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团灭1

欧阳云风等在谷内穿过房舍一片密集的居住区,便看到远处一座天宫浮现在树林深处,再次见那阳台宫,欧阳云风也是震撼不已。三人与那穿梭往来的五毒教弟子逆向而行,一路都没有人盘问,也有逆向而行的五毒教弟子是来回搬器械和毒物的,三人趁着人群混乱,溜进了阳台宫,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到了阳台宫内,宫内富丽堂皇,内侍繁杂而闪耀,都是黄金打造,那立柱,那五毒神兽,蝎子、蜈蚣、蟾蜍、青蛇、蜘蛛成五角之势,将一座上古毒仙的神像围在中间,神像玉面清眉,看起来却像个儒生一般,可惜上古没有儒生,要不然还真以为他是孔老夫子的弟子,而那些五毒神兽各个栩栩如生,动感十足,都是朝那神像做朝拜之象,可见五毒对上古毒仙的尊崇。

进入后殿,立着一尊神像,却没有面,而是头部一个黑洞洞,他的身躯奇怪,人首石身,下半截完全像一座山谷,而那人像是从山谷中一跃而出一般,这里的匾额上写着字,却是“谷神”二字,两边还各有六根蜡烛,六盏油灯,六是极阴指数,用极阴之数养就谷神,意思是谷神总是阴极生阳那一刻,以喻‘阳’这个东西绵绵不绝之意,是一种对‘阳’的向往,五毒教行事诡异,阴密,看来他们也怕遭了天谴,以此引‘阳’来护着他们,真是有意思。

再往后,便是大殿的后门,外面除了空旷的台阶,什么都没有,其实铁头人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他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殿内转了几个圈圈,只见一个往上的楼梯,却没找到地宫的入口。阳台宫本有七层,这个楼梯是通往上面去的,上面的东西他们不感兴趣,自然是不会去。地宫的入口在哪呢?

此时两个人从外面进来大殿,欧阳云风在后殿偷偷的一看,却是青面兽和病痨鬼这两个糊涂蛋,有些意外,但若他们发现自己等,便一举诛杀,不留余地。

只听青面兽道,“老鬼!五毒教要完了,据说桑巴老头吃了仙丹,已经登临一个仙境,法术高强,杀了我教不少堂主旗主,重伤了几位尊者,势如破竹。你我不如早早逃命,搬了这些黄金,嘿嘿嘿!也乐个半世逍遥啊!”

“我听说桑巴老头只有半个仙境,哪里来的一个仙境?”

青面兽道,“管他啦,随便啦,我的意思是搬了黄金逃命啦!”

病痨鬼嘻嘻一笑道,“说的在理!这么多黄金,啧啧啧,可惜老子没有巫术,要不然我给你隔空转移!”

青面兽小声道,“老鬼,你说那些巫师是怎么办到的,这个这个这个,咦嘻嘻嘻,隔空转移,他们手这么一转...”他说着话,不停地转换手势,模仿巫师的动作。

“哎呀,你这个手势不对,是这样,来来来,看着啊!”病痨鬼说着做了一个翻飞的手势,那金蟾金身动了一下,二人都是大惊,病痨鬼嘻嘻嘻嘻一阵笑道,“怪胎,它动了,嘿嘿嘿,它动了!”

青面兽诶了一声,也是跟着嘿嘿嘿的笑,道,“老鬼,你也会巫术了!来,老子也试试!”他说着话也翻了一个手势,倒是跟那巫术的手势有八九分像了。而此时那个金蟾像又动了动,二人嘻嘻傻笑,欣喜若狂,病痨鬼道,“怪胎!你这个更像,快!把这金身变到我老家!”

青面兽迷糊的道,“你老家在哪?”

病痨鬼一楞,面无表情十分迷糊,有些傻兮兮的道,“是啊,怪胎,你说...我老家在哪?”

“你奶奶的,我哪知道!”

“哎,行行行,随便啦,有了黄金随处都是老家!”

二人相视坏笑,一起做着手势,金蟾金身一动一动的,就是不消失,欧阳云风等人也是十分诧异,怎么这金蟾金身真的被他们巫术所动,但他仔细一感应,心道,不对,这地下有一股气劲在流动。他看了看铁头人,铁头人做了一个手势,欧阳云风上前抓住病痨鬼和青面兽,两人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他们的肩膀,都是吓得不轻,颤抖着身体,大呼,“哎呀,教主饶命!教主饶命!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教主饶命啊!”

欧阳云风点了两位的穴道,走到他们身前,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病痨鬼见是欧阳云风,舒了口气道,“哎哟,怎么是你...”

欧阳云风道,“少废话,我问你,五毒秘境在什么地方?”

青面兽和病痨鬼相视一笑,同时指向了后殿,欧阳云风问,“后殿什么地方?”

青面兽和病痨鬼齐声道,“当然是谷神像那个黑洞洞啦!”

“那洞那么小,怎么进去?”

病痨鬼道,“钻进去喽!”青面兽却道,“老鬼,他问的是那洞那么小,怎么进,不是问的那洞怎么进!”

“那你说,我只知道钻进去!”

“当然是钻进去,但是怎么钻进去!”

“我哪知道?你问我!”

“当然问你啦,你是管这个的嘛!”

“我管我就知道啦?我知道我会不说?”

“你就是知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欧阳云风听不下去,一人一个耳刮子,二人都吓了一跳,青面兽道,“大侠不要杀我,我跟五毒教没有关系,我只是个跑腿的!”

病痨鬼也道,“对,公孙蛊在下面,你去杀他好了,我们两个臭虫可管不了这事!”铁头人听得好气又好笑,不过在他眼里这两个人只是玩具,没当他们是人,今日如此这般出卖“教主”,也在意料之中。

青面兽忽然道,“咿呀,我想起来了,你这小子是那日逃走的那个奴隶!”

病痨鬼也仔细看了看欧阳云风,道,“哦,你是怎么挣脱铁链子的?我教主问我,我也不知道,怪胎也不知道,真是奇了!”

欧阳云风心道,这两人放了自己却不自知,糊里糊涂,真是可笑,弄得五毒教一干人等也是莫名其妙,不过他此时没心情开玩笑,揪住病痨鬼道,“你再不说,我就把你变成真正的病痨鬼!”说着话,欧阳云风另一只手做了两指,要插进病痨鬼的眼睛,病痨鬼大呼饶命,道,“啊,我想起来了,教主每次进去都转动一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怪胎,你可知道?”

“他奶奶的,你都不知道,我凭什么知道?”青面兽骂道。

病痨鬼自言自语道,“是啊,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欧阳云风实在是不愿听他们聒噪,打晕了二人,跑到后殿去找,见那小物件一样一样去转,却全无反应。

李少君却转动了一根蜡烛的基座,说道,“这蜡烛做极阴之数,必有玄机!”说着他将六根蜡烛都转动了一遍,还是全无反应,铁头人心想,你倒是快转油灯啊,李少君思索再三,反复查看,看到油灯下也能转动,于是都转了一个遍,谷神脸上的黑洞忽然闪出光亮,紧接着谷神分成了两半,分向左右移动,地上一个入口显现出来,三人下了台阶,却进入一条密道,顶上谷神复又合拢了去。

欧阳云风等人在密道中缓慢前行,怕触动了一些机关等物,三人走了许久,却进入一个大洞,洞内天光漫射而下,自有一种朦胧感,周遭圈一片昏暗,隐隐约约,有一些东西,三人进了洞,顿时油灯点亮,对面立着二十四个黑衣武奴,齐刷刷拔出宝剑,也不说话,围攻三人,动作犀利。

欧阳云风、李少君和铁头人见他们剑法不弱,也是不敢小觑,在洞内跳跃穿梭,分开行动,以免被包了饺子。但见欧阳云风仗剑前行,穿梭自如,杀了不少剑奴,自己手臂上还被划了两道剑伤,却只是皮肉伤。李少君以掌力隔空击杀,那些剑奴却十分顽强,似乎是没了疼痛感,弄得李少君有些力不从心,欧阳云风上前偷袭,杀了好几个剑奴,李少君这才震死了几个剑奴,和欧阳云风一起去帮助铁头人。

三人好不容易收拾了剑奴,在那洞内却找不到公孙蛊,洞壁四周也没有门,怎么走呢,三人四处查看机关,却听得一处洞壁后方有气流涌动,欧阳云风双拳一震,洞壁纹丝不动,真是奇怪。此时那股气流消失,洞壁打开了一道缺口,里面出来一个人,欧阳云风上前就是一掌,打在那人脑门上,只听一声闷呼,那人倒在墙壁下,三人上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老仆人,三人迅速钻进门去,却见里面有一个空的石室,石室几盏油灯几近燃尽,室中却空无一人。

李少君道,“这公孙蛊奸诈狡猾,恐怕早已溜走,这间石室一定还有机关!”

铁头人却走到一个坐垫旁边瞧了瞧,看见一个羊皮卷,上面有些武功心法,道,“这个老仆只是一个公孙蛊的一个替身,是为了掩人耳目,你看他练得羊皮卷的功夫,比起公孙蛊有些相似,但差的远了!”欧阳云风和李少君上前瞧了瞧,李少君道,“这个仆人能发出如此气劲,真是不可思议!”

三人回到刚才的洞中,四下查探,铁头人故意走到另一侧的洞壁,说道,“快看,这里的洞壁地下有些磨痕!”欧阳云风等上前看去,地上果然有磨痕,这里一定是暗门。铁头人又在洞壁两边查找,伸手在洞壁上摸着,只听一道旋转的声音响起,重重的石块摩擦地面声音传来,洞壁打开了,这里有一个密道,三人钻了进去,密道狭长,行了好一阵,才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三人慢慢走了过去,快到洞里的一刹那,铁头人喊了一声,“小心。”数百只箭齐刷刷射向三人,三人退回了密道,只待箭羽射尽,三人复又进了大洞,洞壁四周雕刻着五毒的神像,神像头都朝着中央,一个人背对着三人坐在洞的正中间一个五行台上,一股光罩笼罩住他的周身。

欧阳云风目光火起,认得那是公孙蛊的背影,双拳奋力一击,光罩顿时消失,那人啊的一声大叫,浑身气浪乱串,似乎已经走火入魔,他吐了一口鲜血,忽然狂性大发,四处几掌,一条条黑龙冲向四壁,只把洞内搅得烟尘滚滚,那黑龙气息凶猛,欧阳云风三人躲开攻击,复又从三个方向去攻击那人。却不料那人力大无比,分别一掌,将三人打的吐了一口鲜血,没想到他的功力又变强了许多,欧阳云风有金刚洗髓经的保护都被震伤,欧阳云风长剑在手,奋力挑向那人的后心,却被那人一个转身,一道黑龙气浪甩尾,把欧阳云飞震退到了石壁之上。那人啊啊大叫,冲进了先前的密道,三人确定那就是公孙蛊,紧跟其后。

不一时,离开阳台宫,公孙蛊见人就杀,五毒教弟子多有死伤,看来公孙蛊已经走火入魔,发了失心疯,连自己教内弟子也不认识了,欧阳云风连连发剑气,都被公孙蛊掌风化去,几人一路飘飞,来到一处瀑布之下,公孙蛊一头钻进了瀑布下的深潭,潭水汩汩而起,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激起一层一层的巨浪,欧阳云风也冲入了水下,铁头人和李少君站在岸上,看见那水浪比先前更高更大,知道欧阳云风和公孙蛊在水下激战。

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个人影冲出水面,飞上天空,在空中交手过招,气劲一道一道,伴随水花落下,二人一直打到了瀑布之下,那瀑布把二人往下冲,二人却顶着瀑布激战不已,缓缓往上逆水而上,只把瀑布都分了一道口子,仿佛撕开了一块布一般,李少君看的眼花缭乱,铁头人却心内暗喜,这两人最好两败俱伤。余下的李少君就更好对付了。他暗施内劲在手,静观其变。

二人战了也不知道多少回合,欧阳云风越战越勇,削开了几道大石块跌入瀑布深潭,那边公孙蛊也不示弱,黑龙在瀑布下穿梭,欧阳云风险些受伤,好在剑法没有紊乱。不一时,公孙蛊跳下瀑布,来到岸边,大呼一声,一道巨大的黑龙气息冲向欧阳云风,欧阳云风重重摔在了深潭下,这边李少君手指长剑上去激战公孙蛊,铁头人也去帮忙,二人缠了公孙蛊一阵,纷纷被打落,公孙蛊大呼一声,道,“你们是谁?”说着话,经脉串行,公孙蛊一声大呼,气劲逸散,惹得背后树林摇摆不定。

欧阳云风从水下飞出,从后背又是偷袭公孙蛊,公孙蛊转身一掌打在欧阳云风肩头,欧阳云风再次跌落在地。

公孙蛊如一个猛兽,瞪着欧阳云风,走了过去,重重一掌拍了下去,仿佛要把欧阳云风拍作一团肉泥,欧阳云风借势一个蛇行功缠绕公孙蛊手掌,手指即将点到公孙蛊肩头,却被公孙蛊另一手一把抓住,反手就是蛇行功,缠绕欧阳云风手臂攀援而上,一掌打在了欧阳云风肩头,欧阳云风再次被打退,倒地不起。忽然公孙蛊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了看欧阳云风,道,“你怎么也会蛇行功?你到底是谁?”

欧阳云风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心头却是一阵诧异,怎么公孙蛊也会蛇行功,这不是铁头人的功夫么,他是从哪里学的?于是道,“我倒要问你,你怎么也会蛇行功,这不是我阿爸的功夫么!”

“你阿爸是谁?”

欧阳云风道,“我阿爸就是被你关了十几年的公孙蛊!”

“公孙蛊是谁?这名字好熟悉啊!”

“公孙烈,你不要装蒜了,你可还记得欧阳欣,你害得她十几年生不如死,你让我阿爸在井中枯坐十几年,你害死我爷爷和我外公,你禽兽不如,我就是来取你狗命的!”欧阳云风喝道。

“阿欣!阿欣她怎么了?我怎么会害她?”公孙蛊显然已经疯了,是什么都不记得,却只记得欧阳欣。

欧阳云风愣了,怎么他...就在欧阳云风愣神的一刹,铁头人拿着蛇形剑一剑穿透了公孙蛊的胸口,公孙蛊回头看了看铁头人,忽然道,“你,是你?”

铁头人抽出长剑,公孙蛊气浪串行而出,功力散尽,公孙蛊大呼一声倒在了地上,铁头人扶起欧阳云风,道,“孩子我们终于报仇了!”

欧阳云风却总觉得不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忽然感觉背后有一种东西穿进自己的身体,他心头一震,这不是五行游须针么,他急忙一回头,却见铁头人冷冷看着自己,却被铁头人点了穴道,只感觉毒针串进了自己经脉,自己整个后背都被穿了一个透心凉。欧阳云风道,“阿爸,你这是做什么?”

忽然铁头人紧张的道,“孩子,你怎么了?”欧阳云风心道,难道铁头人是误伤了自己,都不知道银针会自行串行到了自己的身体?

李少君发现异样上前关切的去探他脉搏,忽然李少君也是一抖,四下去抓自己后背,他也中了五行游须针,却被铁头人一掌打飞,李少君封住自己气脉,指着铁头人道,“你!你...为何害我!”

铁头人笑了笑,不理会他道,“哎呀呀,一口气就灭了三个!”他说着话,去公孙蛊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卷布帛看了看,确定是九鼎御龙诀,将那布帛揣进怀中,看着李少君道,“你个傻道人,没想到吧,老子就是公孙烈,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李少君封住了游须针,却再次中了毒,吐出一口黑血,道,“你怎么会是公孙烈?”

铁头人取下面具,李少君虽然知道他和公孙蛊一模一样,但看到公孙烈的样子,还是有些惊愕,差点认错了人,这两人连气质都那么像,公孙烈道,“这你要问问我哥公孙蛊了,他十几年在洞中修习毒王秘术,却伪装得很好,那日我到井中,他骗我解开锁链,废了我武功,和我换了个身份,我变成了铁头人,他当回了公孙蛊,真是天意啊,感谢这一换,我反而还是把你们几个给收拾了,你说你们真是笨的可以!”

李少君道,“原来如此,我那日心神未定,听到井下你们的谈话,就对井底的铁头人深信不疑,原来你早就被公孙蛊给制服了,我竟然还把你救了出来,把你当成了受害者,我李少君真是有眼无珠!”

“怪只怪你太自信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铁头人冷冷说道。

李少君摇头后悔不已。

欧阳云风被五行游须针串行经脉,经脉早已混乱不堪,此时被点了穴,使不上劲,任由那毒针串行,也是无能为力,不一时,毒针串行而出,落在地上,震颤不已,毒针赤红无比,好像被灼烧了一般。而欧阳云风经脉却断了许多,虽然他没中毒,此时功力损失了一大半。此时听说了眼前的铁头人承认自己是公孙烈,更是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大呼道,“公孙烈,你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他挣扎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好一阵,又倒了下去。

公孙烈见他没有中毒,说道,“没想到你小子中了我的五行游须针,竟然没有丝毫中毒气象,不过你的经脉尽断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杀你易如反掌!你们一家三口正好团聚了!哈哈哈!”

欧阳云风气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却无可奈何,此时倒在地上的公孙蛊功力散尽,恢复了些意识,看了看欧阳云风,道,“孩子,没想到你是我的孩子,你我多次相见,你就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

欧阳云风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看着公孙蛊,看着眼前的亲生父亲,眼里满是复杂神色,他悔恨,眼前这人的眼神才是正气的,而先前自己在快活林见他时,却没有深入细想,此时回想种种一幕,他恍然大悟,他仿如隔世,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跌入深渊,却自以为是腾空而起,他心情复杂多变,他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他感到羞愤,又感到罪恶,他感到自己是一个被人戏弄的木偶,他感到这就是他和他母亲的命,他生来就是被人玩弄的,他痛苦极了,他茫然若失,他曾经觉得自己傲世天下,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无所不能,然而此刻,他无力,他愚蠢,他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幸福感只有那么一刹那,但又瞬间被嘲笑声包围,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沉沦了很久很久,最终他奋力让自己挣脱出来,他对着公孙蛊道,“阿爸,原来你才是我阿爸!”

“这半年来我去中原找你们,却是音信全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你阿妈她还好吗?”

“阿妈她已经死了!”

公孙蛊眼神里充满了泪水,那是一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复杂神色,他也没有追问下去,他只是沉浸在回想中,好一会,他才说道,“孩子,我对不住你们母子,让你们受苦了!”

欧阳云风道,“是公孙烈,是他害的我们,我做鬼也要取他狗命!”

公孙蛊笑了笑,他的笑容里,是一种无奈,又有一种解脱之感,他说道,“我终于也可以去找你阿妈去了!”他说着话,冲公孙烈道,“弟弟,你杀了我吧,你现在得到了一切,做哥哥的只求速死,希望你饶我儿子一命!”

公孙烈道,“好!”他走上前去,一手掐住公孙蛊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公孙蛊的脖子就被拧断了,欧阳云风大叫一声,“阿爸!”却见再无回天之力,公孙蛊已死,欧阳云风愤怒至极,口水鼻涕泪水在通红的脸上粘在一起,牙齿似乎发出咬碎的声响,嘴里渗出血来,他爬行着来到公孙蛊身边,抱着他失声痛哭,公孙烈道,“好了,你个小孽种也下去吧!”他却丝毫不守信诺,欧阳云风却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哭,只有李少君破口大骂。

公孙烈说罢一掌拍了下去,却见一个人影扑到了欧阳云风身上,却是李少君,李少君口吐鲜血,喷了公孙蛊一脸,可惜公孙蛊已死,感觉不到了。

公孙烈大怒道,“你个老不死,却也来挡道!”他一脚踢了过去,李少君翻身一指点在了公孙烈的胸口,公孙烈不防备被李少君拼尽全力一击,也是吐了一口鲜血,退在一边,大怒道,“你敢暗算老子,老子杀了你!”

李少君此时触动真气,又是一口黑血吐出,被公孙烈赶上一脚踢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跌落在深潭里。欧阳云风看见此景,面部已经怒的没了人形。

公孙烈走到欧阳云风身边,忽然愣了一下,心道,这小子现在死了,价值还没用完,那些人不是很服他么,不如利用他来引巨木峰等众进入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反正欧阳云风现在已经成了个废人,好控制得很。

公孙烈一脚将公孙蛊踢进了深潭,任他的尸体被卷到了瀑布下,公孙烈冷哼了一声,带着欧阳云风来到阳台宫。一到阳台宫,众人认出了教主,见他此刻十分清醒,不再胡乱杀人,都前来行礼,公孙烈命人将欧阳云风绑在五行台上,一面呼人去传陈沐风,那被呼到的弟子见他喜怒无常,不敢近前。公孙烈隔空给那个弟子一巴掌,那个弟子慌忙下跪求饶,公孙烈道,“你,不想死的话,去把陈沐风给我叫来!”

那弟子起身而去,不一时,陈沐风本来正抵御桑巴大仙,听到教主传唤,与几个天尊尊者一道来到了阳台宫。公孙烈看那陈沐风等人一阵灰头土脸的,看来战况激烈。

公孙烈道,“陈长老,辛苦了,那边战况如何?”

陈沐风道,“桑巴大仙的巫师巫术厉害,杀了我几千教众,此刻六位地尊尊者在谷口二十里围攻桑巴大仙主力,青蛇圣王、紫蛛圣王和金蟾圣王正在谷口西面分三路阻击另外的三股巫师大军,此时激战正酣,金蟾圣王带伤指挥作战,已经消灭了不少巫师大军,青蛇圣王和紫蛛圣王与巫教二位法师斗法,一时居于上风,放心吧教主,我五毒教数万之众,桑巴大仙成不了气候!另有三股势力也来攻击我五毒教,我已派人去抵御!不知眼下战况如何了,一会我还要差人去打探。”

“我正要说这个事情!那三股势力一个是南越青巫、一个是九峰十八怪,一个是巨木峰,此时他们正在西面谷口聚集,我命你以这小子为饵,布下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着,他指了指五行台上的欧阳云风。

陈沐风看见一旁的欧阳云风,忽然道,“诶,教主,这小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公孙烈道,“怎么?你认识他?”欧阳云风跟公孙烈说过和五毒教有一战,不过公孙烈一定要问一遍,显得他不知道陈沐风被打退的事情。

陈沐风道,“教主,前番你命我等去灭青巫派,这小子就在场,他有一种脉门锁的功夫几近于妖术,倪长河中了一招瞬间爆体而亡,因你在疗伤,是以老夫没有将此事禀报,请教主恕罪!”

“无妨!陈长老护教有功,本教主还要大大的嘉奖你!”

陈沐风谢过,起身问道,“你是怎么抓到这小子的?”

“这小子中了我的五行游须针,此时经脉尽断,与废人无异!”公孙烈说道。

陈沐风惊诧异常,这小子武功卓绝,怎么会轻易中了公孙烈的毒针,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他也不便细问,要知道公孙烈如今的实力也不是当初那般,于是说道,“教主神威盖世,这小子自然不是对手!没想到九峰十八怪那些下九流的毛贼,竟然也敢反攻我五毒教,我叫他们有来无回!”陈沐风道。

公孙烈道,“那就好!你速速传话给他们,说这小子在阳台宫被擒,引他们进来,然后...”他附耳在陈沐风耳边几句。

陈沐风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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