不容易啊”
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还有人敢扬了她的骨灰，这件事，过不去。
秦川面色发冷，默默举起铁锹。
刘束哆嗦着后退，惨白的面孔在黑夜格外清晰。
“对不起，我不是真想扬你母亲骨灰的，都是屠舰让我干的！”
刘束用力坐起，跪在地上，冲着秦川猛磕头。
尽管铁锹没有落下，但感觉已经进了鬼门关。
等了一会儿，脑袋没有感到剧痛。
刘束小心翼翼抬头，衣领被一只手猛然揪了过去，秦川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坟里的是骨灰！”
秦川的母亲常年失眠，一个月前在医院诊断出癌症。
上午检查，下午进行手术。
不到一小时，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
父亲手抖地签了字，半小时后，手术灯灭，宣布死亡。
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父亲碍于医院的权威，不敢乱问。
医院声称母亲的遗体有传染病，必须拉去火葬场火化。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
没等父亲反应过来，手里被强行塞进来一个冰冷的骨灰盒。
出于对病人家属的安慰，给了五千块的安葬费。
当时的秦川在学校，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清明回家上坟，父亲瞒不住了，才把事情说出来。
秦川怎么想怎么不对。
就算是癌症，就算手术失败。
医院怎么可能从头到尾，只收挂号费，而且一张病历单和检查的片子都不让带走！
遗体更是见都不让见，不知道拉到那里进行的火化。
一切都太违背常理。
父亲没有大办丧事，一个人挖坑，订棺材，自己葬下了母亲。
村里很少有人知道坟里埋的是一盒骨灰。
刘束更不可能知道！
“你母亲是在屠舰开的火葬场火化”
“我是运输队的司机，你母亲的遗体和骨灰，都是我拉的”
刘束惶恐地看着双眼发红的秦川，吓得身子一个劲发抖。
努力夹紧双腿，不想把尿抖出来。
“你亲眼见到我母亲被火化了吗？”
秦川追问。
刘束不敢隐瞒，“我只负责运输，火化的地方不让任何人靠近”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你看到我母亲的遗体了？”
秦川呼吸有些急促。
刘束边嗯边点头，然后又犹豫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秦川激动地拽住他的衣领，差点把整个人原地拉起来。
“遗体都是有裹尸袋包着的，但是我曾经亲眼见到裹尸袋里的人会动”
“虽然动的幅度不大，但确定在动，见过不止一次”
刘束急忙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裹尸袋里的人还活着？”
“我不敢肯定，会动，应该活着吧”
听到这话，秦川有个大胆的想法。
母亲压根没死，癌症，遗体传染病，都是医院把人运走的幌子！
不让人靠近火化场，是因为压根就没有火化。
医院和火葬场勾结，干着拐骗人口的勾当！
秦川防止刘束骗他，问道。
“你是从那个医院拉的裹尸袋”
“针爱医院”
刘束脱口而出。
父亲说的医院也叫这个名字，没错了。
刘束感觉衣领的手劲有所松动，立马讨好。
“我可以带你去火葬场，那个地方很偏，光说地址，一般人找不到”
秦川将其放开，记下火葬场名字和地址，记下他的联系方式。
“离开吧，明天我去找你，前提是你能活着回去”
刘束如获大赦，裹紧衬衣，撑着铁锹，艰难走向水泥路上屠舰停着的车。
地上除了一些车辙印，其余都收拾完毕。
秦川把母亲坟前没有烧完的冥币，捧到爷爷坟前烧干净。
捡起掉到一旁的手机，转身回家。
今晚心情不错，回去好好洗个澡，明天早点出发！
没走两步，手心猛然传来针扎的剧痛，心跳骤然加速。
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体没有其他不适，继续往前走。
啊！
剧痛再次来袭，这次不是手心，而是全身。
秦川疼的直不起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淡红色掌纹像是活了一样，在向手背延伸。
疼痛还在加剧，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这样下去会被疼死！
秦川心一横，从口袋掏出玻璃瓶。
这玩意能把人变成怪物，也能增强体质。
母亲还没有找到，绝不能倒在今天晚上！
咬着牙召唤系统。
“玻璃瓶怎么烧，帮我加工一下”
系统回应道，“点击天堂加工厂，将物品放在手心即可”
秦川照做，左手的玻璃瓶大变魔术般消失。
五秒后，手心多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呈现清澈的蓝色。
“物品已去除杂质，优化升级，请放心使用”
“可在产品中心，一元购买已加工物品”
秦川哆嗦着拔开木塞，喂到嘴边。
本来只想喝一点，全身的剧痛让手猛地哆嗦，一整瓶全灌了进去。
屠舰喝了一小口就变成那样，这下完了。
秦川拉着苦脸，想象自己长出八只触手，跟蜘蛛一样，家都没法回。
可等了好一会儿，后背只是有点痒，没有触手伸出来。
肚子热乎乎的，身体不疼了。
淡红色掌纹变回原来的长短，没有消失。
难道是效力不够，再来一瓶？
反正一块钱一瓶，多的很。
秦川犹豫下，算了，别再喝出事。
起身拍拍屁股，回家。
半小时后，一辆橙色牌照的黑色汽车停在水泥路边。
一男一女下车，走进坟地。
男子拿着一个遥控器长短的探测仪，寻摸着走到地上冒过沸腾气泡的地方。
仪器发出滴滴滴的急促声响，男子蹲下反复查看，欣喜若狂地回头大喊。
“苒苒，找到了，来自四千多年前的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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